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不怪我让你签了谅解书吧?毕竟这件事你受了委屈,”沈泽看向正在和二叔抽烟的父亲。
沈成山吐了一个烟圈说道:“没事,你老子我什么人没有见过,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要不是你们劝我,早上那会儿我高低让他趴下,”沈成山抖了一下烟灰。
张素梅瞪了一眼对方说道:“瞧瞧把你能的,你还以为是你年轻时候啊。”
沈成山讪讪一笑,不再说话。
张素梅看向沈泽:“儿子,我们一会儿去镇上买点礼物,我们明天去清河县你舅舅家和姑姑家,你外公外婆念叨你老长时间了,专门嘱咐让你带着倩倩。”
“好,妈,我知道了,我们现在就准备走。”
……
关口镇,中国黄金店。
沈泽看着老妈拿着一个雕花的金镯子一直在看,眼珠子一转,“妈,要不然你也买一个吧,你看你,身上都没有个装饰品。”
张素梅看着标价,犹豫了一下说道:“算了,太贵了,给你外婆买个金镯子就行一个了,给她老人家压箱底用,”
然后看了一眼柜台,笑着说道:“再给你外公买一个福字戒指,你外公就喜欢金子,哈哈。”
沈泽莞尔,他外公这人平生有两大爱好,一个是下象棋,一个就是黄金。
“好,妈,就听你的,但是其他人的怎么买呢?”
“其他人不买了,我们买点其他礼物,比如茶叶,牛奶之类的就行了。”
“好,我知道了。”
沈泽拉着王倩的手走到了金戒指展示区,“老婆,你喜欢哪一款?挑一个,既然来了,那你也买一个。”
王倩看了一圈,“麻烦帮我把那个小方糖的戒指拿一下,谢谢。”
王倩拿到戒指以后试戴了一下,大小刚合适,在灯光下像撒了碎钻般爆闪,活口设计不挑指围,小巧玲珑的方糖造型,甜蜜又高级,她感觉日常通勤、约会聚餐都很合适。
最后回家的时候沈泽和沈父提着一些茶叶和几箱牛奶,张素梅拿着给她爸妈买的金手镯和金戒指。
沈泽开车到家的时候,发现大门口坐着一个年轻人,周围还有一些乡邻在围着他,不知道在说什么手里还提着一根棍子,谁都沈泽通过车窗看见了来人——张锦程,张杰的儿子,在县城一家私立小学教书。
“张锦程,你拿着根棍子来我家干嘛?”沈泽一个人下车,其他人在车里坐着没有下来。
张锦程红着双眼,声音嘶哑:“沈泽,好歹乡里乡亲,你至于把我爸送进去吗?”
沈泽皱着眉头说道:“张锦程,你爸是敲诈勒索三十万,证据确凿,我不报警难道就这样给你爸三十万?至于抓人那是派出所抓的,你有本事去把你把弄出来啊,跑我家来撒野,你真是驴瘦不知脸长。”
唰的一下,张锦程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沈泽,好像要择人而噬一样。
旁边的几个大妈劝着张锦程,让他别冲动,他爸已经进去了,他要是再动手进去,他妈就真的没人管了。
沈泽嗤笑一声,“姓张的,我一个人在云城干了这么多年销售,什么样的客户没有见过,你在这儿吓唬谁呢,”
然后直接自己的车说道:“看见没有,我车有24小时记录仪,你现在的所有行为都有监控,这是属于事后报复挑衅,如果我把这个监控交给警察,那早上你妈求着我爸签的那份谅解书可就不起作用了,你爸肯定要坐牢。”
“你现在就走,看在同村的份上我也不为难你,不然的话,后果怕是你承担不起。”
张锦程刚准备迈出的步子突然停下,恶狠狠地看着沈泽。
突然一个女人冲了进来,死命地抱着张锦程:“儿子啊,你可别犯傻,你爸能不能出来可就靠那张谅解书了,你这一棍子下去可就什么都没了啊。”
“你再想想你的工作,你好不容易进了县里最好的私立小学教书,风吹不着雨淋不到,多体面的工作,我和你爸为了你容易吗?”
沈泽面色平静地看着张锦程母子两个,“张锦程,听到你妈说的话了嘛,机会握在你自己手里,至于怎么做,全看你。”
“你要是不珍惜,那我也没办法,只能送你进去和你爸团聚了。”
张锦程突然挣开了苗静静的手,扔了棍子,一下子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自己不孝的词。
沈泽心里却是嗤之以鼻,这样的孝顺,真是孝死张杰了,他今天但凡是动手,但自己讨不了好,张杰也得坐牢。
“行了,苗静静,赶紧把你儿子拉走,他已经吓到我的爸妈和老婆了,”沈泽随喜挥了一下手,像是赶苍蝇一样。
苗静静母子走了以后,一个大婶说道:“阿泽啊,你这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沈泽似笑非笑地看着说话的人:“王婶,早上张杰冤枉我爸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现在跑来这里做好人了。”
王婶被沈泽落了面子,脸色有些不好看:“我这不是觉得他们家既然已经认错了,你就不要追究了嘛,都是乡里乡亲的,不至于吧。”
“王婶,你都说了乡里乡亲的,那张杰为什么还要讹我爸三十万呢?”
“要不然我现在去派出所承认那是真古董,然后你来帮我爸赔张杰家三十万?”
王婶脸色一变,嘴里嘟囔着:“又不是我打碎的,为什么要我赔?”
沈泽笑了,“是啊,又不是我让他来敲诈勒索我爸的,为什么要我大度?”
沈泽笑眯眯地对着王婶说道:“王婶,我觉得您不该在这里。”
王婶和众人疑惑地看着沈泽。
“我觉得您应该去乐山,把那座大佛给搬开,您坐在那里,您适合坐在大佛的位置上,毕竟您宽以待人,很是大度,最适合佛家讲究的善行了。”
沈泽说完之后旁边站着的人都笑了,有的还笑弯了腰,王婶弄了个没脸没皮,跺了跺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