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话出意外了。
要是能重来,傅闲绝对不会为了炫耀自己学会御剑飞行去找徐子凌了,要不是自己去找徐子凌从而遇上李寒光导致他们出现冲突进了思过崖。
傅闲在林子里迷路了。
他方向感没差到那个程度,他是记得回去的路,从外面走到里边的时长没多久,可他现在不停走,走了快半个小时都还没出去。
他已经第三次看见被自己踩灭的火堆了。
说好的山脚下安全呢,他十有八九遭遇了鬼打墙了。
傅闲走得有点累,靠在一棵树上,他打开水袋喝了口水,清凉的水顺着喉咙往下,让人清醒了几分。
林子的内部景观似乎没什么变化,他进来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
溪水潺潺,平静的水流声并不能安慰傅闲有些烦躁的心情。
他不确定会不会有人管他,来的时候孙安在山说了让他时间到自己回去,摆明了不会监视他,傅闲很自由,三天内他在思过崖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管他,这是好处。
坏处就是这三天内傅闲遭遇不测的话求助无门,如果自己暴毙,只能三天以后才有被发现的可能。
自己离开之前告诉了黎真,要是到时候自己没及时回去,黎真也会去询问或者求助人的吧。
傅闲不确定时间过去多久,这个“鬼打墙”毫无征兆,让人察觉不到一点异样。
目前来看“鬼打墙”没有什么恶意,他只是单纯的走不出去,周围没有任何变化。
怪。
好怪。
傅闲坐在树下休息,正好肚子饿了就整点果子吃好了。
傅闲嘴里叼着果干,正在思考破解之法的时候,感觉后脑一阵发麻。
冰凉的东西,缓缓的缠着他的脖颈。
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那条蛇已经在他脖子上缠了两圈。
此蛇通体呈现一种非常漂亮的翡翠色,鳞片非常有光泽,乍一看好像是翡翠雕刻出来的一样,在少光的树林之下,呈现一种幽幽的暗光。
它缓缓的吐着信子。
蛇头圆润,蛇眼明亮,瞳孔是圆形,无毒的概率很大。
傅闲绷着身子跟蛇对视,一动不动,慢慢放缓呼吸,尽量让身体平稳。
过度的挣扎只会让蛇缠绕的更深,他还不想让蛇勒死。
蛇在又绕了一圈之后,停下来了。
傅闲跟蛇头面对面,大眼瞪小眼。
傅闲不动,那条蛇也保持着刚才的样子,只是很安静的看着他。
蛇的身体直径目测三厘米左右,长度不太清楚,能绕他脖子三圈,这些加起来可能有一米多。
傅闲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要是这时有人捅他心口,他死不了。
笑话有点冷。
这条突如其来的蛇,就跟这个毫无征兆的“鬼打墙”一样,看着没有恶意。
傅闲的第六感告诉他,要是自己疯了一样,死命挣扎,原本不存在的恶意就会出现。
还是那句话,说好的山脚下安全呢?骗子!
傅闲不怕蛇,还能冷静一会。
他现在正在脑袋里疯狂的思考,怎么才能摆脱这条蛇。
捏七寸吗?七寸在哪?不知道,pass。
捏头吗?不太行,捏不住嘴筒子容易被咬,pass。
往它嘴里塞东西,让它咬不了自己?来不及把嘴掰开,且也不确定能不能塞满,容易被咬,pass。
一人一蛇,僵持许久。
傅闲最终缓缓伸手,摸向蛇尾。
“你能听懂我说话吗?能听懂的话我告诉你。”傅闲脸上半分多余的表情也没有,那双偏浅的眸子平静无波,他的头微微往右侧,“你再不放开我,你的尾巴就别想要了。”
傅闲手上已经拿着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抵在蛇尾。
蛇已经听得懂人话,缓缓从傅闲身上下来,灵活的身躯游到离傅闲四五步左右的距离停下。
傅闲的身体立刻泄了劲,彻底瘫倒,那蛇不动,傅闲掏了个干果子,扔在它面前,自己则是拧开水袋喝水。
蛇被扔过去的果干吓了一跳,要是有一双人类的双腿,恐怕就是一蹦三尺高,待看清那只是一颗平平无奇的干果之后就,低下身子,把干果叼起来。
“这怪像是你做出来的吗?”傅闲问。
蛇把干果吃了,一口一个,看着意犹未尽。
傅闲又扔了一个,蛇吃了。
他得空观察这蛇,长度跟他估算的差不多,看着细长。
无毒对他无恶意,傅闲也放松不少。
“我身上剩的就这俩,最后这个我要吃。”傅闲说。
蛇静静的看他。
“实在不行,你放我出去,山下的房子里还有很多。”傅闲沉吟片刻,说。
蛇翻了个白眼,游走了,身影很快消失在灌木丛中。
傅闲没跟上去,坐了一会,准备下山。
——被弹回来了。
傅闲动作一顿,这里已经是宽敞的道路,他低头一看,好家伙!这土的颜色不就是半山腰的色号吗?
他是什么时候误入的?在林子里的时候吗?林子偏昏暗,且地面有层层落叶覆盖,加之溪边的土质总会比远离水源的土壤好一点,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倒也正常。
怪不得会忽然遭遇“鬼打墙”。
他能到点就走吧?
傅闲一时间觉得前途有点渺茫,早知道多带点吃的了。
好在带了点相对有用的小工具。
傅闲四处张望,目前不能去山脚下,他得找个能待的地方。
这边跟山下不一样,这里连瓦房也没有。
傅闲漫无目的的走,一天多没吃东西死不了人,他身上也还有半袋水,如果能按时离开,他没必要为了食物费心。
傅闲把外袍跟水袋系在腰间,他原来以为越上去就越荒芜,结果不是。
那他在山下看到的土质区别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只是单纯区分山脚半山腰吗?
要是这样的话会不会有点太草率?
管他呢,又不关他的事。
这附近没什么栖息之地,要是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蛇鼠虫蚁的话,随便找个地方对付一宿就行。
这里有个木桩可以坐,傅闲盯着上面年轮的轮廓,还是棵老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