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知道华卿将结界与精神力相互结合,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小蘑菇散发出来的毒粉,又被自己反向吸收!
后续发展合理又不合理,毒蘑菇被自己毒倒了………………
在外面三人看来,小蘑菇鬼鬼祟祟的 不知道在阴笑些什么,伞盖开始突然张合,随后发黑,再然后就一倒不起。
月枝蔓狐狸耳朵抖动眼睛里面写满了疑惑不解“它是离开土太久?把自己干死了?”
华卿操控着小网兜左右摇晃,里面的蘑菇一动不动。
“蘑菇需要呼吸吗?不会是缺氧了吧?”
黑米托着腮帮子,“枝蔓姐,你昨晚就被她给放倒了?”
月枝蔓移开视线,这要怎么解释,阴沟里翻船了?
还是安逸日子过太多了?
华卿见此 习惯性的岔开话题“那这蘑菇是将它煮汤?”
被自己毒得晕晕乎乎的蘑菇,身子一颤,不就是听说功德深厚的人的心挖来吃了就免了修炼的苦,提早飞升?
想走个捷径而已 这不没成功吗?
哪里就要来煮汤了?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月枝蔓想了一会儿“她一来便要挖丁问席的心,我一直缠着她,才没得手。
即将进入小镇时,又突然调转方向,直奔朱榆儿他们家,看刘大石的眼神都泛着绿光,也想要挖刘大石的心。”
目光对向华卿平静的眼神,语气严肃“这个世界分为人妖两界,而又同处一界。
天道给妖 得天独厚的修炼条件和天赋,同时也制定下规则 不得伤害无辜之人。
前世因前世了,转世后便不得再寻麻烦,这应当是每个妖开始修炼便知道的规则。”
月枝蔓见华卿若有所思继续道“她直接对丁问席,刘大石出手,已然违抗了天道,往后修行一道 恐怕难上加难。”
蘑菇妖一听这话 顿时支棱了起来打断道“你们竟然还不知道,西南山上有只大妖已经成功飞升上界,而她飞升之前,吃了一个十世功德的善人。”
月枝蔓闻言皱起眉目,目光冷冷地看向蘑菇妖“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我从未听说。”
蘑菇妖灿灿道“就在1月之前。”
月枝蔓步步紧逼“能称之为大妖的 最少修炼了八百年,他是谁?”
蘑菇妖见月枝蔓不信,极大声道,声音像个10岁孩童般尖锐刺耳“图雅大妖!”
月枝蔓冷笑出声,狐狸眼中盛满冰霜“不可能!”
“我亦有七百年修为,大大小小的妖认识不少,而妖的名字自踏上修炼一途过后,天道所定,独一无二!”
小蘑菇听到月枝蔓竟有七百年修为,第一反应是不相信,她一只修炼了两百多年的小妖,竟能放倒一个七百年修炼的大妖,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然而 还不等她嘲笑出声,就听月枝蔓一字一顿道“两百年前,我曾认识一只蛇妖,名曰:图雅!”
黑米瞪大了眼睛 张大了嘴巴,原来竟是熟人呐!
蘑菇妖这时有点相信,因为那个成功飞升的妖 确实是蛇妖!
扭扭捏捏问道“你既知之图雅大妖,为何不知她一月之前已然飞升上界?”
月枝蔓脸色阴沉,眉间带霜“因为他两百年前为了报恩,死在了西庆国。”
蘑菇妖闻言顿时就炸了“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我等小妖在西南山脉,亲眼看到图雅大妖飞升成功,七彩霞光普照整个西南山脉,而我等受益,提前化作人形!”
月枝蔓了然,受过霞光普照者,无论是人或妖,自身条件都会有所提升,所以他被一个两百多岁的小妖给放倒,也还说得过去。
华卿打了一个响指,封住了蘑菇妖的嘴,看向月枝蔓问道“图雅前辈,是怎么死的?”
而月枝蔓听了这话,浑身散发着寒气,细看之下 正在微微发抖。
华卿见状正想再次 转移话题,就听月枝蔓声音干涩“他的恩人是西庆国皇帝最小的女儿——龙年薇,当年他费尽心思与龙年微相识 相知相爱。
可龙年薇生来体弱,图雅他性子纯善,自打相识之日起,便以妖力辅之,经常出入危险绝境,各种灵药,为之续命,从而经常负伤。
有一日,我与别的妖切磋时 被打伤筋脉,去了伯烨那里求药认识了图雅,他当时遍体鳞伤,只剩一口气,伯烨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 才将他救回。
后来我们一同在蝴蝶谷养伤,闲暇无聊时 我问他为何会伤的这么重?
他讲述了一个在他眼里,特别美好的爱情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美好又坚韧,可惜,天道不公,给了她一个残破的身子,他觉得这般美好的女子,不该如此。
费尽心思,让龙年薇活得越来越像一个正常的凡人,甚至比一般的凡人身体更加康健。”
月枝蔓脸上挂起了大大的嘲讽“我们养好伤过后 就此分离,我要去报恩,他要去找他的小公主。
不过却时常通信,我吐槽那一世的丁问席是一个善良过头的老好人,他讲述和龙年薇甜蜜的恋爱时光。
再后来 他突然不给我来信,我心有不安,每日送出好几只竹鹤,他却一直未回!
终于,我按捺不住 前往了西庆国,找到了 被囚在地下密室的图雅,他身上的鳞片被生生拔出,整个蛇身都血淋淋,生长妖丹的位置,已经空空如也,只有一个血窟窿。
因为受天道所限,我不敢杀人,将他偷偷的从地牢中带出,前往蝴蝶谷 求伯烨救命,然而没有妖丹的妖,尚能从头开始,没有鳞片的蛇,却无法活在这世界,他是被活生生疼死的!
伯烨说,本来蛇就要蜕皮,这放在往常 根本无碍,可图雅他百年一蜕皮,那时他才刚刚蜕皮,身上所有的鳞片都是新的,拔掉的那些鳞片都是新的……
安葬了图雅过后,我再次前往西庆国,我看到了龙年薇身上穿着的蛇鳞软甲,在她的身上,发现了图雅的妖丹,哪怕图雅已死,妖丹依旧护着龙年薇残破的身子,让她活得比正常的凡人更正常!
我尝试偷走妖丹和软甲,我还未触碰,一道雷电便劈在了我的脚尖,天上暗雷滚动,蓄势待发的模样,仿佛只要我一伸手,就会让我当场魂飞魄散!
我尽管心有不甘,却又无能为力。”
月枝蔓说完,一改讲述故事时的满脸愤愤不平,“所以,两百年前,图雅便已经死了 我亲手埋的他!”
听完月枝蔓的讲述,小蘑菇激动的横冲直撞 ,华卿给她将嘴上的封印解除,就听蘑菇急吼吼的问道“你说的图雅是个雄性的?”
月枝蔓一愣,随即眼底猩红,“你说的那个图雅是个女子?”
小蘑菇的蘑菇怪疯狂晃动“是啊!”
一个妖 一个名字,根本就没有男女通用的,所以……
月枝蔓手一挥“是不是长这样?”
凭空出现的画面里 是一个穿着青衫的女子,满头乌发 只用一支流苏金簪斜插固定,女子灵动可爱,只是面色有些苍白。
小蘑菇仔细看去,随即摇头又点头“上半张脸像,下半张脸要尖细一点!”
月枝蔓眉头皱起“这是龙年薇,她的下颚圆润……”
华卿若有所思,“你把图雅的画像拿出来。”
月枝蔓依言照做,华卿将两张画像叠合 ,图像中的图雅眉眼柔和,脸型偏长 鼻子高挺,下巴棱角分明!
结合过后,蘑菇精激动大叫“对对对 就是这样!”
月枝蔓看着浮在半空中的三幅画像,不敢置信“龙年薇,当年怀孕了?”
华卿却觉得并非如此,她更偏向于,龙年薇吞了妖丹,自己修炼,人身蛇丹, 暂时迷惑住了天道,靠着天道对人族的偏爱,侥幸飞身上界。
这么看来,传说中的天道像是固有的程序,妖可离开此界,前往更高位面,所谓劫雷,反而更像是离开前要经过淬炼练,更好的适应上界。
天道对妖族像个严父,对人族又像是个慈母多加宽容,所有的惩罚,都与人族无关。
看似偏爱人族,可又将人族困于此界,看似对妖族多有苛刻,而妖却可以追求长生,前往更高位面。
而那个位面,极有可能非常危险。
华卿将自己的猜测一一道来,月枝蔓忽然眼眸中闪过一丝亮光“照你这么说 那龙年薇,脆皮的身体 哪怕有蛇鳞软甲,也可能在上面活不过3天?”
华卿无奈道“她好歹也修炼了200年,怎么可能活不过3天?”
黑米听完了整个故事,突然道“那龙年薇现在岂不是不男不女的?”
众妖“…………”
这个角度着实清奇,她们,确实没想过。
蘑菇妖弱弱道“所以,吃功德善人的心就能飞升是假的?”
这题月枝蔓会“说不定,这是她躲过雷劫的关键,历来飞升成功的妖族,哪一个不是功德加身 金光闪闪的。
不过她是怎么做到的,就不得而知了。”
说着瞥了一眼小蘑菇妖“同为人族的她 挖人心不会遭天谴,你可就说不定了!”
小蘑菇妖蘑菇盖都焉了“我这不是一个都没成功吗!”
“要不你再等等,等我相公快寿终正寝的时候,我通知你,你来挖他的心试试!”
月枝蔓这话一出 蘑菇妖的身子一抖,“大可不必,前辈大可不必!”
月枝蔓冷哼一声,对华卿道“我要传信给其他相识的妖,让他们不要被那个假图雅给迷惑了。”
华卿点头“好。”
而被她们所提及的龙年薇躲过雷劫,飞升上界,入目的便是奇花异草,灵气成雾,山川叠嶂,美不胜收,眼睛中的野心和得意藏都藏不住。
只是才将将走出一步,便皮肤渗血,呼吸进去的气息,游荡五脏六腑 宛若刀割。
细圆的眼睛里面闪过惊骇,脑海中闪过种种可能,强撑着最后一口气退回到第一次出现的地方,可身上的皮肤寸寸皲裂,细看之下 裸露在外的皮肤还散发着阵阵血雾。
月枝蔓所说的3天着实勉强,真实情况下,龙年薇仅仅存活3息。
经过天雷淬炼的妖身,才勉强能在这里自由行走,更是需要时间来习惯这上界霸道的灵气,人身本就脆弱,能撑过三息,都全靠图雅的妖丹和鳞片。
几世为人所修的功德,也在一夕之间溃散,惠及这片土地,周围的花草仿佛在一瞬之间长高了些许。
所以华卿所说的,怎么可能活不过3天,实在是不知者不畏。
最后几人将小蘑菇给放了,修行不易,看在她年岁尚小的份儿上。
可小蘑菇最后也因为今日所犯之错,不得飞升上界。
等到她500岁后,天道问心时,这才知道,两百多年前,哪只鸟妖和狐妖放了她,也算救命之恩,功德不够没有重来的机会,就算是要报恩,也找不见这两人。
一个飞升上界,一个是异世之人。
月枝蔓传信过后,便前往蝴蝶谷求医, 那里有妖界为数不多的巫医。
华卿对此并没有意见,一个她从来不是圣人,500积分的疗伤药丸,是能够治疗劫雷的伤药, 怎能轻易拿出?
四月初四,黄昏时分,丁问席风尘仆仆地敲响了小院大门。
得知月枝蔓不在,疲惫的双眼啥时布满了恐慌,华卿见不得这人脑补“枝蔓姐去求医,你知道她的身份,当知道凡间的药对她无用。”
丁问席这才将心放下一半,剩下一半,在草草吃过晚饭,主动去洗碗的时候见到了突然出现在后院的人。
丁问席只觉自己的心都不会跳动,一袭红衣,眉间一点弯曲的红痕,眉尾微挑,眼眸流转间,明净如溪水,又灿若星辰。
丁问席一手拿着洗碗布,一手拿着瓷碗,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原来这才是,曼娘原本的模样吗?
好美。
月枝蔓去给朱榆儿送完药,一回来就见到丁问席这呆愣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坏笑。
丁问席就见红衣女子一步一步朝他走来,每走一步,然后便多出一条毛茸茸的尾巴。
走到他面前时,7条毛茸茸的尾巴不停摆动,竟有一条直接勾住了他的腰,两人忽然贴近,近到能闻到女人身上的花香。
月枝蔓看着男人鼻孔流出的鲜血,细长的手指轻戳着男人的脸“你流血了。”
声音似鸟啼,又像是山泉叮咚……
黑米一手拎着一个茶壶,站在门口轻咳一声“咳~”
月枝蔓早就知道她过来了,哼哼两声 收起了身后的尾巴,有 推了一把丁问席。
丁问席瞬间回神,尴尬的满脸通红,心中想着有辱斯文,一手抹布一手碗,站在那里 无实物表演。
黑米是个看热闹不嫌大,毫不犹豫地戳穿他“姐夫,洗碗盆在这里,你站在那里空洗碗干嘛?”
丁问席闻言,结结巴巴 不知该如何是好“我,我……”
月枝蔓手一挥,黑米就觉得有一股温柔的风,推攘着 她往外走。
丁问席此番考试已然是一名板上钉钉的秀才,五月中旬前往府城参加乡试成为举人,如果顺利,九月底就会在都城参加会试,获得进士功名,或者金榜题名,成为探花榜眼状元,一举天下闻名。
转眼便到了四月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