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公主就是女皇”晴明抬头肯定的看向了公主。
“而幕帘后的女皇,只是一个被鹤守月操控的纸人。”
晴明话音刚落,公主和鹤守月相视一笑。
“洪若法师为何而死?”
晴明目光如炬,紧盯着鹤守月自问自答:
“因为他是六十年前封印的参与者,他见过女皇陛下的真容,当他看到被接回宫中的长平公主时,他就会立刻就认出了这张脸,鹤守月为了守护这个秘密,操控发妖杀了洪若灭口。”
“阿泷法师又为何而死?”晴明的语气带着沉重的悲愤。
“因为她循着线索,追踪到了女皇寝殿,亲眼目睹了女皇与公主实为同一人的秘密,所以她也被灭口了。”
“鹤守月,昨夜你想杀阿泷,根本不是什么行刺,而是为了掩盖这个真相,对不对。”
“你对得起你作为式神,身上肩负的职责吗?”
鹤守月脸上没有丝毫被揭穿的慌乱,反而是一种近乎坦然的态度:“是又如何?主人的命令是守护天都,守护祸蛇封印,守护…”
最后的字鹤守月并没有说出口,继续道“女皇陛下是封印核心,她的身份,不容泄露,任何威胁到封印稳定、威胁到陛下安全的存在,都必须清除。”
鹤守月在提及守护时,眼中闪过一丝深切的痛楚。
“守护?清除?”博雅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鹤守月。
“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你们站在祭坛上,是想毁了这封印吗?”
“毁了封印?”一直沉默的公主缓缓转过身。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看透世事的疲惫与淡漠,“博雅,不是毁,是解脱。”
她的目光扫过博雅愤怒的脸,落在晴明沉凝的眼中,声音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空寂:
“数百年的孤寂……如同一座没有门窗的囚笼。不能离开天都,不能动情,不能像一个真正的人那样活着……
甚至看着所爱之人近在咫尺,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去……这样的永生,是恩赐,还是最恶毒的诅咒?”
她微微仰头,望着铅灰色的天空,仿佛在质问那无形的命运:“我累了……真的累了。我只想……结束这一切。让这具躯壳,连同里面那个贪婪的怪物……一起归于虚无。或者”
她的目光投向鹤守月,带着一丝怜悯,“获得短暂却真实的自由。”
“而我!”鹤守月接过话,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声音因激动而嘶哑。
“我要力量!足以打破一切规则、逆转一切遗憾的力量。六十年前……我看着心爱之人死在我面前,我却什么也做不了,那种弱小、那种无力、那种刻骨铭心的痛、我受够了!”他猛地指向身边的公主。
“只要祸蛇降临,吞噬它的力量,我就能拥有这世上无人可挡的伟力。我要找出当年杀害她的元凶,将它碎尸万段,我要这世间,再无力量能从我手中夺走我想守护之人!”
他的话语如同癫狂的宣言,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
“你们疯了!”博雅怒吼,“祸蛇现世,天下苍生……”
“天下苍生?”公主轻轻打断他,唇角勾起一个凄凉而决绝的弧度,“与我何干?这数百年来,我又何曾被苍生善待过?”
她不再看任何人,躺上了祭台,缓缓闭上了眼睛,双手交叠,置于自己平坦的小腹之上。
一股沉寂了数百年的、冰冷而浩瀚的气息,开始从她体内缓缓苏醒,如同沉睡的火山即将喷发。
“阻止他们!”晴明厉喝,双手急速结印,灵力鼓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