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宫内,皇帝李治饮下引子后虽也经历了痛苦的排蛊过程。
但吐出大量蛊虫后,气息竟真的平稳下来,沉沉睡去,脸上那层病态的灰败也消散不少。
武后长舒一口气,再想起狄仁杰时,眼神已完全不同。
第二日
身体康健的皇上和武后共同临政,武后因为此事,威仪更盛。
“狄仁杰。”武后的声音响彻大殿。
“你洞悉奸谋,挽救陛下龙体,消弭朝廷大患,功在社稷,陛下和本宫向来赏罚分明。
即日起,擢升你为钦差大臣,专司东岛谋逆、施蛊一案,赐你便宜行事之权,凡涉案人等,无论身份,可先斩后奏!”
此言一出,尉迟真金脸色剧变。
他猛地跪前一步,抱拳急声道:“皇后,狄仁杰初到京城不足十日,人生地不熟,此案牵涉甚广,臣愿……”
“尉迟真金。”
武后打断他,凤目含威,不容置疑。
“你大理寺上下,连同金吾卫,皆听狄卿调遣,全力配合,不得有误。”
武后的旨意斩钉截铁。
尉迟真金满腹不甘与屈辱,却只能咬牙领命:“臣……遵旨!”
尉迟真金在离开大殿之后,看向狄仁杰的眼神,复杂无比,既有被夺权的愤懑,又有一丝钦佩。
狄仁杰领旨谢恩,心中并无多少喜悦,只有沉甸甸的责任。
他深知东岛人团伙在神都必有眼线,甚至可能渗透进了大理寺内部。
内奸不除,任何行动都如同在敌人眼皮底下进行。
翌日清晨,大理寺宽阔的校场上。
金吾卫的精锐甲士、大理寺的捕快好手,黑压压一片,足有数百人,肃立待命。
气氛凝重而肃杀。
狄仁杰身着官袍,立于点将台上。
狄仁杰故意声音拔高,确保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所有人,原地整备,一炷香之后,全军开拔。”
“一炷香?”台下的沙陀忠忍不住低声嘀咕。
“为什么要一炷香之后在再出发?”狄仁杰下台之后,沙坨忠走到他身边发出自己的疑问。
“这一炷香,是给人通风报信的机会。”
沙坨忠点头表示明白了。
校场边缘,一个穿着大理寺低级门官服饰、一直显得心神不宁的中年汉子。
眼神闪烁着,趁无人特别注意,悄悄牵过一匹备用的快马,翻身上马,猛地一夹马腹,朝着与东海码头相反的方向——西城门,狂奔而去。
“果然有鬼。”
一直隐在暗处观察的狄仁杰眼神一凛。
几乎在门官冲出的同时。
校场另一侧,早已准备好的尉迟真金如同一道燃烧的紫色闪电,跃上自己的骏马。
他心中憋着一股被背叛的邪火,此刻尽数化为冰冷的杀意。
他一抖缰绳,战马如离弦之箭,以更快的速度狂追而去。
那门官显然熟悉巷道,专挑狭窄处钻。
在一小巷出口,门官猝不及防,被另一匹马,侧面撞上。
顿时人仰马翻。
门官一个翻身,直接跳到了一旁的草垛之中,蹲在上面,手放在腰后摸着刀,直愣愣的看着眼前之人——尉迟真金。
“你为什么要背叛朝廷?”
“背叛?这才是我出头的唯一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