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福瑞看着罗杰斯冲出门的背影,心脏都快跳出来,这主儿刚从南极冻了七十多年,连手机都不会用,出去找托雷斯特跟“光着膀子闯黑帮窝”没区别!
尼克·福瑞手忙脚乱按向桌下的紧急按钮,红色警报灯瞬间在办公室亮起,刺耳的蜂鸣声裹着广播声炸开:“各单位注意!地下三层至顶楼通道封锁!作战队立即前往顶楼拦截!重复,拦截美国队长!”
黑寡妇和鹰眼早在罗杰斯转身时就扑了上去。
娜塔莎伸腿想绊住他的脚踝,这是她最擅长的近身格斗技巧,却被罗杰斯反手扣住手腕,轻轻一拧就疼得她闷哼一声;
克林特想从侧面锁他的腰,刚碰到罗杰斯的衣角,就被一记肘击顶在胸口,踉跄着退了三步,撞在全息投影设备上,屏幕“滋啦”一声黑了。
“抱歉!”
罗杰斯的声音里没半分歉意,只有被阻拦的怒火,他甩开娜塔莎的手,又侧身躲过克林特的二次阻拦,指尖在克林特肩膀上轻轻一按,那力道看着轻,却让克林特瞬间僵住,胳膊抬不起来。
这俩都是神盾局六七级特工,搁平时能撂倒一个小队的雇佣兵,可今天没带寡妇蛰、没带弓箭,徒手对抗美国队长,跟“拿鸡蛋碰石头”没两样,三下五除二就被光脚的罗杰斯摁在地上,娜塔莎的头发乱了,克林特的衬衫还被扯破个口子,俩人趴在地上,连起身的力气都没了。
“拦住他!别让他跑了!”
尼克福瑞趴在办公桌后,对着对讲机嘶吼,话音刚落,顶楼走廊就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十名作战队员荷枪实弹冲了过来,黑色作战服、防暴盾牌、电击枪,装备齐得能去端九头蛇老巢,可当他们看到光脚站在走廊中央的罗杰斯时,都下意识停了停。
“让开。”
罗杰斯盯着他们,眼底的怒火快溢出来,白色体恤被风吹得晃,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却没半分退缩。
为首的队员举着电击枪喊话:“队长!请配合!弗瑞局长有令,您暂时不能离开神盾局!”
“我再说一遍,让开。”
罗杰斯往前跨了一步,作战队员们立马举盾,十面防暴盾牌拼成一道墙,挡住走廊。
下一秒,罗杰斯突然冲了上去,他没硬撞,而是侧身贴近盾牌,手指扣住盾牌边缘,猛地往上一掀,最前面的队员连人带盾被掀得踉跄,罗杰斯顺势一拳砸在他的护肩上,金属护肩“哐当”变形,队员闷哼着倒在地上。
电击枪的电流声“滋滋”响起,两道蓝光射向罗杰斯,却被他弯腰躲过,电流打在墙上,留下两道焦黑的印子。
他伸手抓住旁边队员的手腕,把电击枪往反方向掰,“咔嚓”一声掰断枪身,又抬脚踹向另一个队员的膝盖,那人“扑通”跪下,盾牌掉在地上发出巨响。
走廊里瞬间乱成一锅粥,作战队员的盾牌被打飞,有的撞在天花板上,有的砸在文件柜上,文件夹散落一地;电击枪的零件滚得到处都是,还有队员想掏腰间的手枪,刚拔出来就被罗杰斯夺走,随手扔出窗外。
罗杰斯像头失控的公牛,赤手空拳往楼下冲,光脚踩过散落的文件,踩过变形的盾牌,每一步都透着不容阻拦的劲。
从顶楼到十二楼,不过半分钟,沿途的神盾局特工都吓得往办公室里躲。
有的手里的咖啡洒了一身,有的正在传文件的平板掉在地上,还有个实习生抱着的报表被撞得漫天飞。
罗杰斯一拳砸在电梯按钮上,金属面板凹陷下去,电梯门刚开一条缝,就被他硬生生掰开,里面的特工尖叫着跑出来,他却头也不回地冲了进去。
尼克福瑞追到走廊时,只看到满地狼藉,黑寡妇和鹰眼刚爬起来,作战队员们有的揉着肩膀,有的捡着盾牌,红色警报灯还在闪,广播里的拦截指令还在循环。
他扶着墙,看着电梯下降的数字,气得嘴角直抽:“这祖宗……早晚要把神盾局拆了!”
娜塔莎理了理乱掉的头发,无奈道:“他找托雷斯特的心思太急了。”
克林特揉着胸口,补充道:“而且,以他的战斗力,就算出去了,纽约的黑帮怕是也拦不住他。”
尼克福瑞没说话,只是掏出手机给佩吉·卡特打了个电话。
他现在只希望佩吉·卡特能“管管”这位失控的美国队长,不然纽约的天,怕是要被这这“老古董”和一个黑帮太子爷,搅得彻底翻过来。
电梯里,罗杰斯靠在金属壁上,胸口还在起伏,光脚的脚趾蹭到地上的碎零件,却没在意。
他脑子里全是那张合照,巴基、托雷斯特,还有戴安娜和弗雷特,那是他记忆里最鲜活的片段。
现在,他终于有机会找到托雷斯特,找到关于回到过去的线索,谁也别想拦着他。
电梯门“叮”地打开,一楼大厅的特工们看到光脚的罗杰斯,都吓得不敢动。
他迈开步子,径直走出神盾局大门,阳光晃得他眯起眼,手里还攥着刚才从作战队员那抢来的一张纽约地图。
不管前面有多少麻烦,他都要找到托雷斯特,找到属于自己的“七十载答案”。
……
纽约下水道的霉味裹着污水的腥气,往托雷斯特的鼻腔里钻,他却依旧没皱一下眉。
黑西装的袖口被他挽到小臂,露出腕上的机械表,表盘没沾半点灰;红领带打得紧实,没被潮湿的空气弄皱分毫;连踩在污水里的皮鞋,鞋尖依旧锃亮,只是鞋跟沾了些黑泥,像给精致的艺术品添了道糙汉的印记。
他左手夹着烟,猩红火点在黑暗中晃,烟圈混着下水道的浊气往上飘,又被头顶管道滴下的水珠打散。
右手的手电筒光柱扫过砖壁,每一寸都没放过,没见忍者神龟的绿鳞片,没闻见他们身上特有的水藻味,更没听见那把标志性的叉子划过硬物的声响。
“肏,这四只龟藏哪儿去了?”他啐了口烟蒂,烟蒂掉进污水里,“滋”地一声冒起白烟,很快被水流卷走。
往前又走了百来米,管道渐渐变宽,最后汇进一个圆形的枢纽。
这里是三条下水道的汇集处,头顶的通风口漏下点微光,勉强照见周围堆着的废弃纸箱和生锈的铁桶。
托雷斯特的手电筒光柱刚扫过角落,突然顿住了——不是龟,是一张网。
那网张在两根管道的夹角之间,比他的蝙蝠车车轮还大,网丝粗得像缝衣针,却泛着冷银色的光。
托雷斯特眯起眼,往前走了两步,光柱凑近,网丝看着硬,摸上去却软,像牛皮糖似的有韧性。
他夹着烟的手伸过去,烟蒂轻轻戳在网丝上:没破,反而被网丝弹了一下,烟蒂差点从指间滑掉。
“搞什么?蜘蛛网还能这么离谱?”他嘀咕着,又用手电筒的金属外壳敲了敲网丝。
“铛”的一声脆响,跟敲在薄铁片上似的,可网丝却没断,只是晃了晃,震落上面沾着的灰尘。
他试着用手指勾住一根网丝,轻轻一拉,网丝被拉长了半寸,松手瞬间又弹回原样,连点形变都没留下。
坚硬如铁,韧软如牛皮糖,这哪是普通蜘蛛网?
托雷斯特的眉头皱了起来,下意识摸向西装内袋里的机械拳套。
纽约的下水道里,能织出这种网的,绝不是普通蜘蛛,搞不好是跟忍者神龟一样的变异生物,甚至更危险。
他往后退了半步,手电筒的光柱在网周围扫了一圈。
没看见蜘蛛的影子,却在网的边缘发现了点别的:几枚带倒钩的细刺,像是某种昆虫的腿,还有一滴暗红色的液体,沾在网丝上,没被污水冲掉。
“是血?”
他心里犯嘀咕,突然想起托马斯跟他说的“纽约地下藏着不少变异体”,看来这话没掺假。
烟抽完了,他把烟蒂摁在旁边的铁桶上,火星溅起。
寻龟的事暂时被抛到脑后,现在他更在意这张怪网。
万一织网的东西突然冒出来,他这身西装怕是要被戳成筛子。
他悄悄往后退,准备先撤出这个枢纽,去找托马斯问问这网的来头,可刚退到管道口,就听见头顶传来“簌簌”的声响,像是有东西在管道里爬,离他越来越近。
托雷斯特猛地握紧手电筒,转身对准声音来处,手指扣住了机械拳套的开关。
黑暗里,那“簌簌”声还在响,而那张怪网,在微光中泛着冷光,像一张等着猎物上门的陷阱。
纽约的下水道,比他想象的还要乱,找龟之旅,看来要先撞上别的“惊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