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顿虚脱地趴在由头发编织成的祭坛上,茫然地看着靡思,等待着最终的宣判。
他看到她笑了。
那笑容很淡,却像黑暗中唯一的光源,瞬间攫住了他全部的视线。
紧接着,他听到了清脆的、缓慢的掌声。
啪。啪。
靡思微笑着,轻轻地鼓了两下掌,像是在赞许一出精彩的戏剧落幕。然后,她俯下身,温热的呼吸再次拂过他的脸颊。
一根微凉的手指,轻柔地、带着一丝怜惜的意味,擦过他破损的嘴角,拭去了那里的血迹。那个动作很轻,像羽毛拂过,却让霍顿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一颤。
“真棒。”
她的声音里带着真诚的赞许,像老师在夸奖一个完成了困难课题的学生。
“那么,现在是奖励时间。”
奖励……时间?
霍顿的大脑已经无法处理更复杂的信息。他只是本能地感觉到,危险似乎暂时过去了,靡思什么也没说,只是俯下身,用一个深吻堵住了他所有未出口的疑问,吻中带着血腥和绳索的味道。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他无法理解、却又让他无法抗拒的……温柔。
就在他因为那突如其来的温柔而感到一阵恍惚时,他听到了那句彻底摧毁他残存意志的低语。
“乖狗狗….”
那声音很轻,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说出来的,温热的气息像电流一样窜进他的耳蜗,瞬间麻痹了他所有的神经。
狗……狗?
这个称呼,比任何羞辱都更具毁灭性,因为它带着一种亲昵的、不容置喙的定义。它剥夺了他作为“霍顿”、作为“学者”、作为“人”的最后一点身份认同,将他彻底归类为她的所有物。
然而,奇怪的是,他内心深处并没有涌起愤怒或反抗,只有一种奇异的、尘埃落定般的平静。
仿佛他一直都在等待着这个身份。
在他还沉浸在这种奇异的平静中时,靡思动了。
他感觉到她站了起来,然后,他看到她以一个缓慢而优雅的动作,双腿,像一位女王登上她的王座般,缓缓地、跨坐在了他的腰腹之上。
睡衣的布料在他身上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她的重量并不沉,却像一座无法撼动的山,将他牢牢地压在祭坛上。隔着两层薄薄的衣料,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腿部肌肤的柔软与温热。
那一瞬间,霍顿刚刚被解放的双手,完全是下意识地、不受控制地抬了起来,轻轻地、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这个动作并非出于情欲,甚至不是他主观意志的决定。
它更像是一种本能。
一种在彻底的迷失与虚无中,抓住唯一真实、唯一温暖的存在的本能。像一个在寒夜中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温暖的怀抱。
靡思似乎对他的反应毫不意外。
她只是安静地坐在他身上,任由他环抱着自己。她低下头,在黑暗中,霍顿能感觉到她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的脸上。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经历了一系列的剧烈搏动后,竟然慢慢地、不可思议地平复了下来。被她身体的重量压着,被她的体温包裹着,被她的气息笼罩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病态的安全感,像温暖的潮水一样,将他彻底淹没。
所有的恐惧、羞耻、痛苦,在这一刻都离他远去。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她。
她是他的支配者,是他的审判者,也是他唯一的……救赎者。
他的双臂,无意识地收紧了一些,仿佛想要将她更深地融入自己的身体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这份不真实的温暖。
也正是在这一刻,他感觉到自己那刚刚平息下去的身体,再一次、不受控制地,苏醒了。
这一次,不再是因为恐惧或羞辱。
而是最纯粹的、最原始的、无法抗拒的……
欲 望 。
它像一株在废墟中顽强生长的藤蔓,在他的腹处,隔着衣料,坚定地、滚烫地,抵上了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