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假期,在《常回家看看》的温暖旋律中悄然过去。
贺凡度过了一个难得的,完全属于家庭的假期。
他没有去考虑“伏羲”和“龙芯”,也没有去过问“凡尘”的业务。
他只是陪着父母,逛逛街,聊聊天,像所有普通的儿子一样,享受着家的温暖。
但树欲静而风不止。
当他回到国防大学,准备开始新学期的学习和科研时。
一场意想不到的风波,主动找上了门。
风波的源头,是《士兵突击》。
这部在国内封神,创造了收视奇迹和文化现象的电视剧,自然也引起了海外市场的注意。
许多国家的电视台和流媒体平台,都向“凡尘工作室”发来了购买版权的意向。
其中,就包括世界最大的流媒体巨头,m国企业——奈飞(Netflix)。
奈飞的亚洲区版权负责人,是一个名叫史密斯的中年白人。
他带着他的团队,来到了蜀城,与杜宇和凡尘的cEo,进行了一场谈判。
史密斯的态度,充满了典型的好莱坞式的傲慢。
他承认《士兵突击》是一部不错的电视剧,但在他看来,也仅仅是“不错”而已。
“杜先生,”史密斯靠在会议室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这部剧,在华夏很成功,我们了解。但你们要明白,亚洲的文化,和西方的文化,是有壁垒的。你们的‘不抛弃,不放弃’,在我们的观众看来,可能有些过于……理想化。”
“所以,我们愿意出价,五十万美元,买断这部剧在亚洲以外地区的,全部独家播放权。”
五十万美元?
听到这个报价,杜宇差点当场笑出声来。
《士兵突击》在国内的收益,早已超过了十位数。
五十万美元,买断全球版权?
这已经不是压价了,这简直是一种羞辱。
“史密斯先生,”凡尘的cEo,那位杜建舟推荐来的,经验丰富的职业经理人,推了推眼镜,不卑不亢地说道,“这个价格,恐怕与作品的价值,不太匹配。”
“NoNoNo,”史密斯摇了摇手指,“你们要搞清楚,不是你们的作品值多少钱。而是我们奈飞的平台,值多少钱。”
“能上我们的平台,对你们来说,本身就是一种成功。这是你们华夏电视剧,走向世界的第一步,我们是在给你们一个机会。”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施舍般的优越感。
杜宇气得想骂人,但被cEo用眼神制止了。
他知道,跟这种人,讲道理是没用的。
他当场就想拒绝。
但就在这时,他收到了贺凡发来的一条信息。
信息很简单,只有两个字。
“卖他。”
杜宇愣住了。
他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了。
凡哥,竟然同意了?
他又收到了一条信息。
“不但要卖,还要主动降价。四十万美元,卖给他。但要加一个附加条款。”
杜宇彻底懵了,但他还是选择相信贺凡。
他示意cEo,按照贺凡的指示去做。
cEo虽然也不理解,但还是专业地执行了老板的命令。
他对史密斯说:“史密斯先生,为了表达我们的诚意,以及对奈飞平台的尊重。我们愿意以四十万美元的价格,将版权出售给贵方。”
“我们只有一个小小的附加条件。”
史密斯一听,更是得意。
他觉得,对方是被自己强大的气场和平台的实力给镇住了,选择了屈服。
“哦?说来听听。”
“我们希望,贵方在引进这部剧时,能够保留原版的配乐,不做任何修改。”cEo说道。
史密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在他看来,这根本不算条件。
一部电视剧的配乐而已,谁会去在意?
能用四十万美元,拿下这部在中国大火的剧,填充自己的亚洲内容库,对他来说,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双方很快就签下了合同。
史密斯带着合同,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他觉得自己又一次轻松地完成了一次对“东方同行”的“教做人”。
而杜宇,在送走史密斯后,立刻给贺凡打去了电话。
“凡哥,我搞不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不是白白让他们占便宜吗?”
电话那头,贺凡的声音,平静而又深邃。
“胖子,你觉得我拍《士兵突击》,真的是为了赚钱吗?”
“呃……”杜宇被问住了。
“钱,它只是一个工具。声望,也只是一个过程。”
“我想要的,是通过这部剧,把一种精神,像病毒一样,传播出去。让全世界都看看,我们华夏的士兵,是什么样的。我们的信仰,是什么样的。”
“奈飞,是最好的传播渠道。他看不起我们,觉得我们在占他的便宜。但他不知道,真正占便宜的,是我们。”
“我用区区四十万美元,就买下了他覆盖全球的,最顶级的宣发渠道。这笔买卖,你说,谁赚了?”
杜宇听得茅塞顿开。
格局!
这就是凡哥的格局!
他看到的,从来都不是眼前的一点蝇头小利。
“那……那为什么要保留配乐?”杜宇又问。
贺凡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
“因为,那是我送给他们的,一份‘特洛伊木马’。等着看好戏吧。”
……
半个月后。
《士兵突-突击》,被重新配上了英文字幕,以《SoldiersSortie》的名字,正式在奈飞平台,全球上线。
上线初期,和国内一样,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
很多西方观众,都带着一种猎奇的心态,点开了这部来自“神秘东方”的军旅剧。
然而,随着剧情的展开。
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发生了。
“哦我的上帝,这个叫许三多的家伙,简直就是军营版的阿甘!”
“那个史今班长,他退伍的时候,我一个一米九的壮汉,竟然看哭了!”
“不抛弃,不放弃(Never give up,never abandon),这句话太酷了!我要把它纹在我的胳膊上!”
“我以前以为中国的军队,都是戴着奇怪帽子的机器人。看了这部剧,我才发现,他们也是有血有肉,有梦想有痛苦的普通人!”
《士兵突击》所蕴含的那种,关于成长、坚持、友情和信仰的,最普世的价值观,成功地穿越了文化的壁垒。
它以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打动了无数的西方观众。
这部剧的评分,在Imdb(国外最权威的影视评分网站)上,从最初的6分,一路飙升,最终稳定在了惊人的9.2分!
它成了奈飞平台,当年度最大的黑马!
史密斯和他领导的好莱坞高层,都看傻眼了。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一部他们用“白菜价”买来的中国剧,竟然能掀起这么大的波澜。
史密斯本人,更是因此获得了总部的嘉奖,被誉为“最具眼光的版权采购官”。
他自己也有些飘飘然,觉得是自己的“慧眼识珠”,才造就了这一切。
然而,就在《士兵突击》在海外大获成功,为华夏文化挣足了脸面的同时。
贺凡埋下的那颗“特洛伊木马”,也开始悄悄地,发挥它的作用了。
m国,cII总部。
那个代号“夜莺”的美女特工凯瑟琳,正在向她的上司,汇报工作。
她的面前,是一个巨大的数据分析屏幕。
“长官,情况有些不对。”凯瑟琳的表情,十分凝重。
“自从《士兵突击》在奈飞上线后,我们监测到,全球范围内,关于华夏军队的正面讨论,增加了百分之七百。”
“更重要的是,我们发现了一个无法解释的现象。”
她调出了另一份数据报告。
“这是我们cII下属的,一个专门负责网络渗透和情报窃取的,顶级黑客小组‘幽灵之刃’的数据。”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他们的工作效率,下降了百分之三十。其中有超过一半的核心成员,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心理倦怠和……信仰动摇。”
“什么?”上司的眉头紧锁,“信仰动摇?开什么玩笑!”
“是真的。”凯瑟琳的脸色,更加难看,“我们调查了他们的网络浏览记录,发现他们所有人,在工作之余,都在疯狂地追一部剧……”
她顿了顿,说出了那个名字。
“《士兵突击》。”
“并且,我们还发现,他们都在单曲循环这部剧的一首配乐。我们的心理分析专家认为,这首配乐,具有极强的,煽动性的英雄主义和悲壮色彩,长期聆听,可能会对人的潜意识,产生不可预估的影响。”
“而这首配乐的名字……”
凯瑟-琳看着屏幕上那个让她感到不寒而栗的名字。
“叫《the Rock》。”
上司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终于明白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文化输出。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针对他们思想和意志的,“文化入侵”!
而发起这场入侵的人,就是那个他们一直以为,被困在军校里的,人畜无害的少年。
“联系奈飞!马上把这部剧,给我下架!”他怒吼道。
“还有,立刻启动对‘凡尘工作室’所有公开作品的,最高级别审查!我要知道,他到底在自己的作品里,还埋了多少颗这样的‘炸弹’!”
一场没有硝烟的文化战争,因为一部电视剧,和一首配乐。
正式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