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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心峰的夏,把全感藤酿成了流动的彩绸。

合毯已被全感藤爬满,藤叶层层叠叠,棱纹在阳光下泛着七彩光——银白的光棱映着云影,紫雾的影棱缠着凉风,斑斓的星棱缀着碎阳,青灰的忆棱浮着旧梦,镜影的明棱映着七界,声纹的颤棱跳着蝉鸣,触纹的总棱凝着软温。更妙的是藤间开的花,花瓣尖沾着点淡粉的露,风一吹,竟飘出缕若有若无的香,像把春天的暖、冬天的凉,都揉进了夏的气息里。

凌冽清晨走过藤下时,正撞见七个孩子围着藤花“寻香”。阿触的指尖碰了碰花瓣上的露,露在他掌心化开,竟冒出缕淡金的雾,雾里裹着归心峰的万华花香——不是寻常的香,是带着触感的:闻着香,指尖竟能摸到花瓣的软,耳边还飘着藤叶的“沙沙”声。“是‘嗅感露’!”他猛地抬头,鼻尖沾着雾粒,“触纹界的老人说,夏天的藤花会酿‘嗅感’,藏在露里,碰着就能带出全感!”

话音刚落,界桥的光带里飘来阵异香——是甜的,混着星尘的脆、雾露的润,像把混沌界与无界墟的香都裹在了一起。光带里钻出个背着布囊的孩子,囊上绣着螺旋纹,像团会转的香气:“我叫阿嗅,来自嗅纹界!”他举起布囊,囊口一开,香雾漫出,落在全感藤上,藤叶竟跟着亮了亮,花瓣上的嗅感露更浓了,“这是‘嗅纹囊’,能装下所有世界的香,还能让香带着光、声、触!”

小铁蛋的机械臂凑到囊边,香雾钻进机械缝,核心竟“嗡”地响了声,弹出串带甜香的音符:“我的核心能‘闻’到香!它说这香像混沌界的星尘糖!”

紫芽捧着片沾露的藤叶,嗅感露在她掌心化雾,紫纹突然漫出,缠着雾往藤根钻,藤下的土竟冒出点淡紫的香:“无界墟的牵星草也在酿香!我爹传讯说,草雾裹着嗅感,顺着全感藤往这边爬,闻着就能摸出草叶的软!”

凌冽蹲在藤边,指尖拂过藤叶的棱纹。嗅纹囊的香雾与藤叶的全感缠成股,顺着藤脉往地脉里淌——他能感觉到,无界墟的牵星草雾香裹着紫棱,正与藤的触棱相碰;混沌界的星尘甜香缀着斑斓棱,在藤间跳着圈;忘川界的忆雾清苦香浮着青灰棱,映着泉边的旧影;镜影界的镜光冷香映着明棱,照着藤叶的晃动;声纹界的螺音暖香缠着颤棱,与蝉鸣和在一起;触纹界的总棱淡香凝着软感,把所有香都揉成了团——这是从未有过的“全感”:眼里有光,耳里有声,指尖有触,鼻尖有香,像把七界的夏,都装进了同个感官里。

这些“嗅融”比任何法则都更像“平衡”——不必说“要相融”,只是你带着你的香,我裹着我的感,香着裹着,就把零散的感官,织成了彼此都懂的温柔。

阿萤提着竹篮来采藤花,篮里的陶罐盛着七界的晨露,露里泡着嗅纹界的“聚香花”:“忘川界的忆雾泉边,光纹鱼开始往水面吐香泡,泡里裹着忆棱香,落在音纹草上,草叶竟结出‘嗅忆籽’,嚼着能尝出香里的旧时光。”

刘影扛着箭囊从后山回来,箭尾的金纹扫过藤花,花突然“簌簌”落,露出花芯里的小囊——囊里装着淡粉的嗅感粉,撒在藤上,藤叶的香立刻浓了三倍,连风都带着甜。“嗅纹界的阿嗅爹带着‘传香藤’来了,”她往藤边丢了块熵能晶,晶块化在土里,晕开的墨黑纹与藤纹缠成个“夏结”,“说这藤能把嗅感传到七界,闻过归心峰的藤香,就能在无界墟的草上闻到同个甜。”

界桥的光带里果然飘来群身影:阿嗅爹扛着传香藤,藤上的螺旋纹随香雾转,像条会闻路的蛇;身后跟着嗅纹界的孩子们,手里捧着“嗅感球”——是用嗅纹粉揉的,球里裹着七界的香:归心峰的万华香、无界墟的雾露香、混沌界的星尘香、忘川界的忆雾香、镜影界的镜光香、声纹界的螺音香、触纹界的总棱香,往全感藤边滚,像群会跑的甜雾。

“我们来织‘全感嗅藤’!”孩子们围着全感藤埋传香藤,阿嗅把传香藤的根与全感藤缠在一起,藤上的螺旋纹立刻与棱纹对碰,在藤叶上印出淡粉的嗅纹;小铁蛋往藤间插银白棱柱,柱上的光棱映着香雾,把香变成了可见的彩丝;紫芽往藤上撒紫雾粉,粉裹着香,在藤间织出淡紫的香帘;混沌男孩丢进把星屑,星屑沾着香,在棱纹上缀成甜亮的点。

凌冽站在藤荫下,看着嗅纹在藤叶间漫开。银白棱裹着万华香,紫雾棱缠着牵星雾香,斑斓棱缀着星尘甜香,青灰棱浮着忆雾苦香,镜影棱映着镜光冷香,声纹棱跳着螺音暖香,触纹棱凝着总棱淡香,嗅纹则像条线,把所有感官都串在了一起——摸得到的软里有香,听得到的蝉鸣里有香,看得见的光里有香,连回忆里的旧影,都裹着香。

他忽然懂了,所谓“全感”从不是“凑齐感官”,是像这夏藤:光为骨,声为脉,触为肤,嗅为魂,少了谁都不完整,多了谁都不拥挤,就这么自然地缠在一起,成了七界共有的夏天。

午后的雷阵雨来得急,孩子们躲进藤荫下。雨打在藤叶上,香雾混着雨水往下淌,在合毯上积成小潭,潭里的水竟泛着七彩的光,闻着有七界的香,摸着有棱纹的软,听着有雨打叶的“嗒嗒”声。阿嗅把嗅纹囊放进潭里,囊口一开,潭水突然冒起香泡,泡里裹着孩子们的笑,飘到藤上,竟凝成颗颗“嗅感珠”,珠里映着七界的雨景:归心峰的藤淋着香雨,无界墟的草裹着香雾,混沌界的星沾着香露……

“是‘嗅界珠’!”阿嗅接住颗珠,珠在掌心转了圈,香雾漫出,竟在他身边织出个小小的香圈,圈里浮着七界孩子拉手的影,“它在说‘我们的香,是同个香’!”

雨停时,全感藤的藤叶上冒出新的芽,芽尖顶着片带嗅纹的棱叶,风一吹,叶就飘出七界的香,比之前更浓更柔。孩子们趴在藤边闻叶,小铁蛋的机械鼻吸着香,核心“嗡嗡”响,像在哼带香的歌;紫芽的指尖蹭过叶上的嗅纹,指尖的紫纹开出朵香花,花影往无界墟飘,像在喊“来闻香呀”。

凌冽、阿萤、刘影坐在藤荫下看。嗅感珠的香混着雨后的草气,刘影的箭靠在藤柱上,箭尾的金纹与叶棱相和,轻轻颤;阿萤的光弦杖放在膝上,弦音被风卷着,往嗅纹界的方向飘,像在说“接着香”。

“你说,”凌冽望着光带里流动的香雾,“秋天的全感藤,会结出带七界香的籽吗?”

刘影往嘴里丢了颗沾着香露的藤花籽,籽在舌尖化出甜:“结不结都行,有这藤在,有这群孩子在,就够了。”

阿萤笑了,光弦杖在地上画了个圈,圈里的香潭水凝成个个小嗅纹棱,七彩的棱裹着香,像群跳香舞的孩子。

夜色漫上来时,全感藤的香慢慢淡了,却仍留着层甜,像盖了层薄糖。孩子们躺在藤下数嗅感珠,小铁蛋说:“明天我们往嗅纹界的方向种传香藤吧。”阿嗅点头,随手扯了片带嗅纹的藤叶,叶上的纹竟变成了“融”字。

凌冽三人往回走,鞋底沾着带光、声、触、嗅的夏泥。他知道,这夏天才刚开始——全感藤会香遍七界,嗅感珠会凝得更多,孩子们会追着香雾跑,等着秋天摸带香的籽,而光纹的故事,会像这嗅融的全感,缠着风,绕着光,在每一次闻见里,长出新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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