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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心峰的盛夏,把传忆藤的嫩黄染成了浓绿。

万华树的枝干已被藤叶缠满,藤间垂着串串淡蓝的“织忆铃”——铃是用牵星草夏丝编的,铃芯裹着星尘粒,风一吹就响,声里裹着十界的软语:无界墟的草叶响、混沌界的星子颤、忘川界的泉声轻。而树下搭起了座“夏织台”,台上绷着张巨大的“织锦框”,框里绷着的“底纹丝”是光纹虫吐的,泛着淡金的光,像给待织的日常铺了层暖底。

“开织啦!”阿意手里握着“十色梭”——梭子是枫木做的,一头缠着牵星草的紫丝,一头绕着混沌界的星尘绒,她把梭往底纹丝里一穿,紫丝立刻在丝上织出片小藤叶,叶尖还沾着点星尘粒,“是‘夏织梭’!”她晃了晃梭子,“意纹界的阿娘说,这梭能把十界的夏日常‘织’进锦里,每织一笔,就多一段‘看得见的联结’,像把散在风里的日子缝成整块的暖布!”

“我来织星纹!”混沌男孩抱着团星尘绒跑过来,可刚把绒线绕上梭,就不小心扯断了线——绒线缠成了小团,还沾了片光纹虫的翅,他急得直跺脚。阿嗅赶紧递过“理线梳”:“用这个!去年我织香雾纹时线断了,梳两下就顺了!”混沌男孩一试,线果然理直了,还在断处织出个小小的星点,“原来断了的线也能织出花!比没断过还好看!”

小铁蛋的机械臂夹着“机械梭”——梭上装了他新做的“纹尺”,能织出整齐的直线。他往锦上织“连界纹”:银白的线织归心峰的万华树,紫线接无界墟的牵星草田,金线连混沌界的星堆,每道纹的接头处都织个小圈,像把十界的地标用线拉在一起,“明年要加‘自动换色’!让梭子自己换十界的线,织得更快!”

凌冽站在织台旁,看着孩子们把世界的日常一点点织进锦里:阿味用味纹晶染的黄丝织“茶盏纹”,盏边还织着片小糖屑,是她今年煮茶时掉的;阿嗅用香雾凝珠融的粉线织“虫影纹”,纹里的光纹虫翅上沾着香,风一吹就飘出淡香;紫芽从无界墟带来“草纹线”,织出的牵星草叶里藏着小影:她的弟弟在草田旁织锦,草叶上的纹竟和归心峰锦里的纹对得上,像两地的草叶在锦里手拉手。

“快看!无界墟的线连过来了!”紫芽突然指着锦上的紫丝——丝的尽头竟慢慢亮了,映出无界墟的织台:她的弟弟正握着同款夏织梭,往锦里织“草穗纹”,穗尖的纹刚好和归心峰锦里的藤叶纹接在一起,“牵星草的丝真的能连!它记着两地的约定!”

阿萤提着竹篮来送“织夏露”——罐里的露水是用织忆铃的融水、光纹虫的翅汁、忘川界的忆雾调的,她往锦上洒了点,露水滴在织纹上,纹里的影立刻活了:阿味织的茶盏里,慢慢映出她煮茶时的景;阿嗅织的虫影纹里,光纹虫竟动了起来,在锦上爬了个小圈,“忘川界的老人传讯,”她指着锦里的忆雾泉纹,“他们把归心峰的织锦影映在泉里,老人们每天都来泉边看,说‘看着锦里的日常,比夏天的太阳还暖’。”

刘影扛着箭囊从后山回来,箭尾的金纹扫过织锦,锦里的纹突然集体亮了,在地上映出个“夏织圈”——圈里浮着十界的织锦日常:忘川界的孩子用忆雾织“泉纹”,镜影界的孩子用镜光织“映日纹”,声纹界的孩子用音纹织“铃响纹”,像把十界的夏天,都织进了同一块锦里。“镜影界的孩子送来了‘映织镜’,”她从箭囊里掏出片圆镜,镜里能映出锦里没织完的纹:原来阿嗅织的虫影纹后面,还藏着混沌男孩帮他理线的小影,“把镜放在织台旁,就能看见没织完的细节,像提前知道日子会怎么长。”

午后的阳光透过藤叶,照在织锦上,金纹银线晃得人眼暖。孩子们坐在织台旁分“织夏糖”——糖是用织忆铃的露、光纹虫的丝糖、十界的织纹碎末熬的,糖芯裹着片小织锦,含在嘴里,竟尝出归心峰的藤香、无界墟的草甜、混沌界的星醇,还能看见阿嗅帮混沌男孩理线的影。

“织完啦!”夕阳西斜时,孩子们终于把夏织锦织完——锦上的纹缠成了个圆:万华树的枝缠着牵星草,牵星草的叶连着星堆,星堆的光映着忆雾泉,泉的水照着镜光湖,每个纹里都藏着小日常:小铁蛋织错的线、阿嗅断了的丝、混沌男孩扯乱的绒,都成了锦里最软的部分。

他们把夏织锦挂在万华树的最高枝,风一吹,锦纹轻轻晃,织忆铃的声裹着锦里的香,飘向十界。光纹虫停在锦上,翅上的光映着锦里的影,像给日子盖了个暖章。

凌冽、阿萤、刘影坐在树下看。织锦的影落在地上,像块流动的暖布,刘影的箭靠在树旁,箭尾的金纹与锦里的纹相和,轻轻颤;阿萤的光弦杖放在膝上,弦音被晚风卷着,顺着织锦的纹飘向十界,像在说“秋天见”。

“你说,”凌冽望着树上的夏织锦,“今年秋天的锦里,会藏多少夏天的小遗憾?”

刘影往嘴里丢了颗织夏糖,糖在舌尖化出十界的甜:“藏多少都行,因为每段遗憾,都是锦里最软的纹。”

阿萤笑了,光弦杖在地上画了个圈,圈里的露水凝成个个小织纹,十界的纹缠在一起,像群拉着手跳夏舞的孩子。

夜色漫上来时,织锦的光慢慢暗了,却仍留着层暖,像盖了层织纹织的薄被。孩子们走时都摸了摸织台,阿意说“秋天要给锦加‘秋忆纹’”,小铁蛋点头,随手扯了片藤叶,叶上的纹竟变成了“织”字。

凌冽三人往回走,鞋底沾着带十界织夏的夏泥,连呼吸都带着织锦的香。他知道,这夏天才刚开始——夏织锦会挂得更久,织忆铃会响得更柔,孩子们会每天来树下看锦,等着秋天给锦添新纹、冬天给锦套暖套,而光纹的故事,会像这日常织夏,缠着风,绕着光,在每一次“织进心意”的温柔里,长出新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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