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符玄面露歉意地表示提交联盟的文书报告中关于星几人的部分不会少,但为了景元着想,涉及仙舟内务的部分,只好隐去几人的名字不提。]
[瓦尔特表示他正想请求符玄那么做,毕竟建木复生,联盟高层不会轻视,关于其中审查各个环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列车如果牵扯其中,恐怕一时难以离开。]
[“是啊,景元这次的违规之举可不少,我得替他一一处置……唉,云骑将军们个个麻烦得很呐。”]
[说到这里,符玄叹了口气,感到有些心累。]
[随后,符玄建议几人启程前先休养歇息一番,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尽可逛逛,而她要暂代云骑事务,告辞离去。]
[离开前,符玄拜托几人将幻胧显行,停云身躯蒸发后云骑军后来找到的对方随身携带的扇子交给驭空。]
[关于停云一事如何处理,终究应由她的狐人同胞决定,符玄也将事情梗概通报了天舶司。]
[符玄离开后,丹恒表示景元养病,云骑再无人照拂他,六御对他的处置也不清楚,所以他决定见一见当代龙尊,能不能做些什么弥补旧日宿业后便离开仙舟。]
[瓦尔特与星和三月七表示理解,丹恒想了想,担心此事会横生枝节,就想让出手救过那位龙女的星同往,他会在长乐天的若木亭等星。]
[星应下后,丹恒脱离了队伍,星好奇地对三月七:“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其实我在想那个符太卜能不能帮我个忙。”]
[见星面露不解,三月七解释道:“穷观阵神通广大,能穷举卡芙卡的过去……当时我就在想,那对我使用穷观阵,是否能算出本姑娘的过去呢?”]
[星恍然大悟,赞叹道:“你可真是个小天才。”]
[“嘿嘿,那是。”三月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即同样拜托星,等有空了和自己再去太卜司跑一趟,求符玄帮个忙。]
“……那穷观阵能知过去,通未来,神异无比,却有可能洞察三月姑娘之过往。”
听着三月七的打算,李世民感觉确实不错。
说着,李世民思忖着喃喃自语:“如今已然知晓丹恒公子大半过往,莫非在这罗浮之上,三月姑娘过往亦能揭晓?”
这么想着,李世民眼神亮了亮,目光落在三月七身上,心中产生好奇。
他心里盼着穷观阵真能帮三月七寻回过往——哪怕只是些零碎片段也好。
…………
[星对三月七的请求一并应下后,出发前往天舶司的三人很快抵达。]
[进入司内后,众人一眼就看到驭空正拜托雪衣向十王司传达她的意思。]
[雪衣点头答应,并请对方节哀,正说着,雪衣瞥见走来的星三人,对驭空道:“既然有客人来,吾就先行退去了。”]
[驭空点点头,雪衣离开后,看向星三人,代表天舶司上下感谢列车团在这次灾变中挽救了罗浮。]
[而三月七此时变得有些伤感,瓦尔特开口道:“驭空大人想必已经听说了,停云小姐……”]
[“我知道。”驭空点点头,看到四人离去,三人返回时,她就明白符玄送来的战报说的都是真的。]
[星随即将扇子交给了驭空。]
[“停云……”驭空看着这把扇子,有些发怔。]
[“我还是难以相信。那份战报当真不是一个拙劣的玩笑么?”]
[接过扇子后,驭空摇头一叹,对于和她共事三十多年,曾经与她一同操持过天舶司事务的停云是「绝灭大君」的伪装这件事她并不相信。]
“三十载同袍共事,非是主仆,实乃心腹挚友啊。”
望着天幕中驭空持扇发怔的模样,不少人长叹出声:“这般情分,纵是亲骨肉亦难及,怎教一个‘伪’字,就断了半生羁绊?”
对于驭空此时的心情,不少人都能感同身受。
三十年,对他们来说都是大半辈子了。
而寻常邻里相处久了尚舍不得,更何况是日日一处操劳的伙伴呢。
…………
[“驭空小姐……”见驭空此时的状态,三月七情绪更加低落。]
[“抱歉……我明白……我明白的。我只是一时无法接受。”对于自己的失态,驭空报以一个歉意的微笑。]
[而后,驭空再次感谢几人将停云的东西带回了司辰宫后,称这次灾变中他们失去了许多同胞、兄弟、姐妹、子女……]
[她想邀请几人作为遍历此战的见证,参与天舶司为阵亡者举行的「慰灵奠仪」。]
[说完,见几人面露不解,驭空表示用短生种的话说,就是葬礼。]
[在平日,魔阴身征兆出现前,会有十王司的接引者将仙舟人带入因果殿,留下生平经历后归于寂灭。]
[人们也都习惯了以短促的「告别」代替仪式繁冗的「安葬」,因此对于仙舟的长生种而言,身后事一直是个遥远又稀薄的概念。]
[而唯一看重身后仪式的,只有他们这些寿元有限的狐族人。]
[因为这次有数不清的云骑殉职或堕入魔阴身,因果殿来不及收纳彼等生平,她就打算用天舶司的方式,狐人的奠仪,将逝者们的遗物放在星槎上,送出仙舟,航入恒星,与之同辉,让其都有个归处。]
[“这不仅是安慰逝者,安慰那些不再能对我们说话的灵魂,也是在安慰他们留在尘世里的血亲、挚友和所有仙舟住民……”]
[“我也希望能以这场仪式告别停云。这是我的私心。虽然她并非殁于战场的云骑,但她依然是我天舶司的人,也是这场灾变的受害者。”]
[“我想用这场仪式,将我的下属,和那个夺取她身份,以她面貌出现的绝灭大君分开。”]
[“是的……我还是不愿相信。停云的下落,我一定会用自己的方式去探明。但眼下,我,我……”]
[驭空心中的悲伤愈发浓郁,深呼口气,努力平复心情后,叹口气道:“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事了。”]
“唉……三十载同檐勘牍,对灯商略,彼情非金石而胜金石。”
苏辙望着天幕中驭空强抑悲戚的状态,叹息一声,“今遭‘伪’字割裂,唯借一仪,欲从混沌中摘出‘真停云’三字,妥帖送之,何其痛哉!”
“‘唯一能做’四字,字字如棘。彼明知疑窦难消,偏执拗于此——盖恐此仪不举,后日忆及,连‘与停云作别’之迹皆无,徒留战”报上‘绝灭大君’四字,掩尽昔年茶烟灯影。
“短寿者重归处,此乃为念不灭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