开小灶的时间过的确实挺快,不知不觉间,两人讨论指法曲意已过整整两个时辰,见天色微暗,谢危只得意犹未尽的结束单独教授
谢危:“今日授课结束”
姜雪莹撇撇嘴,现在一本正经的赶人了,真看不出刚刚那个抓着她错漏不停数落的人是谁
姜雪莹:“多谢先生指点,学生就先告退”
背起墨染,姜雪莹就想抬脚离开这个鬼地方,天知道这男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这张脸的魅力?她是来做任务不假,又不是来做尼姑的,七情六欲她又不缺,更不是柳下惠,可真是太为难她了
谢危:“燕临与姜二姑娘之间的事……不知姜三姑娘有何看法?”
姜雪莹:“两情相悦,先生希望学生有何看法?”
虽说清楚这人跟燕家父子之间的关系,但到底没有昭告天下,她没必要给自己身上背上一个招惹杀意的理由,秉着多说多措,少说消停的处世原则,姜雪莹倒是言简意赅
谢危:“燕家如今的处境想来三姑娘定是看得明白,谢某不才,对这种将亲姐姐推进火坑的做法倒是看不明白了”
火坑什么火坑?那时候大乾都没薛家了,有她在,谁跳火坑姜雪宁都跳不了
姜雪莹:“世事无常,这世间之事谁又说的明白呢?非黑即白不过是骗子说给傻子听的,薛侯爷是怎样的人我心中有数,燕侯爷父子又是何人我更是查的明明白白,先生这话说的好没道理”
薛远之所以如此急切的置燕家死地,除了诠释利益纠葛外,无非就是薛定非的死,他心虚,惧怕,以为只有燕家彻底没了威胁,或者死绝了才能有安生日子过
他不喜爱自己的原配吗?倒也不尽然,据她所知,薛远出身侯府不假,但却是庶子,本不受老侯爷看重,是当今太后娘娘被纳进宫内才被老侯爷看在了眼里,而他的原配夫人燕氏却是标准的高门嫡女,名将之后,生来便受尽宠爱
他在面对妻子时不免自觉矮了一头,像薛远这般自大自负的人能忍受这些年都是奇迹,对薛定非的苛刻也并非他不爱自己的孩子,而是两大世家之后不能是个草包,若他真不在意这个儿子,那么完全没必要在文韬武略上下那么大功夫来教导,直接将他放养成难堪大任之人也就是了
放弃薛定非不过是在亲情与权势二选一时选了权势
他喜欢温柔小意的外室,但在燕氏夫人和离前从未将人带进府中,哪怕外室当时已经有孕在身
嫡庶之别犹如天堑,这无论在哪家高门大户中都是铁般的规矩,野心,狠辣,薛远都不缺,却因多年庶子的生活缺乏远见,目光短浅
抛妻弃子的狗玩意儿,哪怕内心再煎熬在姜雪莹眼里也不过是一摊烂肉,存于世间浪费空气的存在,当然了,也碍了她姐姐的路,那么薛府众人就必须死
谢危:“都说姜三姑娘口齿伶俐,今日谢某倒是领教了”
在谢危看来,姜雪莹肯定有后招,她一向护短,不管是姜雪宁还是姜雪蕙谁被欺负了都不成,那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姜雪宁跳火坑,这姑娘肯定还有后招
说不定还会给自己大大的惊喜
姜雪莹:“学生只是在陈述事实,伶俐与否得看人,似先生这般多智近妖的人,学生可不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
谢危:“但愿吧”
见谢危端起茶盏,姜雪莹便明白这是在端茶送客
剑书见姜雪莹离开后,舔着脸走了进来,谢危只需一眼就已将他的心思看的明明白白
谢危:“来讨回春丹?”
剑书:“先生高明,这位姜三姑娘的药丸是真的灵,刚才我都被那个凶八婆踢至内伤了,没想到只一粒回春丹伤势便已痊愈,这也太神了吧!先生您看属下跟刀琴整天在外奔走,受伤都是家常便饭,不如您给我们一人一粒如何?这可是能保命的”
骨节分明的大手拿起桌案上的小瓷瓶,轻轻倒出两粒交给剑书
谢危:“回春丹的药效太过神异,切不可传扬出去”
一旦被圣上得知,恐怕姜雪莹余生就只能被困宫墙,蹉跎一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