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玥表面强作镇定,实则心跳如擂鼓。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下紧贴着的、属于林墨的身体,发生了某种微妙而坚硬的变化。作为一个高一的学生,基本的生理知识她早已了解,自然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一瞬间,羞耻感如同潮水般涌上,让她耳根滚烫,几乎要滴出血来。但紧接着,一股更强烈的、近乎叛逆的兴奋感迅速压倒了羞涩。
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哥哥并非全然无动于衷!他对她,并非只有兄妹之情!
他把她当作了一个具有吸引力的异性来看待!
这个认知像一簇火苗,瞬间点燃了她心底所有的期待和勇气。
原本还有的一丝忐忑不安,此刻彻底被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兴奋和窃喜所取代。
她甚至下意识地、极其轻微地挪动了一下皮鼓,仿佛想要更清晰地感受那份令人心悸的“证据”,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一个极小却得意的弧度。
…
第二天,在林墨的班级里,关于他的风波似乎暂时平息了下来。至少在高二六班,由于刘楠楠明显维护的态度,没有人再敢公然议论那篇漏洞百出的帖子。就连陈尧安,也暂时偃旗息鼓,最多只敢在匿名论坛里阴阳怪气地暗骂几句。
青春期的躁动永远不会缺席。男生们聚在一起,话题总免不了绕到女生身上。
经过一番热烈的“评审”,陈倩茗凭借出众的容貌和气质,被公认为班花,赵雅芝则紧随其后。这类话题总是能引得男生们津津乐道,充满了少年人特有的、对异性既好奇又羞涩的关注。
教室的另一角,赵子豪正以一种极其古怪的姿势扭曲着身体,手里紧紧攥着手机。
“你干嘛呢?练功?”刘伟浩看着他这模样,忍不住问道。
赵子豪脸上满是兴奋的红光,压低声音道:“牛逼!咱们班居然搜到一个wi-Fi!我用‘万能钥匙’给破解了!就是信号太弱,得找位置!”他一边说,一边像寻找信号的雷达一样晃动着身体,终于把手机贴到墙角某处时,屏幕上wi-Fi信号标志顽强地变成了两格,网速显示为可怜的200Kb\/s。
“卧槽!真有wi-Fi?”路过的郑源凯眼睛一亮,立刻掏出他的红米K60,“密码多少?快分享!”
看到有人要来分一杯羹,赵子豪脸上闪过一丝不情愿,但又不好拒绝,只好嘟囔着:“你自己也用万能钥匙连呗……”
顿时,郑源凯也加入了“人肉信号增强器”的行列,在教室里来回晃悠寻找最佳点位。“欸,林墨,你这儿借我坐一下,我就下个《鬼谷八荒》!”他挤到林墨旁边空位上。
林墨看着这两人为了一点微弱的网络信号如此执着,觉得有些好笑,这确实是高中时代独有的、为了一点免费资源而努力的生动画面。
“林墨,你不连吗?”郑源凯一边盯着下载进度条,一边好奇地问。
“没什么想玩的。”林墨语气平淡。
“也是,”郑源凯点点头,随即又想起什么,语气变得有些愤愤不平,“对了,你看学校论坛那破帖没?简直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瞎编的,学校居然也不管管?就任由他们这么造谣?”
“无所谓。”林墨的回应依旧听不出什么情绪,“别人想说什么,拦不住。”
郑源凯叹了口气,语气带着点佩服:“我要是有你这么好的心态就好了,这种事搁我身上,我非得郁闷死不可。”
两人随口聊了几句,虽然林墨话不多,但偶尔几句回应却总能点到关键,显得冷静而通透。郑源凯觉得这人还挺有意思。
“oK!下好了!位置还你!”郑源凯心满意足地站起来,“下次有空一起吃饭啊!”
这一幕落在不远处的陈倩茗眼里,她看了看自己手机里每月都用不完的几百G高速流量,再看看那些为了一格wi-Fi信号而“奋斗”的男生,一种莫名的优越感油然而生。尤其是想到这些流量根本不需要自己操心,自然有人帮她充值时,那种“与众不同”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
而在学校的行政楼附近,一场争执正在发生。
“不是,芊雨!你来真的?!真要转学?”
周扬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挡在夏芊雨面前,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解。
“转到城北二中去?那地方听说乱得很!叔叔阿姨他们能同意吗?”
自从那场绑架案之后,周扬就觉得夏芊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喜欢的钢琴不练了,舞蹈也不跳了,就连学习的方向都从文科转向了理科,甚至还去报了武术课学习。
她变得更加沉默,眼神里时常带着他看不懂的情绪,现在居然还要突然转学?
夏芊雨没有看他,只是继续整理着手上的转学材料,侧脸线条显得有些疏离和坚定,她淡淡地回了一句:“你不懂。”
这三个字彻底激怒了周扬,他像是赌气般猛地说道:“好!你不说是吧?行!那你转,我也转!城北二中是吧?我倒要看看那里有什么好的!”
夏芊雨手上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有抬头,也没有回应他的气话,只是继续着她自己的决定。
周扬愣在原地,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背影,拳头死死攥紧,最终狠狠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
“城北二中是么……好!”他眼中闪过一抹偏执的光,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他要去教务处,也要办转学!
夏芊雨走出校门,没有回头。她抬头望了望天空,阳光有些刺眼,她却微微眯起了眼。绑匪事件里出现的那个怪物,以及家族里出现的资料彻底改变了她的三观,让她明白自己以前的世界是多么脆弱。
她厌倦了钢琴舞蹈,厌倦了被保护得很好却无力自救的感觉,既然家族的人还在说什么实验不稳定,人体的实验还处于初级阶段,说什么有风险一直不让她接触超凡,索性她自己去找。
她曾以为她是不同的,她自诩看透社会运转法则。
同龄人在她面前幼稚懵懂,她以为自己高高在上,是执棋者。
如今她恍然发现,她的才智,美貌,阅历,家世,在这绝对的实力差异下,没有任何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