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对你做有趣的事……变态叔叔。”
那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像是在掸掉一件沾上了什么脏东西的昂贵外套。靡思微微蹙眉,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流露出的情绪,不是恐惧,不是愤怒,而是一种纯粹的、生理性的厌恶。
她说着,双手撑在弗莱迪的胸口,腰腹用力,就准备从他身上起来。
空气,仿佛在那一瞬间被抽干了。
弗莱迪脸上的笑容,那份刚刚升起的、病态的玩味,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的火苗,瞬间凝固,然后熄灭。他甚至没有立刻阻止她的动作,只是怔怔地躺在那里,那张烧焦的脸上,是一种极其罕见的、近乎空白的错愕。
……变态……叔叔?
这个词汇在他的脑海里回荡,带着一种荒谬而尖锐的回响。
他,榆树街的噩梦,孩子们恐惧的化身,梦境的主宰者……被称作……变态叔叔?就像那些躲在公园角落、穿着脏兮兮风衣、对路过小女孩露出猥琐笑容的、不入流的社会渣滓?
这不是恐惧,不是反抗,甚至不是憎恨。
这是一种……蔑视。一种将他从“恐怖的梦魇”这个神坛上,一脚踹下来,扔进“令人作呕的普通罪犯”这个泥潭里的、居高临下的鄙夷。
一股比之前被脚踹时更加强烈的、直冲头顶的羞辱感,轰然炸开。
但紧随其后的,却不是预想中的暴怒。而是一种更加深沉、更加的……兴奋。
哈……哈哈……原来如此……
他那混乱的思维,找到了一条全新的、通往愉悦的路径。她总能带给他惊喜。
这太棒了。
这简直是太棒了!
就在靡思的身体即将离开他身上的瞬间,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猛地从下方传来。
那只被椅子卡住的金属利爪猛地一震,坚固的木质椅背应声碎裂,木屑四溅!摆脱束缚的利爪并没有挥向她,而是闪电般地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与此同时,他另一只完好的手则环住了她的腰,猛地向下一按!
“唔!”
靡思只觉得一股无可匹敌的力量将她重新拽了回去,甚至比刚才贴得更紧。她整个人都趴在了弗莱迪的胸膛上,脸颊几乎要贴上他那件肮脏的红绿条纹毛衣。那股腐朽的、带着铁锈和陈旧血腥味的气息,更加浓烈地包裹了她。
他的身体像一块烧红的烙铁,坚硬而滚烫。隔着薄薄的衣料,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膛肌肉的轮廓,以及那颗在平静外表下,正以一种病态频率狂跳的心脏。
“别急着走啊,小猫咪。”
弗莱迪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沙哑的嗓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低沉的笑意。他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收得更紧,像一条钢铁的锁链,让她动弹不得。那只抓着她手腕的利爪手套,冰冷的金属贴着她温热的皮肤,五根刀刃就悬停在她的手背上方,闪烁着危险的寒光。
“我还没说……游戏结束了呢。”
他微微侧过头,烧焦的脸颊几乎要蹭到她的发丝。
“怎么,不喜欢‘叔叔’这个称呼?”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恶劣的、明知故问的戏谑,“那你觉得…...…‘父巴父巴’怎么样?”
这个词被他用一种缓慢的、黏腻的、充满了暗示性的语调吐出来,每一个音节都像是淬了毒的糖浆,带着令人作呕的甜腻和致命的危险。
他享受着她身体瞬间的僵硬,享受着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终于染上的一丝惊愕和愠怒。比起纯粹的恐惧,这种混杂着羞耻和愤怒的情绪,更能让他感到愉悦。
“你看,你把我弄得一团糟。” 他用爪刃的背面,轻轻地、带着一种近乎爱抚的姿态,划过她的手腕,冰冷的触感让她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我的衣服……我的心情……还有……”
他的视线向下移动,落在了两人紧贴的下。
“……我这里。”
他极其细微地、带着一种纯粹恶意的挑衅,微微挺动了一下腰。
隔着几层布料,清晰地抵在了她的腿根处。
靡思的身体彻底僵住了。
“所以,作为赔偿……” 弗莱迪的笑声在她的耳边震动,那是一种心满意足的、猎人捕获了最珍爱猎物时的低笑,“在你起身离开之前,我们得先玩点……真正有趣的游戏。”
他空着的那只手,缓缓地、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道,抚上了她的后颈,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细腻的皮肤。
“一个关于……‘叔叔’该怎么‘疼爱’不听话的小猫咪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