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休闲中心”的烂摊子自然有人处理。
站在街边,晚风吹散了些许污浊之气,但残狼心头的暴戾和痛苦却丝毫未减。刀疤和强哥站在他身边,都能感受到那股压抑的、亟待宣泄的杀气。
“狼哥,放心,麻五那孙子跑不了!”刀疤拍了拍残狼紧绷的肩膀。
残狼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如同野兽般的呜咽,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黑暗的街道尽头,仿佛能穿透夜幕,看到那个正在仓皇逃窜的身影。
李晨看着状态极不稳定的残狼,知道必须给他一个明确的目标,否则这头被触逆鳞的恶狼可能会失控。
“残狼,麻五交给你。带着刀疤和强哥,把他给我挖出来。记住,我要活的。”
“活的?”残狼猛地转头,眼中满是不解和愤怒,“晨哥,那杂种碰了那东西!还害了那么多人!留着他干什么?”
“有些话,需要他亲口说出来。”李晨眼神深邃,“比如,他的货从哪里来?背后还有没有其他人?问清楚了,再处置不迟。”
残狼咬了咬牙,压下立刻将麻五碎尸万段的冲动,重重点头:“明白了,晨哥!我一定把活的麻五带到你面前!”
说完,残狼不再耽搁,带着刀疤和强哥,如同三道融入夜色的鬼影,迅速消失在街道拐角,追猎开始了。
转眼间,喧嚣的街边只剩下李晨和柳媚。
柳媚看着李晨略显疲惫的侧脸,很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将温软的身子贴了上去,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后怕和依赖:“阿晨,刚才里面…真是吓死人了。那些东西…太可怕了。我一个人回去害怕,你…你再陪陪我嘛。”
李晨低头看了看几乎挂在自己身上的柳媚,哪能不明白这女人的心思。
刚经历了一场风波,身心确实有些疲惫,柳媚这温柔乡的诱惑,此刻显得格外有吸引力。
“你啊…”李晨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揽住柳媚纤细的腰肢,“走吧,送你回去。”
回到柳媚那栋幽静的别墅,一进门,柳媚就反手锁上门,将李晨推倒在客厅宽大柔软的沙发上,火热的唇随即覆了上来,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索取。
“阿晨…我们要个孩子吧…”意乱情迷间,柳媚在李晨耳边呵气如兰,旧事重提,“有了孩子,我就安心了,你也有个真正的根…”
李晨心里那点旖旎被这话浇灭了大半,有些烦躁地推开柳媚:“又来了!不是说好了先处理正事吗?”
柳媚却不依不饶,像条美女蛇般重新缠上来,语气带着委屈和执拗:“这就是正事!天大的正事!李晨,你别想糊弄过去!我柳媚跟了你,总不能一直这么不明不白的!”
看着柳媚泫然欲泣、我见犹怜的模样,李晨一阵头大。
这女人,软硬兼施,真是把他吃得死死的。最终,半推半就间,还是被柳媚拉着,跌入了那片海洋,继续那“造人”的伟大工程去了。
……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边,追猎正在紧张地进行。
残狼、刀疤、强哥三人,如同最敏锐的猎犬,沿着麻五可能逃窜的路线展开追踪。先是找到了麻五情妇的住处,扑了个空;又查了他常去的几个地下赌档,同样一无所获。
“妈的,这麻五属泥鳅的?溜得这么快!”刀疤骂骂咧咧地踢飞了路边的空易拉罐。
强哥相对冷静,分析道:“他卷了钱,肯定想尽快离开东莞。找‘老猫’是为了弄证件和跑路线路。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堵死他出海的路径。”
残狼一直沉默着,眼神如同鹰隼般扫视着周围,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痕迹。
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沙哑冰冷:“喂,烂鱼强,是我,残狼。帮我放出话去,谁要是敢帮麻五跑路,或者敢收留他,就是跟我残狼过不去,跟整个湖南商会过不去!后果自负!”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谄媚的声音:“狼哥放心!道上的兄弟都懂规矩!我这就把话放出去!保证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挂了电话,残狼又看向强哥:“强哥,你在水道上的朋友多,麻烦联系一下,看看最近有没有去东南亚或者公海的‘黑船’要开。”
强哥点头:“我这就去问。”
然而,麻五的狡猾超出了几人的预期。
几个小时过去,各方反馈回来的消息都令人失望。
道上的人纷纷表示没见到麻五,“老猫”那边也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找不到踪迹。强哥询问了几个跑水路的蛇头,也都说最近没有安排去远海的“黑船”。
“奇怪,这王八蛋能躲到哪里去?”刀疤挠着头,百思不得其解。
残狼站在一处废弃码头的边缘,看着漆黑如墨、偶尔泛起磷光的水面,眉头紧锁。
麻五肯定还在东莞,或者说,还在附近。这家伙知道自己被盯死了,陆路和正规水路都不敢走,一定会想其他办法。
“他会不会…根本没想立刻远走高飞?”强哥突然提出一个想法,“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会不会就躲在某个我们想不到的角落里,等风头过去?”
残狼眼中精光一闪:“有道理!查!把他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包括他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都给我翻个底朝天!”
追猎陷入僵局,而时间,正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每多过一分钟,麻五成功逃脱的可能性就增大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