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下旬,陈卫东的新房子主体已经完工,青砖灰瓦,宽敞明亮,在秀山屯里格外显眼。
房子盖好了,剩下的就是屋里的家具物件了……
吃了中午饭,陈卫东趁着去县里采购些生活用品和“老家具”(实则是想看看李春梅)的机会,他开上那辆卡车准备出门。
沈清如和沈玉茹姐妹俩听说他要进城,立刻表示要跟着去,一个说要买些复习资料,一个说想去县里逛逛,陈卫东看着她们期盼的眼神,只能无奈答应。
卡车颠簸到了县城,他们三人先去了李春梅租住的小院。
小石头和妞妞看到陈卫东来了,高兴得像两只小鸟扑过来。
李春梅下班回来,看到陈卫东和沈家姐妹,愣了一下,随即露出开心激动的笑容,赶紧张罗做饭。
晚饭就在小院里吃,李春梅做了几个拿手菜,气氛温馨得像一家人。
沈清如细心地给妞妞和小石头夹菜,沈玉茹则叽叽喳喳地说着屯里的趣事。
陈卫东看着这一幕,心里暖洋洋的,但看着这并不宽敞的小院,知道今晚是住不下了。
果然,吃完饭,陈卫东打算带沈家姐妹去找招待所。
李春梅眼神黯淡了一下,但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收拾碗筷,嘱咐他们早点回去休息……
到了县委招待所,陈卫东亮明了身份,李书记的秘书早就打过招呼,前台很热情。
沈玉茹却抢先一步,对服务员说:“同志,麻烦开三间房!”她声音清脆,调皮中带着点不容置疑。
陈卫东一愣:“开三间干嘛?浪费钱!”
沈玉茹冲他眨眨眼,一本正经:“说不定还有亲戚晚点要来呢!先开着嘛!”
沈清如在一旁抿嘴轻笑,没说话,只是白了妹妹一眼。
陈卫东拗不过她,只好开了三间相邻的单人房。
拿上房间钥匙三人各自回房洗漱……
陈卫东刚躺下没多久,就听到极其轻微的敲门声。
他疑惑地起身开门,一个身影像泥鳅一样溜了进来,迅速关上门背靠着,胸口微微起伏。
果然……是沈玉茹!
她竟然只穿了一件几乎透明的薄纱睡裙,里面是同色的内衣内裤,姣好的身材在朦胧的灯光下若隐若现,充满了少女的诱惑。
看来这是王阿姨给她们私人定制的……
她脸颊绯红,眼神带着大胆和羞涩,不等陈卫东说话,就像只小猫一样钻进了他的被窝,只露出一个脑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玉茹!你……你胡闹什么!快回去!”
陈卫东感觉喉咙有些发干,压低声音道。
“我不!”沈玉茹在被窝里扭了扭,声音带着撒娇。
“之前说好的给你摸……又没说不能一起睡……我就抱着你,保证不乱动!”
她嘴上说着不乱动,光滑的小腿却有意无意地蹭着陈卫东的腿。
陈卫东被她蹭得火起,但想起之前的约定,只能强忍着,躺到床的另一边,尽量离她远点。
“别闹,快回去睡觉!”
“就不!”沈玉茹得寸进尺地靠过来,手臂环住他的腰,温热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少女的馨香钻入鼻腔。
“卫东哥……你身上好暖和……嘻嘻……”
陈卫东身体僵硬,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胸前的柔软和身体的曲线,呼吸不由得粗重起来。
他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声音沙哑:“玉茹,别这样……我们说好的……”
“我知道嘛……二十岁……”沈玉茹嘟囔着,把头埋在他颈窝里,湿热的气息喷在他皮肤上。
“我就抱着,什么都不做……这样也不行吗?还是说卫东哥哥自己忍不住?”
陈卫东生无可恋的瞪了她一眼,懒得辩驳!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气氛暧昧升温的时候,房门又被敲响了,这次力道重了些。
陈卫东心里一紧,沈玉茹也吓了一跳,赶紧缩进被窝里面!
陈卫东硬着头皮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沈清如!
她穿着保守的棉布睡衣,但脸上带着羞怒,眼神生气地扫过房间,看到床上鼓起的那个包,脸色更沉了。
“玉茹!给我出来!”沈清如压低声音喝道。
被窝里的沈玉茹不动弹,反而往里缩了缩。
沈清如气结,看着一脸尴尬的陈卫东,又看了看床上那个“鸵鸟”,她一咬牙,也挤进了房间,反手关上门。
然后,在陈卫东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她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另一角,也钻了进去,背对着陈卫东躺下,闷闷地说:“好,都不走是吧?那就在这儿挤着!”
陈卫东看着一左一右躺在自己身边的两姐妹,整个人都懵了。
这张小小的单人床,顿时变得拥挤不堪……
沈玉茹像八爪鱼一样从后面抱着他,沈清如虽然背对着他,但身体也不可避免地紧挨着。
空气中弥漫着少女的体香和一种尴尬又暧昧的气息……
陈卫东仰面躺着,一动不敢动,身体某个部位却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顶得被子支起一个小帐篷。
“咳……”陈卫东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那个……清如,玉茹,关于考大学……你们有什么想法?想考哪里?”
沈清如沉默了一下,轻声说:“我想……回金陵。那里是我的老家,我小时候在那儿住过,印象很深……”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怀念。
出乎意料的是,一向活泼、似乎没什么主见的沈玉茹却立刻接口,语气异常坚定:“我要去京城!”
陈卫东一愣:“京城?为什么?你在那边人生地不熟的……”
沈清如也微微侧过头,似乎对妹妹的选择很意外。
沈玉茹却把脸埋在陈卫东后背,含糊地说:“不为什么……就是想去嘛!姐你去金陵,我去京城,多好!”
陈卫东觉得姐妹俩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追问:“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约定?跟我说说?”
姐妹俩却同时沉默了!
沈清如转回头,不再说话。
沈玉茹也只是更紧地抱住了他,不再吭声。
陈卫东得不到答案,心里疑惑,但也不好再问。
这一夜,他就在两具温香软玉的包裹下,僵硬地躺着,感受着左边姐姐身体的柔软和右边妹妹不安分的蹭动,备受煎熬,几乎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陈卫东顶着两个黑眼圈起床,沈玉茹还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睡得正香。
沈清如也醒了,看着妹妹那毫无防备的睡姿和陈卫东狼狈的样子,脸上闪过一丝红晕,轻轻把妹妹的手脚从陈卫东身上扒拉下来。
三人退房时,前台服务员看着他们从同一个房间出来,眼神古怪,想起县委秘书的嘱咐……欲言又止。
回到秀山屯,还没等陈卫东从昨晚那香艳又折磨的经历中缓过神来,麻烦就找上门了!
先是来了几个穿着中山装、表情严肃的生面孔,在屯子里转悠,专门找人打听夜校的情况,尤其关注那些“黑五类”分子在夜校里担任什么角色,教了什么内容。
没过两天,又来了另一拨人,拿着小本本,围着副业队、养鸡场、果园转,不停地问这问那,话里话外质疑副业的性质,盘问收入分配,甚至言语里暗示这是“资本主义尾巴”,“偏离了以粮为纲的路线”……
屯子里刚刚燃起的蓬勃生机,仿佛被罩上了一层无形的阴影。
大家都感觉到,一股针对秀山屯、针对陈卫东的风,又要刮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