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在烧?原来是他的生命啊。
白壹享受着灵力充满整个身体的感觉,他被压制了好几年,每次使用灵力都得刻意放水,虽然每次任务都能完成,爽感是没能感受到的。
四个字来说就是束手束脚。
缠丝在释放幻境以后,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灵力感受的范围在方圆百里。
白壹在空中急速的飞行,缠丝……等把这家伙捉拿归案以后,他一定要参与一下关于刑罚的使用。
速战速决。
合体期的威压还是不小的,他所到之处便是一片鸟兽散,远远的就能感受到这种令人胆寒的压迫。
在哪呢……一个化神后期身体出了问题的妖精,再怎么快,再怎么能藏,能藏到哪儿去呢?
他可是标记了缠丝的气息了,除非死,不然跑到天涯海角都能给追上。
白壹感觉自己的精神无比亢奋,哪怕只是小小的一个念头,都想着实现到极致。
李寒光气息在他身后,不愧是少年天才,竟然能够追上他。
李寒光很少拿出本命剑的完全体,平常都是用小蛇的状态来迎敌,飞行的时候大部分都是自己纯飞,包括上次寻找傅闲跟缠丝他起来的时候他都没召唤出本命剑。
果然差一阶就是天堑。
合体期已经有资格担任第一宗门能排得上号的长老了,如此大才,竟然甘愿当一名没有姓名的侍卫。
李寒光调整呼吸,在这追赶当中,难得感觉到了累。
白壹的气息确实很强大,处在爆发的边缘。
李寒光心想,那缠丝捉拿归案的时候,恐怕没什么好果子吃,不仅仅是干了恶劣的事情,更是把白壹逼得用上底牌。
与此同时,客栈里。
谷怀善很难得的出了自己的房门,跟黎真和卢长欢两人坐在楼下的大堂喝茶。
当然了,茶只是他一个人在喝,另外两个小孩非常拘谨的一动不动。
平常在封闭的空间里面待惯了,一时间来到比较宽敞的地方,还有些不习惯。
他们都是很容易拖人后腿的弱者,只好在客栈留守。
按道理来讲,应该得留一个厉害点的人,保护他们来着,可惜府衙那边的情况比较紧急,白肆跟谷怀礼都赶了过去。
这里的茶品质一般,胜在清香,谷怀善缓缓的喝着,身体上来点暖意。
黎真跟卢长欢两个人坐在他的对面,姿态绷得很直,好像他是什么认真严厉的师长一样。
谷怀善缓缓的放下茶杯:“你们用不着这么拘谨。”
他的声音中气不足,连说话都成一件很累的事。
“我又不是你们的师长,放松一些。”
“谷前辈,您的身体这样没问题吧?要不要我们陪您回房间休息呢?”黎真鼓起勇气开口。
谷怀善这个样子实在是不适合出门,这里不是在贬低他有碍观瞻,而是这个人的病弱程度非常明显。
苍白,脆弱,瘦削,眉眼如画,可惜这幅画是用极淡的墨和非常薄的纸绘制而成,仿佛只要一用力,哪怕风吹大一点都会坏掉。
谷怀善脆弱的样子,太像一个濒死之人,这让黎真会联想起黎锦。
黎锦当年在弥留之际也是如此,呼吸越变越轻,直到没有声息。
谷怀善不紧不慢的给自己添茶:“在这边待着吧,我的房间呛,都是药味。”
卢长欢表面看着坐得老老实实的,实际上桌子底下的腿晃啊晃。
黎真开了个头,她也稍稍鼓起勇气搭话:“谷前辈,您平常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觉得闷吗?”
“觉得。”谷怀善站起身来也给他们两个人的茶杯添了茶,两人赶紧举起自己的茶杯往前凑,让他少出点力,谷怀善将茶杯给满上,“可惜不能多出去走走。”
谷怀善身体为什么会这么差的背景他们已经知晓,也不敢再多问,谷家是有名的医学世家,连他们都治不好的病,估计也是希望渺茫。
三人又陷入沉默,只剩下喝茶的声音。
谷怀善大概是喝茶喝饱了不想再喝,将茶盏搁向一边,从纳戒拿了东西出来。
是一副玉牌。
“……你们会打牌吗?”谷怀善问。
两个小孩都摇摇头,虽然他们家师尊时不时的会打各种各样的牌,他们在旁边也看了不少,但如果真要打起来也是小白。
“我也不会,这是我阿姐先前在渠州做任务的时候给我寄过来的,说是给我解闷,可惜没什么人陪我打。”谷怀善还在这副牌里面拿出一张折叠的小纸条,上面写的是关于牌的一些玩法。
谷怀善轻咳一声:“他们要把事情解决,估计一时半会也回不来,你们陪我玩会儿吧。”
他把写着玩法的纸条给他们两人:“你们随便看看,就随便玩玩,不赌钱。”
长辈的要求他们也不好不照办,而且这要求也不怎么过分。
“好,好的,我和卢师姐先看一下规则。”黎真先把纸条给卢长欢看。
两人都简单的过了一遍,上面的规则:“规则的话,大概懂一些了。”
谷怀善说:“那就开始玩吧,这个牌三个人四个人玩都可以。”
三人的位置坐的又分开了一些,在四角桌的各处,形成一个稳定的三角形。
他们就开始打牌,黎真清楚玩法和牌的大小以及牌的数量,在自己手上的牌拿到以后,他习惯性的开始记牌。
第一局他不出意外的赢了,赢在记性好。
嘴上说着不赌什么东西,谷怀善输了以后还是拿了药丸给黎真:“这个是普通的驱虫的药丸,平常放在香囊的话可以驱蚊虫。”
“啊,不赌东西的,您不用特意给我。”黎真拒绝。
“拿着吧,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谷怀善的声音很轻。
卢长欢见状,从自己的纳戒里拿了块糖给黎真:“小黎师弟,给你糖,这个糖很好吃。”
一开始说好的不赌东西,就这么水灵灵的被大家忘掉了。
牌很简单,三人都不会打,也就随便打打,就这么玩了两三局,大家都有输有赢。
黎真也拿了蜜饯给赢的人。
清晨的客栈还是过于安静了,昨天客栈的掌柜,他们就说要去状元的宴凑热闹,目前只有两个小二在外面干活,他们是打算轮流去。
这儿的氛围格外安静,也不知道师尊他们怎么样了。
黎真当时是被谷怀礼的动静给吵醒的,他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傅闲、徐子凌、谢疏雨三个人不知为何也去了府衙。
谷怀善那时的表情几乎快喷火,黎真印象还是很清楚,傅闲他们几个人就这样不通知任何人的过去,相当于是在作死,。
黎真却在心里有些失落的想,为什么自家师尊不带着他一块过去呢?他也是晚辈呀,为什么只带谢师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