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下五除二将周天赐胳膊反剪。
贺骏山一手压着他的脸，把他嘴按门上摩擦，任他‘呜呜咽咽’磕破嘴皮子也骂不出声。
周黎晓拿给他一块抹布。
贺骏山松手，攥抹布，在周天赐回头张嘴时一把塞进去，用力塞满，手势一气呵成。
周黎晓回头看向后厨：“张叔！”
“诶！”
张厨子‘砰’地打开门，握着菜刀从里面冲出来，神色惊慌嚷嚷着：
“咋了？咋了这是？”
周黎晓张了张嘴，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张厨子表情一肃，挥着菜刀就奔过来。
“小兔崽子！毛儿都没长全就赶来饭店抢劫！反了天了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儿！”
周黎晓：“......”
她怀疑，张厨子已经在厨房里听半天壁角了。
贺骏山淡淡看了眼张厨子，又看向周黎晓，手里按着‘唔唔咽咽’眼镜都歪掉的周天赐，温声道：
“你先关店，在店里等我，我把人弄过去回来接你。”
“嗯。”
周黎晓看向张厨子，“张叔，你今天也下班吧，你们一起把人送过去，明天晚点开门。”
“诶！”
张厨子点点头，刚要回厨房去放菜刀，又想起什么，回过身问：
“老板，那面...”
“我自己煮，火我走的时候熄，你不用管了。”
“诶，好的！我放下菜刀就过来啊！”
“不急。”
张厨子匆匆忙忙跑回后厨，周黎晓收回视线，跟贺骏山轻声道：
“先让他蹲几年，等解决了程家，后面再慢慢收拾。”
贺骏山沉眉点头，“举报信我已经提上去，这次，不用再给程家机会。”
“嗯。”周黎晓轻抚他手臂，“你去吧，我等你。”
*
区派出所离得不远。
晚上值班的人，一般是不爱审案子的。
不过贺骏山有军官证，级别还很高，整个派出所所有执法人员都动员起来。
“诶，又是他？”
“今天在京华大学闹事儿的那个，是不是你？”
“是他没错，听说还是个大学生...”
贺骏山看了眼说话的人，眸色不由一暗，这才知道，周天赐白天就去过京华大学找周黎晓。
他薄唇微抿，跟执法队做好交接，简单做过笔录出来，临走前，又跟他们的头儿特别交代了几句。
“事发的经过，饭店的老板和厨子都清楚，无论他怎么狡辩，都是人赃并获。还有，我们不同意和解或保释。”
执法队小队长点点头，“放心，我们已经秉公处理！”
贺骏山嗯了声，想到什么又补充了句：
“他的家人应该都在首都，明天如果有人过来，帮我把人留住，我亲自过来对峙。”
“好嘞！放心！”
“辛苦了。”
贺骏山笑笑，从军裤兜里掏出两包烟背着人塞过去，拍了拍对方肩头，这才摆手道别。
回去后，一条街都黑了灯，只有姐弟饭店的灯还亮着。
贺骏山掀开帘子叩了叩门。
不一会儿，‘吱呀’，周黎晓打开门，伸手拉他进来。
“坐那儿等会儿，我去下面。”
她转身往后厨走。
贺骏山反手掩门，目光落在她身上，下意识跟上去，路过桌子，发现上面已经摆了两盘热腾腾的菜。
这么会儿功夫，她还下厨了。
他收回视线，一路跟进厨房，见周黎晓站在灶台前煮面，纤细腰身系着围裙，背影安静贤惠。
贺骏山走过去，自伸手搂抱她。
周黎晓顿了下，忍不住回头看他。
贺骏山声线低哑：“我听说他白天去了京华大学，给你添麻烦了？”
周黎晓目光微缓，浅笑摇头，低下头继续煮面，语声轻细道。
“没什么，碰上无赖，也是避不开的。学校那边很宽厚，让我自己处理，只要他们得到恶报，其他的都不重要。”
“会不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影响你？”
“目前有一些，但我不是在解决么？”周黎晓笑的不甚在意，“等解决掉这些人，声誉很好挽回的。”
贺骏山就不再说什么。
周黎晓往锅里添了一瓢凉水，等水翻滚的当儿，说道：
“找我麻烦倒是小事，周天赐说周茹母女俩也在首都，得尽快把她们也解决掉，不然我怕有心人知道子铭在下沟村做的事，万一让她们见到子铭，认出他来，说不定会更麻烦。”
“嗯。”贺骏山点头沉声道，“明天我去查，把这两个人揪出来。”
“还是得让我跟她们见一面，不然以什么理由解决她们呢？”周黎晓说。
贺骏山不赞成的皱了皱眉，“别拿自己冒险。”
“放心，我有分寸。”
为免她再受到伤害，贺骏山只好提议：
“我倒有个主意。”
“什么？”
周黎晓抬头看他。
“袁家。”贺骏山低声道。
周黎晓蹙眉，“袁家？”
“也是他们该表示的时候了。”贺骏山语声清冽，“当年弄错孩子，周家也是罪魁祸首，袁继深是受周万两家的蒙蔽才犯错在先，且后面很多年，袁菲的亲生父母靠着她一直在吸袁家的血。”
“你不是说，万家人经常给周家汇钱？也可能是同流合污后的分赃，也说不定就是被他们勒索了。”
“袁继深一定对这两家人深恶痛绝。”
周黎晓眉心皱紧，低下头往盆里捞面，一边若有所思低语。
“你是说，让袁家出面去控告周家人敲诈勒索？”
“不是不可行。”贺骏山帮她端着盆，“这也算是将功补过的机会，袁菲已经死了，袁继深再遗憾又能怎么样？他如果知道你的成绩，如果真是惜才之人，就应该会想办法回缓你们之间的关系。”
“而且，如果他肯帮我们处罚周家人，说明到时候让他跟他妹妹沟通，也是有可能的。”
周黎晓听到最后一句，无奈地抬头看他。
“你还在想让我替代袁菲的事？”
贺骏山沉下口气，眉目严肃看着她：
“你亲生母亲目前留给我的印象实在太危险了，她能那么迫害万子铭，假如认定了你‘害死’她女儿，这无疑是一种灾难。”
“我们没办法预知，万肇夫妻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但她们早晚有一天会跟你见面，一定得提前做好万全防备。”
“老婆，我不能让你受伤害，哪怕是亲生父母的伤害，也不行。”
周黎晓动容，默了片刻，说道。
“那明天，我们去袁家一趟，看看她们愿不愿意帮这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