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
黑色轿车在苏家老宅门口急刹,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刺破黄昏的宁静。抗巢联盟的队员已经在围墙外布好防线,黑色制服与老宅的红砖墙形成鲜明对比,陈叔正拿着对讲机部署:“一组从后门绕,二组守住正门,注意傀儡手里的能量枪,别硬碰!”
苏语然推开车门,平板电脑屏幕上的监控画面还在闪烁 —— 客厅里,王建国的手指扣在能量枪扳机上,苏爷爷怀里的古籍被他用枪指着,纸页已经被枪托划开一道口子,淡绿色的铭文在破损处微弱闪烁,像在求救。“大伯,你看看我!” 苏语然对着平板电脑大喊,声音带着颤抖,“小时候你带我去买糖,我非要草莓味的,你跑了三家店才买到,你忘了吗?你不是傀儡,你是我大伯啊!”
顾泽握紧星际武器,指尖触到口袋里的丝绒盒子,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几分:“语然,别冲动,傀儡的控制很深,回忆可能没用。” 话虽如此,他还是悄悄绕到侧面,瞄准王建国手里的能量枪 —— 他知道苏语然的心思,她想唤醒大伯,而不是伤害他,所以他要找机会夺枪,而不是直接攻击。
“砰!” 正门的傀儡突然开枪,子弹擦过陈叔的肩膀,抗巢队员立刻反击,能量束在墙面炸出焦黑的坑。苏语然趁机冲进客厅,橘猫从她怀里跳出来,爪子扒住王建国的裤腿,对着他的手腕 “哈” 气,王建国的身体明显顿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清明:“语然…… 你怎么来了?”
“大伯!你醒了!” 苏语然喜出望外,快步跑过去,想抓住王建国的手腕,却没注意脚下的门槛,一下踩掉了顾泽的鞋带,顾泽趔趄了一下,手里的能量枪差点走火,正好击中王建国手里的能量枪枪管,枪管瞬间变形,子弹歪打在天花板上,落下一片灰尘。
“好机会!” 顾泽冲过去,一把夺过王建国手里的枪,抗巢队员立刻上前,用能量束缚带缠住王建国的手腕。苏爷爷松了口气,赶紧把古籍抱在怀里,翻开一看,却脸色煞白:“不好!古籍的最后几页不见了!上面有‘守护家族’的核心坐标,肯定是被傀儡撕走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苏语然看着王建国空洞的眼神,刚才那丝清明已经消失,他嘴里喃喃着 “母巢…… 晶体……”,显然又被傀儡控制。“大伯!你再想想!是谁撕了古籍?他们把残页带去哪里了?” 苏语然抓住他的胳膊,可王建国只是机械地摇头,什么也说不出来 —— 刚才那短暂的唤醒,像昙花一现,终究没能突破傀儡的深层控制。
顾泽蹲下身,检查王建国的袖口,发现一根淡紫色的晶体纤维,和之前公文包里的一模一样:“是母巢的‘深度控制纤维’,一旦植入超过 24 小时,就会彻底吞噬人的意识,刚才能唤醒他,已经是奇迹了。”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苏语然头上 —— 她刚才那么努力,回忆了那么多温暖的往事,终究还是没能救回大伯,也没能保住完整的古籍。
客厅里的傀儡已经被清理干净,苏家亲戚们惊魂未定地坐在沙发上,苏母抱着苏父,眼泪还没擦干:“幸好你们来了,不然我们……” 苏爷爷走到苏语然身边,把古籍递给她:“剩下的页数里,还有一些零星的符号,或许能找到残页的线索,是爷爷没用,没保护好它。”
苏语然接过古籍,指尖抚过破损的纸页,心里一阵失落。她转头看向顾泽,想说些什么 —— 刚才在实验室没说完的话,刚才他护着她挡子弹的样子,都让她想再问一次 “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可顾泽却先开口,手里拿着能量检测仪:“陈叔刚才发来消息,母巢的信号在南美方向增强,残页可能被传送到了那里,我们得赶紧回实验室分析古籍,没时间耽误了。”
他的语气很冷静,像是完全忘了刚才在实验室的对话,也忘了口袋里的丝绒盒子。苏语然的话堵在喉咙里,看着他转身和陆瑾珩讨论古籍符号的背影,手指捏紧了口袋里的薄荷糖 —— 那是他刚才给的,包装还没拆,可现在却觉得有点甜得发苦。
“语然,你也过来看看,这个符号和埃及晶体样本上的很像。” 顾泽回头喊她,语气和平时一样,没有任何异样,仿佛刚才在实验室的真诚对话只是她的错觉。苏语然深吸一口气,快步走过去,把失落压在心底 —— 她知道顾泽不是故意的,母巢的危机迫在眉睫,他只是不想让感情分心,可她刚才鼓起勇气的挽回,终究还是徒劳。
实验室里,古籍被摊开在检测台上,淡绿色的铭文在灯光下闪烁。陆瑾珩用星际扫描仪扫过纸页,屏幕上跳出一串坐标:“这个坐标指向南美亚马逊雨林深处,那里有一个星际裂缝,母巢很可能把残页藏在裂缝附近,想通过裂缝获取更多能量。” 顾泽点头,拿起星际武器:“我和雷奥的舰队明天出发,去雨林寻找残页。”
“我也去!” 苏语然立刻开口,“我的血脉能感应晶体,或许能更快找到残页。” 顾泽却摇头:“雨林太危险,傀儡的数量肯定很多,你留在实验室,用黑客技术帮我们定位,更安全。” 苏语然还想争辩,陆瑾珩却拉了拉她的胳膊,示意她别再说 —— 他知道顾泽是怕她出事,刚才在老宅,她差点被傀儡的子弹击中,顾泽现在还心有余悸。
顾泽转身去准备装备,口袋里的丝绒盒子不小心掉在地上,苏语然弯腰捡起,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星陨钢项链,吊坠上刻着和她玉符一样的纹路,瞬间明白他刚才的犹豫 —— 他不是不想回应,是怕她跟着他冒险,怕给不了她安稳。可明白归明白,她的挽回还是落了空,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徒劳无功。
橘猫跳到检测台上,爪子扒着古籍的破损处,对着屏幕上的坐标 “喵” 了一声,尾巴指向实验室的窗外 —— 那里,天空已经暗下来,淡紫色的能量波再次浮现,比之前更浓,像是在嘲笑他们的努力。苏语然握紧手里的丝绒盒子,心里暗暗决定:就算这次挽回是徒劳,她也要变得更强,强到能和顾泽并肩站在抗巢的前线,强到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不再让努力变成徒劳。
可她没注意到,古籍的破损处,有一丝淡绿色的光芒悄悄转移到她的玉符上,在玉符内侧刻下一个微小的符号 —— 那是 “守护家族” 的紧急信号,只有在遇到致命危机时才会显现,而这个符号,或许就是他们找回残页、唤醒王建国的关键,只是现在,还没人发现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