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容伸手拦住了弟弟,转身对着何员外说道:“老员外不要伤心,有我们在,定能保你全家平安!”
何员外最是知道附近山贼的厉害,连连摇头劝他们快走。“你们走吧,如今能够少牵连几人,我们也就心安了。”
贺兰明没见过这样吃窝边草山寨,直接说道:“他是山寨寨主,我也是少大王,我们清屏山,那可是顶顶出名的山寨。可不怕这没有名气的小山寨。
何员外再次听见山寨两个字,腿一抖好悬没有跪下。他惊恐的看着贺兰明,想着自家真是倒霉,竟然又请进屋里一群山匪。
贺兰容见老人家脸色都变了,只能将自己身世一说。那老员外听完又惊又喜道:“啊,你就是大闹东京的贺兰容吗?那可就太好了!”
贺兰容最近名头正盛,老员外知晓这是惩恶扬善的忠良之后,大为惊喜,随即命家人重新换上了酒菜招待。
几人边喝边商量着,如何对付刘飞龙,他们七言八语想出了一条条的计策。然后又一一否决。
最后想到,反正迎亲也是在黄昏,而且新娘子还要盖着红盖头。不如从他们当中找一个人,假扮成何小姐坐轿子混入山寨,伺机动手;另一个人潜伏在山下,等到深夜再上山接应,几人里应外合之下,必能铲除附近这一颗毒瘤。
何员外在一旁听着目光灼灼,连声称赞道:“好计策,好计策。”这么一定计,何员外就带着贺兰明和贺兰容直奔绣楼而去。
小楼之上,何家母女正在抱头哭泣,几个丫鬟也躲在一旁垂泪。
突然间老员外从外领进来一男一女,瞬间是吓的屋中人惊恐万分,抱在一起尖叫起来。
老员外见状,连忙高声说:“咱们的救命恩人来了,你们莫要哭了,快来谢过贺兰小郎君和贺兰小娘子。”
何家母女听完他的介绍,才知道进来的是救命恩人,两人转悲为喜,千恩万谢,感激涕零。
接着平日里巧手的梳洗丫鬟春兰,对着贺兰容和贺兰明细细打量,准备装扮起来。
两人原本想着贺兰容多少是个小娘子,不如就让贺兰容代替何小娘子上轿就好。可是贺兰容常年习武,身量高挑,再加上肤色黝黑,实在不是个装扮的好人选。
再瞅一瞅一旁的贺兰明,小郎君今年刚刚十五,身材虽然显得高挑,但毕竟还没到长好个子的时候,比这贺兰容还低了半头。
再加上贺兰明,肤色白皙,长相上随了娘亲齐爱莲,那叫一个俊逸潇洒。何小娘的大丫鬟春香,左右端详,还是觉得贺兰明更适合穿上小姐的衣衫,打扮成她们的小姐。
贺兰容,没想到还能看见堂弟能够穿女装,只觉得好笑,便没有强行替换的意思。看着自己的小白脸弟弟,被丫鬟拉在了春凳上梳妆打扮起来。
不一会儿镜子里的俊俏公子,就变成了一位美娇娘!
何员外左瞧右瞧,也没有发现破绽,心中甚是欢喜。
贺兰容在绣楼上等了一会儿,不耐烦看弟弟被打扮的过程,她便守在楼下,等待着弟弟下楼。
直到镇子上教楼里打起了定更鼓,何家仍然不见山贼露面,贺兰容心中唯恐妙计落空,有些焦急起来。
身边的其他小兵更是沉不住气,三个两个的出门去观察动静。有人翻上了墙头,站得高高的,就看见远处山路上灯笼火把燃成了一条龙。远远的还能听见人声嘈杂。他想一定是山贼来了。
随即,这位擅长观察的喽兵跳下房顶,转回了客厅。对着贺兰容小声交代道:“来了。”
贺兰容连忙高声发话道:“山贼已经出现,等他们到了以后,千万不要莽撞,看我眼色形行事便好,我们这次定要一举剿灭钢叉山。”
在场的众人齐齐的点头答应。
正在此时,绣楼上走下来一个俏丽姑娘。众人哄笑了起来,别看姑娘看着像是老员外的女儿,实际上众人都知道,那妆容下面,是一向傲气的小霸王贺兰明。
几人也不敢太过放肆,嘿嘿了几声,怕着被小寨主记仇。正装着彼此之间窃窃私语的时候,传来了有人叩门的声音。
原来此时,刘飞龙已经带着大队人马来到了何府门前。
他对着喽啰兵说道:“听着,今儿个咱是先礼后兵,若是他们百依百顺,万事皆休,不然叫他们血染门庭!”
话音刚落,早有喽啰兵上前去擂门。
贺兰容站在客厅,听到急促的打门声,拉着贺兰明躲进了套间,遮住窗帘透过缝隙,影影绰绰的看见何员外走去开门。
老员外走到门口,心里砰砰直跳,他面上强做镇静,喊着:“来了来了。”随手打开了大门,对刘飞龙满脸陪笑的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贤婿里面请。”
刘飞龙听见何员外如此称呼,先是呆愣了一下,随后心中大快,他想着:自己怎么着也要演出一副尊敬的样子。
于是他双手乱挥,比划了一个抱拳的姿势,行了个四不像礼,口中嚷嚷道:“岳父大人请!”然后才翻身下马。回过头命令喽兵,收起刀枪,随他进门。
眼见的人要进来了,贺兰容连忙劝自家兄弟回到绣楼上等着。她则隐藏在屏风后面,等待时机。
刘飞龙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客厅,装模作样的略微谦让了两句,就一屁股坐在了上座。家人们端茶倒水,好是一阵忙活。
刘飞龙端起茶来,似模似样的呷过一口,啧啧作响。他故作高深但又言不由衷的夸说:“好茶、好茶。”
躲在屏风后面的贺兰容,差点没笑出声来。这茶叶水还是方才贺兰明那小子嘱咐的,让仆人专门准备的茶叶沫子。他说也就是这种茶,才配得上刘飞龙寨主的身份。看来还是山大王了解山大王。
刘飞龙平日里哪有功夫去细品的茶叶?他来就是为了迎娶美人的。茶水他已经沾过唇了。不想再空坐下去的他,直单刀直入:“岳父大人,今日天色已晚,咱们这茶也喝了啊,礼也见了。就让小姐下了绣楼,直接上花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