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的靴底蹭过岩壁的糙面,刚越过一道岩缝,掌心突然触到片冰凉的凸起——那些东西像淬了毒的钢针,从岩壁里斜斜刺出,针尖泛着暗黄的黏液。
“嗤——”他刚调整姿势避开,耳侧突然传来细碎的“吱吱”声,马克猛地攥紧绳索,头灯照过去,立马按住耳机:“有情况!”
上方的零七几乎在同一时间架起枪,她短发下的眼神锐利如鹰。
“吱吱”声越来越近,就在马克准备抽出腰间战斧时,“砰!”一声枪响炸开,子弹精准地击中岩壁阴影里窜出的东西——那是只巴掌大的虫子,通体漆黑,口器里满是倒刺,被击中后还抽搐着蹬腿。
“那是……猎兵的幼崽。”雷鸟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陆川闻言眉头紧锁,他看着岩壁上那些针状凸起间嵌着半透明的囊状物体:“为什么它们要把幼崽产在这种地方?”
“因为幼崽体型小,能钻进缝隙里偷袭,这些畜生哪有什么家庭的概念,纯粹是利用幼崽当陷阱。”
紫色看着墙上的一片脓包:“这么说,这里藏着一窝?”
“没错。”雷鸟按下耳机,语气陡然严肃,“马克,注意你下方岩壁上那些脓包,半透明的,里面裹着白花花东西的,那是猎兵的卵,千万别碰!”
“收到。”马克低头看向脚边,果然发现岩壁凹陷处挂着一串卵囊,薄如蝉翼的囊膜下,能清晰看到一个黑影在蠕动。
陆川的战靴踩在深坑底部的岩层上,发出沉闷的回响,耳机里传来了渡鸦的声音:“你们已经到达最深处。”
“收到。”陆川抬手按住耳麦,手环上传来了渡鸦的全息地图。
“整个地下结构是个螺旋形,没有岔路,我们一直往前走就行了。”
随后,他侧头看向马克 打了个前进的手势,马克会意,小队开始前进。
陆川的靴底碾过地上碎裂的骨片,发出“咔嚓”一声轻响,他看着前面一片狼藉,骨头上布满深可见骨的爪痕。
“这些骸骨……死了有段时间了,但骨质的风化程度不一。”陆川的声音低沉。
雷鸟正蹲在一堆骸骨旁,指尖小心翼翼地拨开覆盖在上面的尘土,她捏起一枚锈迹斑斑的金属徽章。
“发现什么了?”陆川走了过去。
“这是花园的徽章。”雷鸟将徽章翻转过来,背面的磨损痕迹显示它被人长期佩戴过,“看来他们早就盯上我们了。”她微微皱眉,指尖在徽章边缘摩挲,“这枚徽章的氧化程度比周围骸骨新,说明最近还有花园的人来过,或者说……被带到了这里。”
话音未落,前方黑暗中突然传来“咔啦”一声轻响,像是有石子从岩壁上滚落,在空荡的通道里滚出一串清脆的回音。
“戒备!”陆川的声音瞬间绷紧。
几乎在同一时间,众人的动作快如闪电,陆川反手抽出基地配发的手枪,“咔”的一声上膛,马克猛地将左臂的合金盾牌竖在身前。
场面僵持了一会,老勤将链锯剑背了起来,随手从战术腰带上扯出一根荧光棒,手腕一掰,“啪”的一声,翠绿的光芒立刻从棒身涌出,他扬手将荧光棒往前扔去。
荧光棒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咚”地撞在岩壁上,又弹落地面,“咕噜噜”地向前滚了几米,翠绿的光芒像水纹般扩散开来,照亮了前方十几米的空间——散落的骸骨、凹凸的岩壁,以及……一道蹲伏在骸骨堆上的黑影。
那黑影被绿光一照,猛地直起身,利爪光线下闪着寒光。“是猎兵!”马克低喝一声。
没等众人开火,那只猎兵已经后腿一蹬,像颗炮弹般猛地扑来。
“嘭!”一声闷响炸响,绯弦手中的热能枪喷吐出橘红色的火焰,高温光束精准命中猎兵的胸口,瞬间将它上半身轰成一团焦黑的碎块,残骸“啪嗒”落在地上,还在冒着白烟。
“漂亮!”老勤轻轻吹了声口哨。
陆川还是死死盯着前方,“继续警惕!这附近绝对不止一只。”
果然,话音刚落,黑暗中便传来更多“吱吱”的嘶鸣,像是在回应他的话。荧光棒的绿光边缘,无数细小的黑影开始蠕动,越来越密,越来越近。
“是幼崽!”雷鸟低喝一声,反手抽出腰间的能量剑,剑柄握在掌心的瞬间,嗡的一声轻响,淡黄的能量刃骤然亮起。
“零七,装上消音器,其他人不要开枪!”陆川的手枪本身枪声就不大。
“收到。”零七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疑,消音器“咔嗒”一声卡入机枪接口,她半蹲下来,枪口平稳地扫过虫群,消音后的射击声轻得像风吹过草叶。
陆川手枪开火,“砰、砰”两声闷响,子弹精准地打在两只幼崽身上。
雷鸟成了最高效的收割者,她手腕轻抖,黄色光刃在身前划出一道半圆,“嗤啦”一声,数只幼崽被齐齐劈成两半。
马克的盾牌猛地向前一撞,将几只幼崽拍扁在岩壁上,另一只手的战斧顺势劈下,斧刃带着破风的锐响,精准砸碎脚边的一只幼崽。
老勤的链锯剑虽然没启动,但他握着剑柄横扫竖劈,沉重的剑身带着惯性,每一下都能拍死一片。
紫电的光剑与雷鸟的能量刃交相辉映,紫色电光与黄色能量在虫群中交织成一张密集的网,将所有试图靠近的威胁绞碎。苍冥则如鬼魅般穿梭在虫群里,蓝光闪过,总能从最刁钻的角度刺穿幼崽的甲壳。
随着最后一只幼崽被苍冥劈成两半,周围瞬间恢复了死寂,只剩下众人的呼吸声。
“报告情况。”陆川的声音打破沉寂。
“这边无损伤,弹药充足。”零七迅速检查了一遍机枪,消音器上还沾着点虫甲碎屑,她用布擦了擦。
马克放下盾牌,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战斧在手中转了半圈:“一切正常。”
老勤一脚踢开脚边的虫尸,拍了拍链锯剑的外壳:“我这儿也没事。”
苍冥只是轻点了下头。
雷鸟收了能量剑,她看了眼苍冥,嘴角勾了勾:“挺厉害嘛。”
陆川没再多言,“继续前进。”
队形重新收紧,小队继续前进。
“前方出现大量生命反应!都小心点!”渡鸦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急促。
话音刚落,脚下的岩层突然传来一阵细密的震颤。
“该死!他娘的跑回去告状了!”老勤啐了一口,粗壮的手臂一拉链锯剑的启动绳,“嗡——!”尖锐的锯齿声瞬间撕裂死寂。
陆川的手枪已经重新上膛,震动越来越强烈,岩壁上的碎石都开始簌簌往下掉。
“准备战斗!”
“收到!”
零七瞬间调整姿势,机枪架在一具骸骨的胸腔里,消音器早已卸下,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震动传来的方向。
马克将盾牌狠狠顿在地上,“哐当”一声,合金与岩层碰撞出火星,盾牌表面的能量纹路再次亮起,像一张张开的光网,他战斧横握。
雷鸟的能量剑再次嗡鸣着展开,黄色光刃将她的半边脸映得发亮。
震动越来越烈,前方的黑暗里开始翻涌起黑色的浪潮——那是数不清的猎兵幼崽,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像流动的墨汁。而在幼崽群后方,几道身影正撞碎岩壁向他们冲来,正是成年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