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钢铁与血肉的碰撞声如同惊雷炸响。
尉迟恭的马槊精准刺入一名枪手的咽喉,借着战马冲锋的巨力,他单臂一挑,竟将那具尸体挑飞出去,重重砸在第二排士兵身上。
他身侧的重骑兵如尖刀般插入敌阵,长枪贯穿一个又一个躯体。有些雍州军士兵的长枪确实刺中了骑兵或战马,但包裹在铁甲中的骑兵们只是身形一晃,便继续向前冲杀。
“顶住!顶住啊!“张士贵还在徒劳地呼喊,但他自己的亲兵已经开始后退。一支流矢擦过他的脸颊,带出一道血痕,下一刹那便被铁骑淹没。
玄甲重骑的冲锋如同热刀切黄油,瞬间将雍州军右翼撕开一道百余丈宽的缺口。
铁蹄之下,血肉横飞。没有被直接撞死的士兵也被后续骑兵践踏成泥。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粪便的恶臭——许多士兵在死前失禁了。
冲在最前方的玄甲重骑,手中的长枪平举,枪尖闪烁着冰冷的杀意。他们如猛虎下山般,毫不留情地冲入雍州军的阵营之中。“噗噗噗”,长枪轻易地洞穿了雍州军士兵的身体,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染红了这片焦土。
有的士兵被长枪直接挑飞,重重地摔落在地,发出痛苦的惨叫;有的则被战马的铁蹄践踏而过,瞬间没了声息。
“放箭!“雍州军阵中再次传来凄厉的喊叫。
一片黑云从枪兵后方升起,那是仓促射出的箭雨。但大多数箭矢撞在重甲上纷纷弹开,只有零星几支从面甲缝隙钻入,带起几蓬血花。这点损失对冲锋的铁骑而言不过是被蚊虫叮咬,阵型丝毫未乱。
又一排长枪刺入人体时发出的闷响连成一片,像是钝刀切入湿木。雍州军的枪阵像纸糊般被撕开,前排士兵被长枪贯穿后仍被战马撞飞,在空中就喷出内脏碎片。有些玄甲重骑的长枪连续穿透十多人后折断,他们立刻抽出唐横刀。
后方重骑兵如决堤洪水般紧随而至,他们分成五波,每波间隔二十步,形成连绵不绝死亡浪潮,副将秦海他伏低身体,唐刀平举,刀锋对准前方一个正在推搡同伴逃命的雍州军校尉。
那校尉回头时,秦海的刀锋已经划过他的咽喉。热血喷溅在黑色铠甲上,立刻被甩脱。
这位将领没有停留,横刀左右劈砍,他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惨叫——,侥幸躲过第一波冲击过后,第二波再次收割,如波浪一般依次递进,雍州军像割麦子一般不断倒下。
“杀!”
尉迟恭一马当先,手中的马槊挥舞得虎虎生风。
他目光敏锐,锁定了一名雍州军的中级将领,猛地一提缰绳,战马嘶鸣着高高跃起,尉迟恭借着这股冲力,马槊狠狠砸下。
那将领瞪大了双眼,试图举起手中的武器抵挡,可还未等他有所动作,尉迟恭的马槊便已如闪电般落下,“咔嚓”一声,直接将那将领连人带甲砸成肉泥。滚烫的鲜血溅射到尉迟恭的脸上,他却浑然不顾,只是大声吼道:
“杀!一个不留!”
秦海横刀卷刃了,随手抽出备用的长枪,在敌阵中左突右刺,如入无人之境。
一名雍州军士兵试图从侧面偷袭他,秦琼似乎早有察觉,身形一闪,长枪如毒蛇般刺出,精准地刺中那士兵的咽喉。
那士兵瞪大眼睛,双手徒劳地捂住脖子,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流出,随后便无力地倒下,随即被铁骑踏成肉泥。
在玄甲重骑的猛烈冲击下,雍州军侧翼的防线撕裂的口子越来越大,直到能容纳那三千重骑兵如潮水般涌入,将其整个中军一分为三。他们手中的武器不断挥舞,刀光剑影闪烁,所到之处,雍州军士兵纷纷倒下。
雍州军中有一名校尉,名叫李勇,他平日里作战也算勇猛,可此时面对这如狼似虎的骑兵冲击,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他咬咬牙,带领着身边的十几名士兵,试图组成一道人墙,抵挡骑兵的进攻。然而,他们的努力在这强大的骑兵攻势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一名黑色皮甲的骑兵纵马而来,手中长刀一挥,便将李勇身边的一名士兵砍倒在地。
李勇怒目圆睁,举起手中的大刀,朝着那骑兵砍去。那骑兵侧身一闪,轻松躲过李勇的攻击,随后反手一刀,砍在李勇的肩膀上。
李勇惨叫一声,手中的大刀掉落,整个人也摇摇欲坠。还未等他倒下,又一匹战马冲来,铁蹄无情地踏在他的身上,将他踩成了肉泥。
随着时间的推移,雍州军侧翼的防线彻底崩溃。
士兵们开始四散奔逃,可他们又怎能跑得过这些俯冲而下,一往无前的骑兵。重骑兵们在后面紧追不舍,手中的武器不断收割着这些逃兵的生命。惨叫声、呼喊声、马蹄声交织在一起。
而此时,雍州军的中军察觉到侧翼防线的崩溃,顿时大乱。士兵们人心惶惶,原本还算整齐的阵型变得混乱不堪。
将领们声嘶力竭地呼喊着,试图重新组织防御,可士兵们早已失去了战斗的意志,只顾着自己逃命。
尉迟恭领着重骑兵,一路从东侧横推过去。他们就像锋利的利刃,无情地切割着雍州军的阵营。雍州军在这三面夹击之下,彻底失去了抵抗的能力。整个军队就像一盘散沙,再也无法凝聚起来。
在这场残酷的战斗中,雍州军的士兵们一个个倒下,鲜血染红了大地。有的士兵被长枪刺中,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有的被战马践踏,身体扭曲变形;还有的在逃跑的过程中,被骑兵追上,一刀砍杀。战场上,到处都是残肢断臂,一片狼藉。
随着最后一名试图抵抗的雍州军士兵倒下,战场上逐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重伤员的呻吟声和微风吹过军旗发出的猎猎声。
三千重骑如同犁庭扫穴,从雍州军的右翼一路横推向左,所过之处,人马俱碎。原本喧嚣的战场,在核心区域只剩下铁蹄奔雷、骨骼碎裂、以及垂死者的哀嚎。
阳光刺破扬起的尘埃,照亮了下方的血色炼狱,那一片片倒伏的尸体,恰如被无形的巨镰收割后的麦田。
当最后一名重骑兵从雍州军阵的左翼透阵而出,缓缓减速时,他身后的,已是一片死寂的修罗场。钢铁城墙依旧矗立,只是表面沾满了黏稠的血污和碎肉。
尉迟恭与秦琼勒住缰绳,望着这片血腥的战场,脸上没有丝毫的怜悯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