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波武夜刚一进病房,就看到服部平藏正躺在病床上休息。
听到脚步声,服部平藏睁开了眼睛,看到池波武夜和大冈红叶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你们怎么来了?”
池波武夜看服部平藏还挺精神,没好气道:“平次给我打电话说你中弹了,我跟红叶就赶过来了。”
服部平藏欣慰地笑了笑:“没事,只是腹部中弹而已,没什么大碍,休息两天就好了。”
池波武夜四处张望了一番,却没看到服部平次人,不由问道:“平次人呢?”
服部静华说道:“我让他回去休息了,今晚我守夜,明天白天再让他过来。”
池波武夜将大冈红叶推到服部静华身旁:“妈,你带红叶先回去休息吧,老爸这边我来照顾就行。”
服部静华犹豫地看了服部平藏一眼:“这....”
服部平藏摆摆手:“静华你带红叶回去休息吧,既然武夜过来了,你也要给孩子一个尽孝心的机会嘛。”
大冈红叶挽着服部静华说道:“就是啊,妈。给武夜一个表现的机会嘛。”
服部静华无奈道:“好吧好吧,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还能说啥。
武夜你注意着点,你爸刚受伤,多让他休息一会。”
池波武夜爽快地答应了下来,等两女走后,池波武夜走到病床前,表情严肃地问道:
“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了吧,老爸。”
服部平藏轻笑一声:“干嘛这么严肃,我现在可是病人,轻松一点嘛。”
然而池波武夜却根本不搭茬:“老爸,你知道的,我跟别人不一样,你现在的生命气息强度和你说的轻伤根本不匹配,你到底隐瞒了什么。”
服部平藏叹了口气:“果然瞒不住你,那就实话告诉你吧,这次受伤的位置以前也受过伤。
再加上早年间冲锋陷阵时留下了不少暗伤,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起发作了,所以情况不是很好。
对了,这件事别告诉你妈,那只会让她担心而已。”
池波武夜皱眉道:“红叶给你请的护身符呢?你没有带在身上吗?”
服部平藏一听这话就哭笑不得,从怀里拿出贴身佩戴的护身符:
“一直都带着呢,要不是它提醒了我,说不定现在你都见不到我了。
只是这预警机制也太极限了,在我中枪前一秒钟才提醒我,因此我没能完全躲开,只躲开了要害部位。”
池波武夜闻言才松了松紧握的双拳,他都差点以为买到假冒伪劣产品了。
池波武夜喝了杯水平缓了一下情绪,继续问道:“所以是什么大案子需要你这位大阪府警本部长亲自出马?”
服部平藏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一个让池波武夜万万没想到的答案:“当年杀死静岳的那伙人又出现了。”
池波武夜的动作顿了一下:“杀了我生父的人?”
服部平藏肯定道:“没错,就是他们,这么多年我一直有在追查他们的下落。
可惜一直没有什么进展,除了几个没什么用的外围成员被抓起来关了几年,他们的核心成员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在前段时间的爆炸案的调查过程中,我无意间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因此我一直在暗中调查,试图顺藤摸瓜将他们找出来,可惜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打草惊蛇被他们埋伏了。”
池波武夜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服部平藏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又不是警方人员,我干嘛要告诉你。”
池波武夜被噎了一下,反驳道:“可是我很能打啊,带上我的话说不定早就把他们抓住了!”
服部平藏嗤笑一声:“你小子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吗?真让你跟着我去查案,你第二天不就跑了?”
池波武夜尬在了原地,这番话他确实没办法反驳,急性子是没办法干这种暗中调查的事情的。
接着服部平藏又说出了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消息:
“我感觉警界有他们的人,就算不是他们的人也和他们有很深的纠葛。
当年那个人能潜伏进警局,谁也不敢保证没有人潜伏地更深。
所以这浑水真的不好趟,我不希望你因为这件事而陷入危险当中。”
池波武夜的脸上阴晴不定:“他终究是我的生父,我应该给他一个交代,他的命必须要有人来偿还。”
服部平藏闻言缓缓闭上了眼睛:“你长大了,我也管不了你了,你自己决定就好。”
接着池波武夜开始翻箱倒柜地找着什么东西,服部平藏被吵得睡不着:“你干什么呢?”
池波武夜:“找资料啊,你不是说我自己决定嘛,你把资料放哪了?”
服部平藏额头三条黑线划过,没好气道:“这么重要的资料我怎么可能放这里!”
池波武夜停下手上动作,摩挲着下巴说道:“放警局的办公室了吗?我好像进不去呀。”
服部平藏被气得伤口隐隐作痛:“你又不是警方人员,怎么可能放你进去,明天你去找远山,让他告诉你。”
池波武夜以拳击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哦,还可以问银司郎叔叔嘛。”
服部平藏深呼吸平复着心情,半晌才开口:“行了,我要休息了,你别气我了。”
池波武夜这才老老实实地坐在一旁守着,直到服部平藏呼吸变缓陷入沉睡。
月光洒在病房中,将池波武夜和服部平藏分割开来,光与暗的交界处好似那分割阴阳两界的交界线。
池波武夜盯着这道交界线怔怔发愣,恍惚间看到了服部平藏跟自己摆手告别的画面。
一旁的服部静华挽着服部平藏的胳膊,似乎想要随他而去,脸上的笑容是那么不舍而又决绝。
下一秒池波武夜猛地惊醒,线还是那条线,病房还是那间病房,床上的人...嗯,还有呼吸。
池波武夜松了口气,抬头看了一眼吊瓶,发现已经见了底,立马按铃呼唤护士来换药。
接着池波武夜起身走到窗边,毫不犹豫地将窗帘全部拉开,让皎洁的月光洒满整间病房。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服部平藏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不过并没有将其惊醒。
池波武夜看着这一幕满意地点点头,喃喃道:“四十岁正是打拼的年纪,老头子你还没帮我带娃呢,别想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