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舟的马蹄声渐远,可那句 “文影卫伪装成朝廷士兵” 的话,却像一块巨石压在沈清婉心头。她抱着我站在窗前,看着院墙外残留的马蹄印,指尖冰凉 —— 文影卫精通伪装,若真混入北境军营,待秋猎之战时突然发难,后果不堪设想。更可怕的是,墨先生藏在黑风城的火龙炮,能轻易摧毁北境城墙,到时候内忧外患,朝廷军队将陷入绝境。
“必须立刻找出辨别文影卫的办法,同时摧毁黑风城的火龙炮!” 沈清婉转身走到案前,将北境舆图上黑风城的位置圈出,又在旁边标注 “文影卫排查” 的字样。我窝在她怀里,小爪子轻轻攥着她的衣襟,鼻尖萦绕着舆图上淡淡的墨香 —— 话本里曾详细记载,文影卫的右手虎口处都有一个细小的 “影” 字纹身,这是谢临舟为了方便识别留下的标记;而黑风城的火龙炮藏在城南的废弃堡垒里,堡垒的地基是木质结构,只要用 “火油弹” 点燃地基,就能让堡垒坍塌,摧毁火龙炮。更重要的是,黑风城的守将是墨先生的亲信,却与狼族首领有矛盾,若能挑拨两人关系,就能趁机潜入堡垒。
【娘亲,文影卫虎口有 “影” 字纹身!黑风城火龙炮在城南堡垒!】沈清婉眼神骤变,连忙拿起笔墨,写下两封加急密信:一封送往北境,让林靖远立刻排查军营士兵,重点检查右手虎口,同时挑拨黑风城守将与狼族的关系;另一封送往北境水师,让他们准备火油弹,待时机成熟时突袭城南堡垒。送信的护卫临行前,她特意让人给他们配备了能识别纹身的放大镜,确保排查时不会遗漏。
书房里的烛火燃了一夜,沈清婉抱着我坐在案前,一夜未眠。天刚亮,她就让人去太医院调取文影卫的审讯记录,希望能找到更多辨别特征。经过一番查找,果然发现文影卫说话时习惯轻摸左耳,这是他们在听涛书院养成的习惯,一时难以改变。沈清婉立刻让人将这个特征补充进密信,快马加鞭送往北境。
半个月后,北境传来林靖远的回信 —— 他按照密信的指示,对军营士兵进行了全面排查,果然找出了二十多个文影卫,他们的虎口处都有 “影” 字纹身,说话时还会轻摸左耳。林靖远没有立刻处置他们,而是将计就计,让这些文影卫继续留在军营,故意泄露 “北境粮草囤积在白羊坡” 的假消息,引诱谢临舟派人来抢。同时,他派人去黑风城,故意在守将面前透露 “狼族首领想独占火龙炮功劳” 的消息,成功挑拨了守将与狼族的关系,守将暗中同意让朝廷军队潜入堡垒。
“太好了!” 沈清婉松了口气,让人将这个消息告诉北境水师,让他们准备突袭。可就在水师即将出发时,黑风城传来消息 —— 守将突然变卦,不仅加强了堡垒的守卫,还将火龙炮转移到了城北的山洞里!“肯定是墨先生察觉到了异常!” 沈清婉气得拍了桌子,“他肯定给守将送了重礼,或者用家人威胁,让守将改变了主意!”
她立刻让人给林靖远传信,让他重新探查火龙炮的位置。林靖远收到消息后,派了一队精锐探子潜入黑风城,经过三天探查,终于发现火龙炮被转移到了城北的 “鹰嘴洞” 里。鹰嘴洞地势险要,只有一条狭窄的通道能进入,而且洞口有重兵把守,想要突袭难如登天。【娘亲,鹰嘴洞有暗河!能从暗河潜入!】我在沈清婉怀里,突然想起话本里的细节 —— 鹰嘴洞的深处有一条暗河,通往城外的 “月牙泉”,只要从暗河潜入,就能绕到洞口后方,突袭守卫。
沈清婉立刻让人将这个消息传给林靖远。林靖远收到消息后,立刻调派水师和潜水高手,准备从暗河潜入鹰嘴洞。潜水高手们带着火油弹,趁着夜色潜入暗河,顺利绕到洞口后方。待守卫换班时,他们突然发动袭击,解决了洞口的守卫,然后点燃火油弹,扔进山洞里。“轰隆” 一声巨响,山洞的顶部坍塌,火龙炮被埋在碎石下,彻底失去了作用。
林靖远还在信里说,从抓获的守将口中得知,墨先生近期频繁与谢临舟联系,两人约定在秋猎之战时,谢临舟派文影卫袭击朝廷军队的后方,墨先生则带着狼族军队从正面进攻,两面夹击,一举击溃朝廷军队。而且墨先生还在北境的 “黄沙口” 埋下了大量地雷,想在朝廷军队撤退时发动突袭。
“黄沙口!” 沈清婉看着信,脸色凝重,“黄沙口是北境的重要通道,若是埋了地雷,朝廷军队的撤退路线会被切断。” 我在她怀里,突然想起话本里的细节 —— 前朝有 “探雷针” 的图纸,这种针用精铁打造,能探测出地下的地雷,图纸藏在 “军械库” 的《兵器考》夹层里。【娘亲,军械库有探雷针图纸!能探地雷!】
沈清婉眼睛一亮,立刻让人去军械库寻找图纸。当天下午,护卫们就在《兵器考》的夹层里找到了一卷羊皮图纸,上面详细标注着探雷针的制作方法和所需材料。她让人将图纸送去北境,同时让人在京城的铁匠铺里赶制探雷针,准备运往北境。
可就在探雷针刚开始制作时,铁匠铺传来消息 —— 制作探雷针所需的 “精铁” 被人垄断了!京城周边的铁矿近期都被墨先生的人买走,而西域的精铁又被谢临舟垄断,价格涨了三十倍,根本无法大量采购。“他们真是阴魂不散!” 沈清婉气得拍桌子,“知道探雷针能探测地雷,就故意垄断精铁,阻止咱们制作!”
她立刻让人联系江南的铁矿主,希望能从江南采购精铁。江南铁矿主虽然愿意供应,但路途遥远,运输成本高昂,而且还可能遭到文影卫的袭击。沈清婉无奈之下,只能让人从府里的库房中调出部分精铁,同时让人加快江南精铁的运输速度,尽量满足探雷针的制作需求。
转眼到了秋猎之战的前一个月,北境的天气渐渐转凉。林靖远在北境加强了练兵,不仅让士兵们熟悉探雷针的使用,还进行了多次模拟撤退演练,确保在遇到地雷时能安全撤离。江南的按察使也加强了对谢临舟的搜捕,虽然没能抓到他,但也粉碎了文影卫多次袭击粮草运输队的阴谋。
可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一天清晨,北境传来消息 —— 林靖远派去黄沙口探查地雷的小队,不小心触发了地雷,虽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也暴露了朝廷军队的动向。墨先生得知消息后,立刻加强了黄沙口的守卫,还在周边布置了更多的地雷,想彻底切断朝廷军队的撤退路线。“墨先生真是狡猾!” 沈清婉看着信,心里满是担忧,“黄沙口的地雷越来越多,若是不能尽快清除,秋猎之战时朝廷军队会陷入重围。”
她立刻让人给林靖远传信,让他派更多的探雷针小队,尽快清除黄沙口的地雷。林靖远收到消息后,立刻调派了五支探雷针小队,日夜不停地在黄沙口探查地雷,虽然进度缓慢,但也清除了大部分地雷,为朝廷军队的撤退路线扫清了障碍。
夜色渐深,国公府里的烛火一盏盏熄灭,只有书房里的烛火还亮着。沈清婉抱着我坐在案前,看着北境舆图,心里满是感慨:“从国公府家道中落到现在,咱们经历了太多风雨,可每次都能化险为夷,这都是因为有念安在。” 我在她怀里,对着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小爪子轻轻蹭着她的衣襟,想让她安心。
可就在这时,院墙外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墨先生沙哑的嗓音,带着冷笑:“沈清婉,林靖远,你们以为清除了火龙炮和地雷就安全了吗?秋猎之战时,我会让狼族的‘兽骑兵’冲锋在前,这些战马都喂了狂兽散,不怕刀枪,你们的玄铁盾和连弩,根本抵挡不住。对了,谢临舟还在江南的‘烟雨河’里投了毒,只要朝廷军队喝了河里的水,就会浑身无力,到时候,你们只能任人宰割。”
这个声音,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沈清婉心中的一丝轻松。她抱着我,心里满是震惊 —— 墨先生和谢临舟竟然还藏着这么多阴谋!兽骑兵和毒水,会从正面和后勤两方面打击朝廷军队,秋猎之战的胜算越来越小。而他们,必须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找到应对兽骑兵的办法,清除烟雨河的毒水,才能有一线生机。
月光透过窗棂,落在案上的舆图上,将烟雨河的标记染成了冷白色。沈清婉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必须与时间赛跑,既要防备明面上的刀光剑影,也要应对暗地里的阴狠毒计。三年后的秋猎之战,不仅是一场武力的较量,更是一场生存的考验,而他们,已经没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