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闲睁开眼睛,还没彻底从困倦中回过神,眼神好一会儿才聚焦,他转头看向窗外,天色渐渐的暗了,残阳不甘心地留在天边,周围一片静谧,他们选的是客栈里最好的房间,自然不会有多余的动静叨扰。
一股若有若无的食物香味飘过来,好像是葱花和肉汤。
他什么时候睡着的?
他坐在椅子上,身上盖了件毯子。
卢长欢躺在床上,已经睡熟了,程辞彦和谢疏雨在吃面,黎真则是在看书。
“傅师伯?你醒了啊。”谢疏雨眨眨眼睛,“这家客栈的牛肉面做的好好吃,你要来一碗吗?”
傅闲按了按太阳穴,意识回笼了一些:“先不吃,阿真吃了吗?”
黎真看书看得认真,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傅闲醒了,被点名才注意到,他急忙回答:“我吃了的,客栈的云吞面也很好吃。”
傅闲被这么一说,开始在脑子里面思考晚饭:吃牛肉面还是云吞面呢?
“有炒饭吗?”傅闲问。
“好像有。”谢疏雨说。
他们又叫了店小二过来,傅闲说了自己要吃的东西,又说了些自己的喜好忌口。
傅闲精神不少,拿起桌上的茶杯,倒了茶水喝,这下身体彻底开机了。
卢长欢呼呼大睡,年轻人睡眠就是好,在陌生的地方也能睡得如此香甜。
“卢师侄吃了吗?”傅闲想了想,还是决定关心一下。
“卢师妹睡觉之前吃了几块糕点,又喝了一碗牛乳羹。”谢疏雨面吃的差不多了,空碗放到一边。
程辞彦也吃完面,不像谢疏雨跟人唠嗑,自己光明正大的内卷,又拿医书来看。
“去去。”谢疏雨抬手驱赶,“别在饭桌看书,你去窗台那边比较亮,书也不会脏。”
两人自然不是什么糟糕的吃相,说会让食物四处喷溅,可毕竟是饭桌,或多或少会容易弄脏。
程辞彦默默搬了小板凳和黎真排排坐。
傅闲要的炒饭上来了,非常大一碗,香喷喷的锅气十足,旁边还有碗汤,撒着肉末和葱花,店里的小二把吃剩的空碗收走了,又重新擦了一遍饭桌,才把炒饭摆好让傅闲放心享用。
傅闲吃着炒饭,厨师的手艺很好,用料丰富不会让人感觉口感过于复杂,咸淡的把握程度刚好,米饭粒粒分明,每吃一口都是不一样的体验。
炒饭非常好吃,尤其是在前三口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三口之后就莫名感觉有些味如嚼蜡。
傅闲觉得很奇怪,本着不浪费的原则,炒饭吃光,汤也喝了。
明明该是美味的炒饭和鲜美的汤,自己应该觉得满足才是。
肚子吃的很饱,可心中依旧有什么地方感觉空荡荡的。
黎真注意到傅闲怎么也不得劲的神色,关切的询问:“师尊,你怎么了?好像醒过来之后就一直有心事的样子。”
傅闲顺手摸黎真的脑袋:“我在想你的几个师叔们也不知道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他们能不能够全身而退?”
其实有好运符在,徐子凌他们肯定是出不了生命危险。
让傅闲感到费解的是他的心中一直被这件事情所填充,就好像徐子凌他们哪怕有了好运符,也会遭到危险。
这也太扯淡了,要相信科学。
好运符都用上了,也不至于没用吧?那可是实打实的积分换来的。
傅闲有些心烦意乱,黎真的头发都被揉的乱糟糟的,黎真仍旧是站在原地,乖乖不动,等到傅闲发觉自己把人rua成了蓬松棉花之后,一叠声的抱一丝。
黎真没抱怨,他走到一边,将头发的发带拆了下来,重新梳好。
小孩的发型还远不如大人那样复杂,只需要梳一梳就可以了。
傅闲说:“我先出去透透气。”
他在出门之前眼神放在谢疏雨身上,朝着谢疏雨眼神暗示好几回。
傅闲去没一会,谢疏雨也伸起懒腰,一边往门口走。
二人再次在走廊集合。
“你能不能问一下系统好运符保真吗?”傅闲心中的不安愈发明显,“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客栈的灯笼也点起来了,两侧走廊的灯笼都是喜气明亮。
谢疏雨呼唤2254,蓝色小人凭空出现,蹦跳着停在谢疏雨肩膀上。
【好运符是有效果的,维持作用是24小时,在这期间不管遇到什么倒霉事都可以解决,并且不会有后遗症。】2254说,【会不会是你太焦虑了?人类常常容易焦虑。】
只是他单纯的焦虑吗?傅闲心想,这可不见得吧,他还是头一回那么心慌。
想是这么想,他最希望的当然还是好运符有效果,能减少伤亡就减少伤亡,大家都是正常人类,谁想寄在那种地方。
【这个好运符的效果这么牛,完全没有bug之类的吗?】傅闲追问着说。
【啊,这个目前没有找到好运符有什么恶性bug。】2254说,【好运符这款商品在管理局当中非常火爆,几乎是人手一份,因为购买产品的人太多,到后来就开始限量了,像我这种等级的一个月只能购买三个。】
谢疏雨消化完这句话,面上有些不可置信:“不是,你怎么不早说?”
【提示了的,后面宿主你想要再购买第四个的话,锁就已经锁上,购买不了了。】2254这么说。
“……这种情况你应该直接提醒我。”
谢疏雨无语了:“你明明可以直接告诉我这件事情,可你却假装是我网络不好,让我白白按了几十下按钮。”
谢疏雨一怒之下把停在自己肩膀上的蓝色小人捏起来,然后把人团成圆形,狠狠的来了个全垒打。
【宿主!你这样是不对的,你违反了规则!】
2254被弹了好几米远,整个统晕乎乎的,回来之后变得更加臃肿,也不知道是摔肿了还是发酵了。
谢疏雨出了气,也感觉身心放松了少,是的,他们就是这样相亲相爱,互相伤害的人与统啊。
傅闲靠在走廊上的一根柱子边,像是在考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