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秦书也并非一定要去陪宾客不可。
阿卓说府上来了几个脾气不太好的客人,秦书本打算速去速回。
但看着孟煜那双满是哀求的眼睛,她突然觉得,这一趟似乎也没那么必要了。
还没等秦书开口,孟煜已经用力一拉,将她整个人拽入怀中。
他的额头轻轻贴上她的额头,两人的鼻尖不时碰在一起,呼吸都变得炽热。
他低低地哄着,语气里满是撒娇:“我不想你走,就在这里陪我,好不好?”
男色令人理智全失。
秦书来不及回答,只来得及轻轻点了点头,便被孟煜热烈的吻覆盖。
红色的衣衫如花瓣般散落一地,分不清是谁的。
两人跌跌撞撞地跌进柔软的喜床,仿佛整个世界都随之旋转。
孟煜的手指轻轻取下秦书头上的装饰,她如绸的黑发瞬间披散开来,落在身后。
黑发、白肤与红床相互交织,强烈的色彩冲击,让孟煜的理智也瞬间沉沦。
“不可以咬!”秦书忍不住轻轻踹了孟煜一脚。
自从那晚他发现用牙齿轻咬她的软肉会让她格外敏感后,他便开始像小狗一样,在她身上四处舔咬。
孟煜一把抓住秦书的脚踝,委屈地撇了撇嘴:“对不起……”嘴上说着道歉,可眼神里的兴奋却毫不掩饰,甚至还有些跃跃欲试。
从她的脚踝一路往上,几乎每一寸皮肤都遭了殃。
秦书实在受不了,一把推开他,转身往床里爬,却被孟煜迅速缠住。
后背贴着他带着凉意的胸膛,整个人被他紧紧包裹,严丝合缝,连一丝空隙都不留。
孟煜忍不住轻笑出声,声音低沉而慵懒:“谢谢夫人,差点忘了后面还有呢。”
——
第二天,秦书裹得严严实实,已经到了多露出一点便会露馅的地步。
新婚之夜被人上上下下啃得仔仔细细,这要是被旁人看见,算什么事。
“姐姐,我们今天是有任务吗?”阿卓直愣愣地看着秦书,眼神里满是疑惑。
若是再蒙上一层黑布,她简直就能直接出门执行任务了。
秦书轻咳一声,摆正脸色,开门见山地问:“问出什么了?”
阿卓也正色道:“大皇子收到那封信后非常生气。得知姐姐要成亲,他们就想绑了驸马来要挟姐姐,换回那批货物。
不过,他们没在凤鸣山找到孟家嫡子的尸首,东西也没找到。”
秦书微微皱眉:“那他们知道驸马是孟煜的消息吗?”
“应该不知道。只有屠慎认得孟煜,但他被我们及时抓获,根本没机会传递消息。”阿卓回答道。
秦书思索片刻,看来他们盯上孟煜,纯粹是为了逼迫她交出东西。
阿卓冷哼一声:“大皇子如此嚣张,就不怕我们把他通敌叛国的事捅到皇宫里去?”
秦书叹了口气:“他们没找到孟煜,更没有拿到证据,自然是焦急的。
可在大皇子眼里,我们刚回盛国,不知其中细节,自然也拿不到能够威胁他们的证据。
交易的那些人除了代则都死了,没有人证。
东西在我们手里,但没有一点能证明是他手笔的东西。
万一他倒打一耙,我们岂不是百口莫辩?”
毕竟秦书是在靖国长大的,朝中那些大臣要是揪住这点不放,麻烦可就大了。
“可姐姐不是说还有代则吗?”阿卓反问。
秦书摇了摇头:“众人都知道代则多年前就回了靖国,他是靖国人,这一点很容易被突破。
况且,现在朝中大皇子的幕僚势力庞大,我们没必要给自己惹麻烦。”
朝中的那些大臣,个个都是钻牛角尖的高手,哪怕是一件小事,他们也能从犄角旮旯里扯出一堆麻烦来。
秦书和阿卓才刚回大盛,还没跟这些人交过手,谨慎些总是好的。
“把他带上,给大家半日的休整时间,我们趁夜离开,该回京了。”秦书手指向挂在刑架上的屠瑾。
“今日就走?”阿卓微微皱眉,语气里带着几分迟疑。
她知道婚礼后不久便会回京,却没料到会这么快。
昨日成亲,今日便要启程,实在有些仓促。
那些昨夜喝得烂醉的人,此刻怕是还在梦中,哪能说醒就醒?
“不是给了半日让大家休整吗?再不行,走着走着不就醒了?”秦书毫不留情地驳回。
她知道阿卓的顾虑,但时间不等人,局势瞬息万变,她们必须尽快行动。
不是所有人都能回去,若是她们不幸败了,后方还得有人接应。
不尘与代则便被留在了福慧,他们二人足以应对后续可能出现的变数。
夜幕低垂,如墨般浓重,秦书带着小队人马悄然上路。
昨日才刚刚成婚,本该是花前月下的时光,可如今却要带着孟煜一同踏上这奔波的旅程,秦书心中难免泛起一丝愧疚。
她忍不住侧眸,看向身旁的孟煜。月光洒在他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他神色如常,甚至还微微一笑,轻声安慰道:“现在我倒是轻松,都不会感到疲惫。”
秦书轻轻握住孟煜的手,将它放在手心,又小心翼翼地送到唇边,轻轻一吻。
她轻声问道:“那个问题想好了吗?是喜欢边关,还是想留在京城?”
孟煜反握住她的手,眼神里透着几分深意:“你会留在京城吗?”
他问的,其实是阿卓。
若是此行顺利,将阿卓送上那个位置,朝中自然需要有人扶持。
秦书明白他的意思。
朝中学识渊博、一心为民的重臣不在少数,若他们愿意辅佐阿卓,事情会顺利许多。
因此阿卓要做的,首先是服众。等到那时,秦书便能安心带着孟煜离开。
“你在哪儿,我便在哪儿,无论哪里都好。”孟煜反手将秦书的手握住。
她抬眼看他,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