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疤供出的蚀骨殿秘密仓库,如同一个散发着邪恶与财富气息的潘多拉魔盒,深深诱惑着钱多多那颗被“灵泉疏通”失败和“魔徒周边”初期投入压得喘不过气的心脏。从夜探小队(林宵、周通、铁牛、苏小蛮)带回的零星信息看,那里灵石堆积如山,材料种类繁多,还有不少未完成的秽气法器...这简直就是一座金矿!
但钱多多很清楚,要啃下黑石山脉深处蚀骨殿老巢这块硬骨头,光靠金霞通渠宗现有力量(尤其是指望一条咸鱼和几个不太靠谱的队友)是远远不够的。需要人手,需要资源,需要大笔的灵石!钱多多的小眼睛在账本和仓库情报间来回扫视,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金融计划在他脑中成型——发行“金霞除秽债券”!
说干就干!钱多多立刻召集了他手下的“商业策划”团队(几个精于算账和写文案的外门弟子),在“金算盘”精舍里开始了紧锣密鼓的运作。
“听着!我们的口号是:‘众筹除恶,共享红利!投资金霞,净化未来!’”钱多多站在临时搬来的小黑板前,唾沫横飞,“债券本质是什么?是信任!是对金霞通渠宗实力、对搋圣威名、对未来战利品收益的信任!”
他挥舞着一份华丽的玉简说明书草案:
【“债券名称:金霞通渠宗·秽源净化专项收益债券(甲字壹号)”
“发行总额:一百万上品灵石(一期)!”
“面额:一千上品灵石\/份!”
“期限:三年!”
“预期年化收益:8%!(到期还本付息,上不封顶!)”】
“收益来源:1. 捣毁蚀骨殿缴获战利品(灵石、材料、法器)变现!2. 后续对淤世盟据点的‘有偿净化服务’收益分成!3. 相关‘除秽’专利技术(如苏长老的发明)授权费用!”
“风险提示:修真界投资有风险,入市需谨慎。极端情况下(如搋圣罢工、祖器爆发、世界毁灭等),本金及收益可能无法兑付。(小字标注:概率低于被雷劈中两次。)”
钱多多越说越兴奋:“我们要把这次行动包装成一次‘修真界正义众筹’!凝聚正能量,打击邪恶势力!投资者不仅是金主,更是净化世界的参与者!荣誉感!懂吗?”
为了让这“债券”更具说服力和吸引力,钱多多决定制作一份震撼人心的“路演留影石”。
他首先找到了苏小蛮,要求提供林宵最“英明神武”的战斗片段。
苏小蛮翻遍了库存留影,愁眉苦脸:“钱管事,宗主战斗...要么是随手一捅,要么是背对甩搋子,要么是打哈欠...唯一清晰的就是他啃肘子的正面特写...这‘英明神武’...有点难啊!”
钱多多小眼一眯:“那就加工!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把那些随手一捅的慢放!加金光!加音效!把甩搋子挡射线的片段加速回放三遍!配上激昂的音乐!啃肘子的...剪掉!或者只留个模糊的背影,配上字幕:‘搋圣于静室推演诛魔大计’!”
苏小蛮在钱多多的“艺术指导”下,硬是将林宵那些懒散随意的战斗片段,剪辑拼接成了一部“搋圣降魔,神威无敌”的热血短片:慢镜头下,搋子捅出的轨迹带着玄奥金光;射线被吞噬时爆发的光芒如同烈日;背景音乐是激昂的战鼓和号角(苏小蛮用声波炮模拟的)...虽然仔细看还能看出林宵那副没睡醒的表情,但整体效果...唬人足够了!
接着,钱多多又把主意打到了苏小蛮的“光辉战绩”上——训练场吸尘器大爆炸。
“什么?要我那爆炸的黑历史?!”苏小蛮炸毛。
“什么黑历史!这是‘无畏的科研探索精神’!”钱多多义正辞严,“我们要展现的是金霞宗强大的技术支持!把爆炸的彩色烟雾渲染成‘净化秽气的神圣光辉’!配上字幕:‘金霞科研团队,以爆炸性的创新,勇闯秽气禁区!’ 记住,爆炸不是失败,是成功他妈!是震撼的视觉效果!”
苏小蛮拗不过钱多多(主要是他承诺债券收益分她一小份研发基金),含泪把自己最惨烈的爆炸事故视频交了出去。钱多多果然将其剪辑得“绚烂无比”,彩色烟雾如同胜利的烟花。
最后,钱多多亲自上阵,穿上最华贵的锦袍(腰带换了一条更闪的),站在一块写着“金霞除秽,利在千秋”的牌子前,开始了声情并茂的演讲留影:
“诸位道友!诸位修真界的有识之士!魔焰滔天,秽气肆虐!值此危难之际,我金霞通渠宗,在英明神武的搋圣林宵宗主带领下(画面切入慢动作捅搋子),携无畏的科研团队(画面切入绚烂爆炸),誓要捣毁魔窟,涤荡乾坤!然,除恶之路,耗费甚巨!今特发行‘秽源净化债券’,邀天下同道,共襄盛举!您的一份投资,不仅是为己谋利,更是为修真界除害!为子孙后代谋福!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速速认购,共享净化红利!” 他声嘶力竭,胖脸通红,仿佛在推销救世良方。
留影石制作完毕,钱多多信心爆棚,开始通过各种渠道(主要是依附金霞宗的家族和商行)进行“路演”推销。
效果...出乎意料地好!
林宵“搋圣”的名头在外,虽然毁誉参半,但实力是实打实的。加上钱多多那极具煽动性的演讲、剪辑精良的留影石(成功忽悠了不明真相的群众)、以及那8%的诱人预期收益(远高于灵石存钱庄),竟然真有不少势力动心了!
第一个找上门的是曾被林宵救过灵田的张家家主:“钱管事!搋圣大恩,张某没齿难忘!这债券,我张家认购十份!支持搋圣除恶!”
接着是李家(送肘子的):“五坛肘子不成敬意!债券我们认购二十份!只求搋圣凯旋时,再帮我们看看祖坟风水...” 他们是真怕古战场再出幺蛾子。
甚至一些和淤世盟有旧怨、或者单纯想投机的中小家族和散修,也纷纷找上门来咨询认购。
钱多多看着账本上不断增加的认购意向和预缴定金,笑得见牙不见眼,小算盘珠子拨得飞起:“一百万?格局小了!看来得开二期、三期!利息?嘿嘿,等缴获了蚀骨殿的仓库,这点利息算啥!”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买账。
玄诚子看着钱多多送来的华丽债券说明书和那块浮夸的留影石,气得胡子直抖:“胡闹!简直是胡闹!钱多多!你这是把宗门除魔大计当成了儿戏!当成了你敛财的工具!发行债券?还8%收益?万一...”
“首座!您这话说的!”钱多多叫屈,“弟子这是为了宗门大业筹措资金啊!您看,招兵买马要不要灵石?购置装备要不要灵石?苏长老的研发要不要灵石?总不能都让宗主用搋子去通出来吧?这叫‘取之于魔,用之于魔’!是金融创新!是众志成城!”
他把留影石激活,指着上面林宵慢动作捅搋子的英姿:“您看!宗主这威仪!这实力!这就是信用保障!还有苏长老这‘科研爆炸’(画面刚好放到彩色烟雾升腾),多么震撼!多么...有说服力!”
就在这时,留影石画面突然卡顿了一下,然后苏小蛮那场爆炸的原始片段(未剪辑版)意外跳了出来:失控的吸尘器拖着尖叫的苏小蛮乱窜,吸走了钱多多的腰带和女弟子的假发套,最后在空中炸成彩色烟花,零件和假发套天女散花...
玄诚子:“......”
钱多多:“......”
精舍内一片死寂。只有留影石里传出苏小蛮兴奋的尖叫(剪辑版):“...效果太绚烂了!”
玄诚子指着定格画面里漫天飞舞的假发套和彩色零件,面无表情地问:“这就是你说的...‘无畏的科研探索精神’和‘震撼的视觉效果’?”
钱多多胖脸涨红,额头冒汗,强行辩解:“意...意外!这是技术故障!真实的爆炸...呃,成果展示在后面!首座您要相信专业包装的力量...”
“够了!”玄诚子一拍桌子,“此事到此为止!债券不准再发!已收的定金,给我原数退回!再让老夫发现你用宗门和搋圣的名头搞这些歪门邪道,罚你去扫三年茅房!跟血疤作伴!”
钱多多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看着账本上那些诱人的数字,心在滴血:“我的百万灵石...我的金融帝国...”
就在这时,一个负责接待的弟子跑进来,兴奋道:“钱管事!山下王记商行的王老板派人来了!说看了咱们的留影石(剪辑版),对搋圣神威和贵宗的科研实力(爆炸版)无比敬佩!愿意认购五十份债券!定金都带来了!”
钱多多眼睛瞬间又亮了!他看看一脸铁青的玄诚子,又看看门口一脸期待的弟子,一咬牙,一跺脚,对着玄诚子深深一揖:“首座!为了宗门!为了除恶!弟子...弟子豁出去了!扫茅房就扫茅房!这单,必须接!” 说完,他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精舍,去迎接他的“大客户”了。
玄诚子看着钱多多那“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背影,再想想那漫天假发套的“震撼”画面,只觉得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这金霞通渠宗,还能不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