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界号在云溪界停留的第三日清晨,灵植舱的第一缕阳光刚透进来,苏清月就攥着陈凡的手腕冲了进去——那粒净化藤本源种子竟破芽了,嫩白的芽尖顶着淡金色的绒毛,扎根在七彩灵土里,旁边的凝露草正滴着水珠,刚好落在芽尖上。
“你看!它真的活了!”苏清月的声音里带着雀跃,指尖轻轻悬在芽尖上方,怕呼出的气吹伤它。陈凡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将一缕柔和的太虚法则裹在芽尖周围:“早就说了,有你照顾它肯定能活。昨晚我守在这里,看见它半夜偷偷冒尖,像极了当年你在灵植园蹲守青竹发芽的样子。”
苏清月回头撞进他怀里,耳尖泛红:“就你嘴甜。”黑团子蹲在苗圃架上,嘴里叼着半块云溪仙茶饼,看见两人亲昵的样子,突然把饼往旁边一丢,叼起片凝露草叶子递过来,凑到两人中间晃了晃:“啾啾!”(翻译:别忘给芽尖喂水!)
“小家伙还挺会监工。”陈凡笑着接过叶子,蘸了点灵泉水,小心翼翼地滴在芽尖上。蓝沧的脑袋突然从舱门口探进来,星纹仪举得老高:“家人们!新坐标解读完毕!‘紫霞太虚界’,号称三千太虚界的‘灵植博物馆’,就是三天前突然发来了‘灵植石化’警报,所有珍稀灵植都变成了石头,连灵脉都快凝住了!”
李玄不知何时站在了蓝沧身后,手里捧着本翻得卷边的古籍:“刚查了记载,紫霞界盛产‘紫霞仙露’,是滋养灵植的本源之物,想来是仙露泉眼被规则乱流堵住了。清月的灵植能催化生机,陈凡能稳定规则,这任务咱们接得稳。”
苏清月指尖轻轻抚过净化藤的芽尖,眼里闪过期待:“紫霞界有‘七色霞草’,花瓣能随光线变色,种进咱们的苗圃再合适不过。”陈凡早已顺手调好了航线,屏幕上跳出紫霞界的预览图——漫山遍野的灵植轮廓隐约可见,只是蒙着层灰白石质感:“出发!顺便给你的霞草挖点紫霞灵土,比七彩灵土更养花瓣。”
航行途中的灵植舱成了最热闹的地方。苏清月给净化藤搭了个迷你遮阳棚,陈凡就蹲在旁边,用太虚法则凝聚出细小的光粒,均匀洒在土壤里;黑团子总趁两人不注意,偷偷叼块本源果渣埋进土里,被苏清月抓包时,就叼着她的衣角晃脑袋撒娇:“啾啾!”(翻译:给小芽加个餐!)
探界号刚穿透紫霞界的大气层,全员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本该飘着紫霞灵雾的山谷,如今只剩成片“石质灵植”,连百年份的紫霞仙茶都成了晶莹的紫色晶石,唯有天边的紫粉色晚霞依旧,映得石林泛着梦幻却死寂的光。黑团子扒着舷窗直跺脚,盯着一棵石化的果树咽口水:“啾啾!”(翻译:石头果看着好脆!)
紫霞族的族长是位穿霞帔的青衣女子,手里捧着半片石化的霞草叶子迎上来,声音带着急切:“守护者们可算来了!三天前突然刮起‘冰寒乱流’,仙露泉眼瞬间冻住,连扎根最深的古霞树都成了石头。我们试过用灵力催活,一碰石面就被寒气冻伤。”
苏清月接过叶子,指尖灵力刚触碰到就皱起眉:“是‘寂灭寒气’裹着规则乱流,冻住了灵植的生机本源。我的太虚灵植能吸附寒气,但需要仙露泉眼的本源能量当引子。”陈凡已经握着太虚鸿蒙剑走向山谷深处,回头冲她笑:“我去解冻泉眼,你在这儿培育‘暖霞花’幼苗,等我冲信号就过来。”
仙露泉眼藏在山谷中央,冰棱堆得比探界号还高,冰面下裹着淡紫色的仙露,乱流在冰缝间游走,连空气都冻得发脆。陈凡催动鸿蒙法则,剑身上的金光融化了表层冰棱,可深处的寂灭寒气却像有灵性般,顺着剑光往他体内钻。“凡哥小心!寒气在冻你的法则!”蓝沧的星纹仪突然报警,屏幕上的法则波动曲线骤降。
就在这时,一阵暖香飘来,苏清月抱着一盆绽放的暖霞花跑过来,橘色花瓣散着融融暖意:“用这个!暖霞花是紫霞界的原生品种,能中和寂灭寒气!”她将花盆稳稳放在泉眼旁,暖霞花的根系顺着冰缝扎进去,橘色光丝像游龙般蔓延,冰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陈凡趁机将太虚法则注入泉眼,冻住的仙露“咕嘟”冒泡,带着甜香的雾气瞬间散开。
两人并肩站在泉眼旁,暖霞花的光映得彼此脸颊发烫。陈凡抬手擦去苏清月鼻尖沾的冰碴,声音放轻:“怎么不等信号就过来?寒气多危险。”苏清月笑着递给他一块裹着暖霞花粉的仙露冰晶:“知道你怕寒,给你加个‘抗寒buff’。再说,咱们什么时候不是一起作战的?”
黑团子突然冲进石质灵植林,抱着一棵石化的果树啃得“嘎嘣”响,混沌光裹着果树外壳,竟咬出个洞——里面藏着颗没被石化的紫霞果,果肉泛着淡紫色光泽。小家伙叼着果子跑回来,先塞进苏清月手里,又叼了颗凑到陈凡嘴边,自己抱着果核蹲在旁边啃:“啾啾!”(翻译:藏在石头里的果最甜!)
后续的修复格外顺利。苏清月将暖霞花与太虚灵植的幼苗种在石质灵植旁,仙露顺着根系滋养过去,石化的叶片慢慢褪去石质感,重新抽出嫩绿;陈凡则用法则梳理残留乱流,将寂灭寒气转化成灵植能吸收的养分。蓝沧在族里装了“规则预警系统”,拍着胸脯保证:“下次乱流来前,星纹仪能提前三小时报警!”李玄则和族长聊起古籍,偶尔抬头看向泉眼旁的两人,嘴角藏着笑意。
傍晚时,紫霞界彻底复苏,石林变回葱郁的灵植园,七色霞草迎着晚霞绽放,花瓣流转着七彩光。族长捧着一坛仙露和一包霞草种子走来:“这仙露能让灵植四季常青,霞草种子遇光会变色,种在你们的苗圃里正好。”
探界号的甲板上,晚霞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苏清月把霞草种子倒进装着紫霞灵土的花盆,陈凡帮她浇了点仙露,看着种子慢慢吸饱水分:“回去就在苗圃修个小泉眼,专门存仙露。”“还要修个竹亭,”苏清月靠在他肩上,看着黑团子追着萤火虫跑,“累了就坐在亭里喝茶,看小团子捣乱。”
陈凡握紧她的手,看向星纹仪上新亮起的坐标——蓝沧特意标了个“有罕见灵植”的小图标。“下一站,继续找苗圃的‘新成员’。”他轻声说。苏清月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将头靠得更紧。灵植舱里,净化藤的芽尖和刚发芽的霞草挨在一起,在仙露的滋养下,悄悄生长着。探界号化作一道流光,朝着新坐标驶去,船身里藏着的,是比晚霞更温暖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