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初试神医
肖婶子闻言，浑浊的眼睛微微睁大，带着几分惊讶：“小昊，你要给我治眼睛？”
她这些年也找过不少医生，都没能治好，早已不抱希望，此刻听姜昊这么说，心里竟泛起一丝微弱的期待。
“嗯，”姜昊点头，“我不敢保证一定能治好，但万一成了呢？您要是能看见，肖凡也能松口气。”
“那……那要花很多钱吗？”肖婶子最在意的还是钱，家里的情况她清楚，实在经不起折腾。
“不花钱，婶子，我用针灸试试，可能会有点疼，但您忍忍就好。”
“不花钱就好，不花钱就好，”肖婶子连忙点头，“治不好也不怪你，你肯帮婶子，婶子就感激不尽了。”
姜昊不再犹豫，当即运转神瞳，透视看向肖婶子的眼睛。
刹那间，婶子眼部的情况像显示屏一样，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视神经因长期忧思流泪而受损，泪腺早已干枯，导致眼球失去滋养，才会失明。
几乎同时，识海中便浮现出对应的治疗方法：用金针刺激视神经周围的穴位，激活神经功能，再引导灵气滋润泪腺，使其恢复分泌，视神经和泪腺得到灵气滋养，眼睛自然就能复明。
有了具体的治疗方案在心中落定，姜昊只觉得胸中那股底气像是被添了柴的火焰，噼啪作响地旺了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从随身的布袋里轻轻取出那个皮质针夹——这是神农九针的专属收纳处，针夹边缘已经被摩挲得有些发亮。
指尖触碰到金针冰凉光滑的针身时，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上面残留的、属于古老传承的微不可查的震颤。
“婶子，等会儿施针时可能会有点胀感，您放宽心，千万别紧张。”他的声音放得很柔，像是怕惊扰了空气中的尘埃。
一直沉默地攥着母亲手的肖凡，此刻猛地抬起头，眼里的惊喜几乎要溢出来。
刚才他屏着呼吸不敢出声，就怕打扰了姜昊，这会儿见对方要动手，忙不迭地说：“昊哥，您尽管治！要是需要什么药材、工具，我现在就去买，跑断腿都成！”
“药材的事稍后再说。”姜昊摆了摆手，视线落在肖婶子紧闭的眼皮上，语气里添了几分郑重，“婶子，接下来可能会有点痛，您忍一忍。肖凡，你扶紧婶子的肩膀，千万别让她动，我要施针了。”
虽说早已用透视看清了婶子眼底那些枯萎的神经脉络，连最细微的阻塞点都记得一清二楚，但这毕竟是他第一次动用神农九针的全套针法，握着金针的手指还是微微绷紧了。
他按着眼底浮现的经络图，一针一针往肖婶子头上的穴位扎去，银针入穴时发出极轻的“嗤”声，每一根都稳准得像是量过尺寸。
等最后一根金针落在太阳穴时，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掌心已经沁出了薄汗。
紧接着，姜昊凝神静气，丹田处的灵气被他缓缓调动起来。
那股温热的气流顺着经脉一路上行，过肩、穿肘、达腕，最终凝聚在指尖，再顺着金针稳稳地注入穴位。
他能“看”到那些灵气像是涓涓细流，一点点浸润着那些干硬如枯枝的神经，原本灰败的色泽正慢慢透出些微的润意。
就在这时，肖婶子的头顶渐渐升起一缕缕极淡的白烟，像是清晨荷叶上的薄雾，若有若无地萦绕着。
而姜昊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已经顺着脸颊往下滚，砸在衣襟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丹田处传来一阵阵空落落的抽痛，像是有只无形的手在里面使劲拧着，浑身的力气正随着灵气的流逝一点点被抽走，疲惫感如同潮水般从骨头缝里涌出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这才想起，自从突破到第二层境界后，丹田的灵气本就所剩无几，这些天虽说没断过修炼，但积累的量实在太少。
刚才为了打通婶子淤塞的经络，灵气几乎是倾泻而出，此刻早已见底。
“嗡——”最后一丝灵气耗尽的瞬间，姜昊只觉得眼前发黑，再也撑不住，只能停下手。
“昊哥！你怎么了？”肖凡见他脸色煞白，身子都在打晃，吓得赶紧扶住他，声音里满是慌乱。
“没事……就是有点累。”姜昊喘着气，指了指肖婶子头上的针，“你看好婶子，千万别碰那些针，我去歇会儿就来。”他必须立刻补充灵气，不然连站稳都难。
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挪到卧室，姜昊反手带上门，心念一动，整个人便进入了那枚玉佩空间。
刚一落地，他就踉跄着冲到溪边，顾不上抹掉脸上的汗，掬起冰凉的灵水狠狠往嘴里灌——灵水入口带着清甜，顺着喉咙滑下去，瞬间化作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连喝了七八口，他才缓过劲来，跌坐在溪边的青石上，闭眼运起功法，开始在宝塔旁吸收灵气。
这灵水转化的灵气，比宝塔周围的天地灵气浓郁了何止十倍？
不过片刻功夫，姜昊就觉得枯竭的丹田像是被春雨滋润的土地，慢慢有了生机。
半个时辰后，丹田已经充盈了三分之一，浑身的疲惫一扫而空，连额角的汗珠都变得温热起来。
他本想再修炼片刻，可一想到肖婶子还在等着，只好按捺住继续精进的念头，退出了玉佩空间。
回到堂屋，姜昊再次动用透视看向肖婶子的头部——那些原本干瘪的神经，此刻像是吸饱了水分的海绵，明显饱满了许多，只是还带着几分脆弱的灰白。
“再滋养一阵，应该就能彻底恢复了。”他低声自语，重新捏住金针，将刚恢复的灵气缓缓注入。
随着灵气的流淌，肖婶子头顶的白烟又开始袅袅升起，这一次比刚才更浓了些，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姜昊屏气凝神，控制着灵气的流速，像呵护易碎的琉璃般小心地滋养着每一寸神经。
又过了半个时辰，他再次透视检查，眼里终于露出笑意——那些神经和泪腺不仅恢复了正常，甚至比普通人的还要强健几分，泛着健康的光泽。
“成了。”他轻轻舒了口气，将金针一根一根小心地拔下，用软布擦净后，仔细放回针夹里收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