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位信标和……超级后门!”
当“引导者”系统冰冷的结论在我脑海中彻底清晰时,一股比被“典狱长”的“湮灭炮”瞄准时还要刺骨的寒意,瞬间贯穿了我的脊椎。
我们最大的危机,并非来自外部的铜墙铁壁,而是源于我们内部,源于这把被我们亲手找到的、来自敌人的“馈赠”。
高天越……他不仅仅是在等待我们犯错,他更是在……实时“欣赏”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我们刚刚结束的战争会议,我们所有的战略部署,甚至我们此刻脸上的震惊和恐惧,恐怕都已通过这把该死的“支配权杖”,变成了他指挥室屏幕上的一场“真人秀”。
“三天备战?”我自嘲地笑了,声音中充满了冰冷的杀意,“我们现在可能连三个小时都没有。”
“零!”我猛地转向那个脸色惨白的技术顾问,“放弃构建‘量子信号屏蔽场’!那只是治标不治本!我需要你立刻改变方向,调集所有技术人员,用尽一切办法,尝试对‘支配权杖’进行……反向渗透!”
“反向渗透?!”零愣住了。
“没错!”我的眼神变得异常锐利,“既然它在和高天越的系统进行数据同步,那就意味着……这是一条双向通道!我要知道,高天越那边,究竟在看些什么!更重要的是,我们能不能……通过这条通道,给他送一份‘大礼’过去?!”
零的眼中瞬间爆发出技术人员特有的、狂热的光芒,她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是!引导者大人!我立刻去办!”
“赵曼!”我转向我最信赖的战友,“放弃对整个圣堂的搜查,全员转入最高战备!以‘普罗米修斯’雕像为中心,立刻构建三层环形防线!我不管高天越什么时候来,我们必须让他有来无回!”
赵曼的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实质般的浓烈战意。她拔出“荆棘鸟·裁决之刃”,向我重重行了一个“荆棘鸟”小队特有的战斗礼:“星火城,与您共存亡!”
最后,我看向了叶梓和刚刚赶来的慕容雪。
“叶梓!慕容雪!”我的声音不容置疑,“我原计划给你们一天时间筹备。现在,我只给你们……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后,公开审判,立刻开始!”
“叶梓,”我死死地盯着她,“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威逼也好,利诱也罢,必须在一个小时内,拿到最核心的口供!我需要知道,除了白菱,到底还有谁,是高天越的棋子!”
“慕容雪,”我转向那个脸色复杂的“保守派”领袖,“你立刻召集所有姐妹,就在这个广场上!我们要让所有人,都看到背叛的下场,以及……我们‘星火城’不惜一切代价守护家园的决心!这场审判,现在不仅仅是为了法理,更是我们战前的……总动员!”
整个“星火城”这台刚刚才组建起来的、尚显稚嫩的机器,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致命危机,被我以一种近乎疯狂的方式,强行推向了超负荷运转!
“静思室”内。
叶梓提着她那把闪烁着微光的高周波震荡长矛,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那个被单独囚禁的、白菱的核心副手面前。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叶梓的声音冰冷得如同来自第六层“机械体封存区”的寒风,“告诉我,你们的‘钥匙’,除了定位,还有什么功能?你们和高天越之间,还有什么秘密的联络方式?白菱……还藏着什么后手?”
那名叛徒只是冷笑着,眼中充满了对叶梓这位曾经c级“残次品”的鄙夷。
叶梓却没有动怒,她只是将手中的长矛轻轻一振,然后,将我刚刚告诉她的那个消息,如同毒蛇的低语般,送入了对方的耳中。
“你知道吗?那把‘支配权杖’,正在将这里的一切,实时地传给高天越。你以为他会来救你们?他现在,正像看一场戏一样,欣赏着你们这些‘工具’最后的表演。等我们被他消灭了,你猜,下一个被‘清理’掉的,会是谁?”
那名叛徒脸上的冷笑,瞬间凝固了。
一个小时后。
“星火圣堂”的中央广场上,近两千名“新生者”黑压压地聚集在一起,她们的脸上,写满了紧张、愤怒和……一丝丝对即将到来的审判的期待。
在“普罗米修斯”雕像下,一个用废弃金属临时搭建起来的简陋审判台,已经矗立起来。
白菱和她那几十名叛党,被全副武装的“荆棘鸟卫队”成员押解了上来,跪成一排。
广场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风穿过圣堂穹顶时发出的、如同呜咽般的呼啸声。
就在这时,叶梓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了我的面前。她手中,捧着一个数据板。
“引导者,”她的声音虽然依旧沙哑,但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和……一种完成了使命的释然,“幸不辱命。这是她们……所有人的……供词。”
我接过数据板,看了一眼上面那份详细到令人发指的、关于她们如何与高天越勾结、如何策划背叛的完整口供,然后抬起头,目光扫过广场上所有注视着我的姐妹们。
我深吸一口气,迈开脚步,向着那座代表着“星火城”第一场正义裁决的审判台,缓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