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利于夺回媳妇的心的事,张佳华也顾不得和母亲还在吵架了,撒腿就跑。
王婆子十分热心地答应了,马不停蹄地就往知青所赶,还不忘回来告诉张佳华让他明天一大早就上门。
“下次还需要传话,就来找我哈娃子!”顶着张婆子吃人的目光,王婆子心满意足地走了。
今晚王家又能吃上瓜了,要不是怕被赶,真想明儿和张家汉子一起去离婚。
离婚呢,这可是村子里第一个这么干的!
两个当事人在这个夜晚睡得并不怎么安稳。
张佳华没有睡意,床上已经没有了女人甜香的味道与婴儿的奶香味,唯有脏乱的衣物和下工劳作后的汗臭味。
没有了邓裕元,再没有人为他洗衣做饭,事事关心他了。张佳华只能自己熬夜洗衣服,时不时翻看衣服上妻子绣的补丁,红了眼眶。
他从床上翻起身,没有惊动任何人,自己走出了家门,来到自家最远的荒地上——那原是他爹留着给子孙们盖房子用的宅基地。
他趁着夜色砍下木头,决定自己先搭个稻草屋住着。
他不会让妻女跟着自己住稻草屋,但要先让家里人看到他分家的决心才行。
邓裕元突兀地在房间里睁开了眼,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毫无睡意。
冥冥之中她有种预感,明天的离婚并不会顺利。
既然睡不着,那就不要强睡了。
她动作轻盈地从床上爬起来,轻声告诉一旁酣睡的赵尔冬:“我去院子里坐会,你继续睡吧。”
团团放在中间的摇篮里,正睡得香甜。
邓裕元披上外套,坐在卧室外的长凳上,很有偷感地左顾右盼一番后,点开了农场游戏。
上辈子死亡的教训历历在目,这辈子还是戒不掉。
【……】
“ai禁止无语。”
邓裕元借着月光,把农场升到了五级。五的倍数级农场并不会解锁新的动植物,而是会赠送药水。
让她看看,是收获加倍药水还是快速成长药水呢?
【低级身体修复药水:喝下后微弱提高身体素质,浅浅修复身体暗伤。副作用为陷入24小时的虚弱期,期间不宜情绪过于激动。】
是她没见过的报恩药水!!!
邓裕元迫不及待地取出来,一番思想斗争后,喝了下去。
虽说她明天要去离婚,但情绪不宜激动的虚弱期,听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最重要的是应该能够缓解她的生育痛。明明伤口已经愈合,而且人也养回了些许红润,可是夜晚和下雨天,时不时能感受到深入骨髓的幻痛。
很快,身体轻松了不少,以往纠缠不休的痛意消退,随之而来的是大脑里汹涌的困意。
邓裕元伸了个懒腰,起身回屋,困就睡呗。
无所谓,现在这是睡觉的时候,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安眠药罢了。
等到第二天起床时,她才发现大意了,差点没从床上爬起来。
赵尔冬帮忙掀开被子扶起她的时候,倒吸一口凉气。
邓裕元的膝盖上大片青紫,肿了一倍,看上去特别可怖。
“今儿,要不先算了,改日再去?”
邓裕元咬咬牙,握住赵尔冬伸过来的手,借力下床,“去!”
迟则生变,好不容易张佳华松口了,她可不能自己掉链子。
拖又要拖到什么时候?只是皮肉伤,除了痛点外,强行出行并不会加重伤势。
“尔冬姐,麻烦你和张佳华先一起去找大队长开离婚介绍信,信拿到后,我们再一起去镇上办离婚证,还要给团团办出生证明。”
“行。”赵尔冬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门先一步从外面开了。
“尔冬姐、元元姐,张佳华来了。”田甜敲了一下门,径直推开了,小姑娘着慌着慌的。
“你们俩快收拾收拾,一起跟着去吧,窝窝头我给你们拿好了。我看那张佳华像赶鸭子上架似的,赶紧先离婚了再说。”田甜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邓裕元的膝盖上,“咋了,这是咋了……张佳华那个杀千刀的。”
她一下子明白了就是昨天下跪落下的伤。
邓裕元笑着安慰她,“没事,我还能去镇上。只是要麻烦尔冬姐替我去和张佳华一起找大队长了。”
“我替你去找大队长吧。”田甜赶忙开口,“让尔冬姐先给你涂药。”
“就这么说定了啊,拜拜!”田甜一溜烟似的跑了。
赵尔冬还有些发愁,“唉,等你办完证回来,这腿不知道还会造作成什么样。”
“没事,让张佳华背我。”邓裕元眼睛都不眨一样,自然说道。
赵尔冬:“嗯?”
邓裕元耐心重复了一遍,“让张佳华背我。”
“你们不是要去离婚吗?”赵尔冬瞪圆了眼睛,一向成熟端庄的面庞难得有几分可爱。
邓裕元眨了眨眼,俏皮的睫毛仿佛随着瞳孔在发光,整个人像狡黠的小狐狸,“大女人能屈能伸,先不说他是罪魁祸首,再者给他点复合的希望,他才能更爽快离婚呀。”
邓裕元可不信张佳华松口是转性了,除非是重生或被穿了,否则能促使他做出这个决定的,只有一种可能,他要走缓兵之计,迂回打复合的持久战。
“就你机灵。”赵尔冬笑闹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见出来的是田甜,张佳华第一时间往她身后张望。
“别张望了。”田甜没好气地告诉他,“就因为你,元元姐现在膝盖都是一大块的青紫,她再歇会,我和你去找大队长。”
张佳华下意识露出担忧的神色,“要不……”
“要不啥。”田甜叉腰,超级凶,“元元姐伤成这样了也要坚持今天离婚,你可不要拖她后腿!”
她才不管自己说的话会不会戳他心窝呢。
老话虽土但合适,早干嘛去了。
现在老婆不要他了又在这装可怜。
看上去人模狗样的会心疼老婆受伤,昨天下跪逼元元姐的时候可一点都没腿软呢。
大队长没有卡介绍信,看了一眼张佳华,爽快地开出来了。
他随口问了一句,“邓裕元同志怎么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