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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可以排除特产了。
一个杀手说出这种话,还拎着一个黑色的包裹。
基本可以断定里面是什么了。
辛然然甚至隐约觉得,这包裹黑得都不太均匀了,有些地方像沾了什么液体,格外深一些。
一点红昨天直接把她带到雇主的家里,已经足够让她震惊的了。
难道今天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在坐满了人的摊位上,掏出两个人头吗?
这年头的杀手,真的可以这么明目张胆的吗?
这难道不是一项隐蔽职业吗?
她几乎想要问一问一点红,杀手需不需要考试,有没有杀手证?
如有的话,分不分牌照,分几个等级。
有没有挂过档案?有没有五险一金和最低工资保障。
辛然然从桌底下,一脚踢到陆小凤的腿上。
她虽然已经完成了,自己在武侠世界的首杀。
但并不代表,她想在刚刚吃过早饭之后,看到一些人民碎片。
陆小凤此时也有些呆滞,这一顿早饭的代价未免,有些太大了。
下次还是带着花满楼吧!
还是花满楼付钱的饭,吃得比较踏实。
每一次然然说要请客,总感觉后面就会有一点事情发生。
昨天喝羊汤喝出了凶杀案,今天吃汤面吃出了一个“包裹”。
对了,昨天的饭钱是他付的,今天他决不能再付这个账,明天他也不要出门吃早饭了。
陆小凤痛定思痛做下了这个决定。
“红兄,我们要不然找个僻静的地方。”
“我觉得些东西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现。”
陆小凤劝诫的相当委婉,他实在害怕这位爷,不管不顾的扯开这个包袱,然后滚出两颗脑袋。
他已经想到了最差的下场,“陆小凤买凶杀人,当街闹事漏人头”。
这也许会成为那些说书先生,接下来一个月的新题材。
唉,都是他陆小凤的大爷。
一点红看了看包袱,又看了看这两个面对面,还浑身紧绷,生怕他忽然掏出什么的人,微微勾起了嘴角。
“我觉得刚好合适,也很应景。”
然后黑色的包袱皮,被缓慢的扯开,系好的结被慢慢的拆开,徐徐地露出它的真面目。
陆小凤已经准备好了,他的红披风,蓄势待发。
可恶,这是他最喜欢的那一件,绣了百鸟朝凰的花样,
他今天早上,就应该穿那件,穿了很久的,有点脏的披风出门。
(?﹏?)
只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
三只黢黑的坛子露了出来。
坛子? 还是三个?
?
?
“那对老夫妻守在出猛家村的必经之路,请我把这三坛腌菜送给你,是那老妪亲手做的,想让你尝尝。”
一点红说出了,见面以来最长的一句话。
说起来,他好像一直在刷新这个记录。
突如其来的好,背后果然藏着突如其来的坏。
真是感谢一点红,热情又详尽的解释呀。
辛然然和陆小凤早该意识到的。
一个会往人挤人的羊汤铺子里钻的人,一个会专挑热闹铺子的人,必然也会捉弄他的伙伴。
她们两个一大早扑上来的猎物,被这杀手玩弄得头昏脑胀。
“那,多谢?”
应该是要道谢的吧,如果她现在还没有头脑发昏的话。
辛然然收下了,这三坛腌菜,并试图分给一点红一坛。
婉拒腌菜的杀手,起身扭头,大步流星走了,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
还好,包袱皮还在,于是陆小凤肩负起打包和运输的重任。
辛然然则在桌上放下,足够结账的银子。
回去之前,她打算再买一些刚出炉的缸炉饼,带给花满楼。
她昨晚像个智障,抱着人家哭嚎了半夜,买些东西回去,算是一份心意。
辛然然拎着一包热气腾腾的缸炉烧饼,顺手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只。
人就是这样,虽然吃饱了,但总想往嘴里放点东西,主要就是嘴巴有点寂寞。
咔嚓、咔嚓的渣掉了下来。
“砰。”
一块缸炉烧饼,被狠狠地砸到地板上,碎了一地,那些饼碎四处飞溅。
“这种鬼东西到底是谁喜欢吃?”
上官飞燕的脾气,最近越来越急躁了。
她一路跟着陆小凤一行人,赶路赶到了幽州,好不容易等他们破完了那个破案子。
可结果呢,那个无情和追命虽然与她们分开了,可还在幽州待着。
以至于上官飞燕,一直不敢冒头。
至于这三个人,整天就知道逛吃,逛吃,逛吃。
大好的时间,都费在这些琐事身上,两个男人围着一个女人打转,
哼,最近还添了个杀手。
上官飞燕自以为找到了一个低级同类,且并不放在眼里。
可就是这个,她看不起的女人,缠着陆小凤和花满楼,让她的计划无法开启。
她迟早要让这个女人好看。
“砰!啪!”
桌子上其他的食物,此时也变成她的发泄工具,滚落到了地面上。
花满楼捡起滚落在地面上的几枚铜板,然后又多添了一些,放到路边的乞儿碗里。
他的心情还不错,羊汤店的老板已经答应了,他预定明天羊汤的要求。
在回黄家堡的路上,他闻到了花生的香气,十分浓郁,还夹杂着芝麻的油香和一点甜味。
原来是卖花生酥糖的小贩。
他尝了一小块,感觉味道还不错,十分酥脆,沙沙的口感,颗粒感的花生,并且不甜。
于是他立刻,把老板形容的像一根根小金条一样的花生酥糖,打包了满满一大包。
一大早就出来了,不如带一些回去给然然和陆小凤。
辛然然和陆小凤已经在睡回笼觉了。
碳水的威力是不容小觑的。
所以当花满楼踏进这个院子,院子里还是一片寂静,就像他刚刚出门时一样。
他往然然的房间走去,停在门口,听到了平缓匀称的呼吸声。
还没有起床吗?那就再多睡一会儿吧。
他只好拎着那一大包花生酥糖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有人来过?
有一股淡淡的麦香。
他把花生酥糖放到桌子上,同时发现了桌子上一大包缸炉烧饼,还微微冒着些热气。
原来这两个人不是没起床,而是起了床,溜出去吃过早饭,又跑回来睡觉。
也许就在他进门的前脚,才刚刚躺下。
他唇角上扬,感觉周围的空气都轻快了几分。
“咔嚓,咔嚓。”
嗯...这个饼有点掉渣,但味道不错,和南方的酥饼很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