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花欢喜的提着铁锅过来站在昶旁边,期待的看石头上正锤打的菜刀。
昶无奈道“花阿母,这刀锤打后还要磨,要不你先将就一下,早食先用骨刀切肉?”
花问道“要多久?”
昶想了下“估计要金乌在头顶的时候。”
花淡定点头“我可以等。”
昶“…………”
昶捂着肚子“可是,我饿了。”
花顿了下,怅然若失道“那好吧。”
若是换其他人说饿了,花肯定会说,一顿不吃又饿不死人,说这话的是首领,可不能让首领饿着,所以花麻溜的去做饭了。
黑米和狗兽睡在厨房门口,听见花再和雪说这是锅,看起来很结实的锅。
黑米悄悄掀开了狗兽的耳朵看了一眼,见花直接就用,立马给华卿发信息。
“你不来开锅?不开锅做饭会粘锅哟。”
那挥舞着石锤的华卿“…………”
突然觉得有点劳碌命,自从来了 这个世界就没有停过。。
叫天过来锤菜刀,跨步朝着厨房走去。
花听了昶的来意一脸茫然,华卿觉得说一百遍 不如做一遍示范,就挑选了一块最肥的野猪肉,放进锅里用木铲抵着 绕着锅画圈圈。
花觉得明白了,表示她可以。
昶不确定提醒道“小火,一定要确保锅里面浸满油。”
花点头“好,知道了。”
又补充道“你快去弄菜刀。”
昶“……好。”
熬了两天一夜的昶和石、山顶着两个重重的黑眼圈,勉强将铁具都锤打好,从山后面的滩涂里找了一块石头用来磨刀正好。
先教会一个族人磨刀过后,昶和山石三人又回崖洞去睡觉了,几乎秒睡。
第二天的床 是在一阵灼热的目光中醒来的,精神力只感觉到有人,但是是熟悉的人,睁开眼睛 就对上了一把闪着寒光的砍刀。
雷举着张开了一个大口子,却还在往下滴答的拇指 怼到了长昶面前“首领!你看,轻轻一摸,我的皮就开了。”
昶“…………??”
雷见首领好像不懂他的意思,着急的一手挥着砍刀,一手比划着。
华卿看得心惊肉跳,生怕他的砍刀一个没拿稳 把自己给弄死了。
“停!”
雷拿细细的刀柄很拘谨,以为自己擅自使用这刀,让首领不高兴了。
昶掀开兽皮被缓了缓道“这里要用兽筋绑上木片,不然容易滑手。”
雷睁着迷茫的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昶不知所措。
昶拿过刀去储物间找了个鹿筋,又用砍刀劈了两个木片缠绕绑上,对后面快长蘑菇的雷道“摸刀口的时候这样轻轻的,不然容易受伤。”
雷看着递到面前的刀小声问道“给我?”
昶点头“做出来就是给你们用的,用的时候小心一点,这个比骨刀更锋利。”
骨刀其实也不算锋利,只是比较硬,原始人力气大,所以这才觉得骨刀厉害。
雷这才反应过来,首领是觉得他用刀伤了自己,这才不高兴,傻笑着接过了。
吼颠颠跑过来在昶一米外站定邀请昶去看他们昨天磨的锄头凿子刀之类的。
这里已经围着族人了,昶走过去,都自动让位。
看着唯一一把钳子都被磨的铮亮,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面对昨天被安排磨这些东西的族人那期待的眼神声音平淡道“做的很好,你们辛苦了。”
那几人听了这话 嘴角咧的老大“不辛苦,不辛苦。”
让族人去把刀柄做上,又把三把大小不一的凿子,递给强。
强先是在兽皮裙上胡乱地擦了擦手,这才小心翼翼地接过。
昶拿起钳子给做句子的长条形剪出了鲨鱼牙齿一样不平整的齿状。
在木块上用骨刀划出一条缝隙,用兽皮抵住齿状一边用力往里一按,一把粗糙的锯子就成了,同样递给强,
强在其他人羡慕的目光中,开心的接过锯子。
别人都是共用一个,而他一个人就有4个!
弯曲的脊背又挺直了些。
给所有的工具都上上木把,吃过早饭过后,众人如火如荼地开始清理这片林子。
参天大树三两下被砍倒,有族人就立刻拿着镰刀将枝干剔除,再抬走。
考虑到原始人力气较大,这些铁制品的分量都不轻,所以只有6把砍刀,6把镰刀,5把锄头,一把菜刀,一把锤子,一把斧头,一把锯子,一口锅,一把剪刀,一把钳子,三个不同型号的凿子100斤铁就造完了。
因为工具有限,昶带剩下的人做窑烧砖,等砖窑的火燃了起来,昶也加入到砍树的劳动中。
泥坯是在寒冬的时候就已经做了4万多坯,崖洞前方搭了一个不小的棚子 专门放置这些泥坯。
原主的力气比力气很大的普通原始人还要大,可想而知,一天下来轻轻松松就砍了二百多棵树。
这片小森林里面的树不仅仅只有树,树上还缠绕着藤蔓,有些时候将树砍倒了,树都不一定能倒,因为还有藤蔓支撑着,拉扯着。
砍树容易清理这些藤蔓就要稍显复杂。
一连忙碌了十多天,西河部落的人还在和地里的树根草根藤蔓根儿那些较劲儿。
一声春雷炸响,淅淅沥沥的雨浇了个在外忙碌的人一个透心凉。
西河部落已经很多年没有巫医了,在原主的记忆当中生病了就是硬扛。
自从华卿告诉他们淋了雨可以煮生姜水喝,所以一下雨,花必定会煮生姜水,一大锅的那一种,不管有没有淋到雨的人,都得喝一碗。
而强做的碗实在太大,喝完过后 每个人都端着碗打着嗝,就像是夏日湖边的蛙一样,此起彼伏。
强一手端着生姜水,另外一只手拿着木枝轻轻划过面前的木板。
上面是首领给他画的织布鸡,是什么首脑结构,很好看的一件东西。
上面的步骤画的很清楚,但是他还是不敢下手,想要再多研究一下,实在是看上去都头皮发麻。
大家都聚集在吃饭房间,只有这里的房间足够大,能容纳所有人。
女人们清理着新鲜的野菜,小声的聊着天,男人们给藤蔓剥着皮,等雨停了再去水潭边挖个大坑,给泡上。
这几天清理出来的藤蔓一时半会儿也烧不完,里面又富含大量的纤维,昶就弄了一些做麻绳。
小孩们乖巧的坐在角落的地上分离乌桕籽。
之前做的蜡烛快用完了,白蜡树的采集时间在8月份,现在还是春天,不过在另外一座山上还有一个乌桕树林,下面有很多掉落的乌桕,就带着人去捡了几大箩筐回来。
在这个春雨绵绵的天气里,不冷不热 刚好适合睡觉,吃完晚食过后的人 早早的就上了自己的床铺。
夜半子时,昶忽然睁开了眼睛,有人触到了她的精神锚点。
黑夜中她眸子微微眯起,八个人,其中一人是之前来过这边的那个原始人。
又等了一会儿,确认他们是目的明确的朝他们这边来,这才一把掀开被子,走到对面铺位,将石喊醒。
石听说外面有人过来了,先揉眼睛边推着左右两边的床友,山和天。
金听见动静 翻身起来赤身裸体的站在一边,面前的两桃子甩来甩去,手里拿着一把砍刀 跃跃欲试。
昶扯过旁边的兽皮丢在金身上“穿上!”
金小声拒绝“穿着不好打架!”
昶冷下了脸,还没说什么,金又很有眼色的道“我穿!”
大家都睡在一个空间里,只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单独的草垫子,其他族人也纷纷起来。
昶示意他们先在这里待着别出声,等会儿她和石他们先出去看看情况。
“救命,救命!”
“求求你,救救我们首领!”
“救命!救命!”
外面的人站在砖窑那里的朝里面大喊大叫。
“牙,别进去!”
“里面有一个很大的狗兽!”
“我没看到,首领快去见天神了,要进去!”
两人在外面争执拉扯了起来,其他人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外面的动静闹得很大,西河部落的人都听见了。
昶将草帘子掀开,露出了里面昏黄的灯光 是石刚点的。
牙努力睁大眼睛,透过雨幕看到了那天那个驯服狗兽的女人。
扑通一声跪下,不断磕头,“救救,救救。”
其他人都紧张地看着那个短发女人。
昶冷声道“过来。”
牙一顿,跌撞地爬起,和另外一个人搀扶起一个捂着肚子脸色苍白的男人直愣愣的朝里走。
这里是他们吃饭的地方,那八人一进来,其中一个男人道“请你们的巫医,给我们的首领治疗,我们用十头豚屯和你们交换。”
昶示意他们将那个首领放在地上躺平,简单的看了一下,腹部有三道深深的爪痕,最上面那道隐约可以看到肋骨。
昶让山去烧热水,让金去拿最细的鱼骨针,让山和河去现杀一头羊,他需要里面的羊肠。
那几人见昶有条不紊地安排人去做事,到现在也没有让巫医给他们首领治疗,而首领越来越虚弱。
先前说话 那男子又开口了“我们再加十头豚兽!请你们的巫医给我们首领治疗。”
昶点头“好,要准备一下,别急。”
另外一个男人脱口道“我们首领快去见天神了 很急!”
昶听出了这事 在外面和另外一个男人吵架的那人。
淡淡道“那你来?”
原始人嘴笨你你你了半天,急得在一旁抓耳挠腮,昶退后一步,她看到了那人头上掉下来的小虫子。
因为要的热水不多,很快石就把热水端来了。
昶拿着干净的兽皮用水打湿,擦拭着这个首领腹部的伤口。
接过在滚水里面烫过的羊肠,用鱼针钩着开始给缝合伤口,那几人想要阻止,被金和石等人拦住。
等伤口缝合完成,在上面用一种白鸟腋下和大腿根部的毛按在伤口上。
这种不知名白色鸟腋下和大腿内侧有一个米黄色的细小绒毛,止血效果特别好。
示意使他们放开这几人“抬到那里的草垫子上。”
那几人见首领的伤口不再流血,小心翼翼的将人抬到了草垫子上,又不知道该干嘛了,直接祷告 祈求天神保佑。
昶说完后去储物间找了一些预防发烧发炎的草药,丢进锅里熬制。
等药熬好,端着一半碗黑乎乎的药汁递给了牙“给你们首领灌下去。”
牙不用凑近,都能闻到那黑乎乎的东西散发出来的难闻气味,几欲呕吐,小心翼翼问道“这是甚?”
昶看了一眼防着他的那几人“药,喝了不会发热。”
讲真的,原始社会的人喝药效果都十分好,说治什么就治什么,提前喝了,什么发热头昏根本就不存在。
牙 他们几人对视一眼,看着首领不再流血的肚子,一咬牙一跺脚就是 灌!
石几人在一旁看着,感觉他们灌药的手势十分熟练,似乎没少做,这药他们闻着都苦,噫~
看着他们将药灌完昶道“你们先在这里住着,观察你们首领的情况 发热了 厨房里的锅里还有一些药,到时候直接灌给你们首领吃就行。”
牙等人感激的双手合十“多谢,多谢巫医。”
没有人反驳昶不是巫医,都默认了,要是传出去他们部落连个巫医都没有,那才真的是笑话。
安排完,昶就回睡觉的屋了。
这崖洞其实一点都不隔音,因为每间屋都是用草帘子隔开的,所以在睡觉 屋里的人都听见了外面的对话。
见首领进来,又各自回到自己的草垫子睡觉了。
天快亮的时候牙回忆着昶去的方向,找到了厨房,同样看到了睡在厨房门口的狗兽。
吓了一个踉跄,跌坐在地手里拿着的木碗也吭叽一声摔在地上。
他的族人以为牙遇到了危险,走到这里一看,真的有一只好大的狗兽。
然而狗兽只是抬了抬眼皮 又继续闭目睡觉,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
被族人扶起的牙,打着颤,在厨房里面四处嗅,终于找到了锅里的药。
看见旁边的木勺上面干涸的褐色液体,别扭的拿起在锅里舀药汁。
另一个族人做贼似的左右观望,伸出一只手指轻轻地摸了一下锅边,原来这就是锅吗?
不知道是用什么野兽的头颅做的,还是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