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森林的刹那,周遭的光线骤然变得柔和。没有迷雾,没有陷阱,只有脚下厚厚的落叶与耳边清脆的鸟鸣,空气中弥漫着灵墟本源独有的温润灵力——可这份安宁,却比之前的幻境与断隔更让人警惕。
“这里太安静了。”苏灵儿放缓脚步,冰灵之力在周身凝成薄薄的护盾,“连一点邪祟的气息都没有,反而像……像专门为我们准备的休憩之地。”
林凡点头,目光扫过四周的树木:这些树木的枝干上都刻着淡淡的灵纹,灵纹流转的方向,恰好指向森林深处的第三道石门。“越是平静,越可能藏着最狠的考验。残魂说,这是‘守之试炼’,考验的是守护的决心——或许,它要我们做的,是选择。”
话音刚落,前方的空地上突然亮起一道光幕。光幕中,浮现出灵墟核心的真实景象:一颗巨大的晶石悬浮在虚空之中,晶石表面布满裂痕,本源之力正从裂痕中不断逸散;而晶石之外,无数域外邪祟凝聚成的黑雾已形成了漩涡,正疯狂撞击着最后的防护层。
“这不是幻象!”苏灵儿的脸色瞬间变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光幕中传来的本源之力波动,与她体内的冰灵之力同源,“灵墟核心真的在崩塌!”
残魂的虚影出现在光幕旁,神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沉重:“试炼的真相,就是‘弥补’。灵墟本源之所以衰弱,是因为初代守护者为了封印邪祟,耗尽了自身的灵核。如今要稳住核心,必须有人献祭自己的灵核,与本源之力相融——而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拥有双生灵核的你们。”
“献祭灵核?”林凡的心脏猛地一沉,他知道灵核对修士意味着什么——那是力量的根源,是生命的依托,献祭灵核,等同于献祭自己的性命。
残魂点头,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你们的双生灵核相辅相成,只需一人献祭,便可稳住本源。但献祭者会灵力尽失,沦为凡人,甚至……魂飞魄散。”
空气瞬间陷入死寂。落叶从枝头飘落,却仿佛有千斤重。
苏灵儿看着光幕中濒临破碎的本源晶石,又看了看身边的林凡,眼中泛起泪光,却语气坚定:“我来。”
“不行!”林凡立刻打断她,将她护在身后,“你的冰灵之力与本源同源,若献祭你,两界的冰系灵脉也会紊乱。我是混沌之力,能兼容任何灵力,献祭我最合适。”
“师兄!”苏灵儿抓住他的手臂,声音带着颤抖,“混沌之力是你守护两界的根本,若你灵力尽失,以后再遇到危险,我该怎么办?而且……我不能失去你。”
“我也不能失去你。”林凡转过身,轻轻拭去她的眼泪,指尖的混沌之力温柔地包裹住她的手,“但我们是守护者。守护的意义,从来不是一起活下去,而是让想守护的人,想守护的天地,好好活下去。”他看向光幕中的本源晶石,“灵墟若灭,两界也会跟着崩塌,到时候,我们谁都活不了。与其一起死,不如让一个人守住这一切。”
三眼银狐似乎听懂了他们的对话,它跳到两人之间,用身体蹭着他们的手,琥珀色的瞳孔中满是焦急,像是在说“不要选”。
苏灵儿咬着唇,泪水还是落了下来:“可我不要你做那个牺牲的人。我们说好要一起守护两界,一起看镜湖的每一场日出,一起听灵羽族幼崽的笑声……你不能食言。”
“我没有食言。”林凡的声音温柔却坚定,“我会用另一种方式,陪着你。我的灵核融入本源,以后每当你感受到灵脉的流转,感受到两界的安宁,那都是我在陪着你。”他抬手,将混沌之力凝聚成一枚小小的印记,印在苏灵儿的眉心,“这是我的灵力印记,只要印记还在,我就永远不会离开你。”
就在这时,光幕中的本源晶石突然发出一声脆响,一道更大的裂痕蔓延开来,黑雾趁机涌入,核心的光芒瞬间黯淡了几分。
“没时间了!”残魂的声音带着催促,“再犹豫,灵墟就彻底没救了!”
苏灵儿看着林凡的眼睛,那里面满是温柔与决绝。她知道,他已经做了决定,就像当初在陨星秘境,他毫不犹豫地挡在她身前一样。她深吸一口气,擦干眼泪,突然将冰灵之力注入林凡体内——不是阻止,而是加持。
“既然你要献祭,那我们就一起。”苏灵儿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双生灵核相辅相成,我们一起注入力量,或许……或许不需要献祭整颗灵核。”
林凡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他立刻配合着,将混沌之力与她的冰灵之力交织在一起,两人同时抬手,将双生灵核的力量注入光幕中的本源晶石。
当两股力量同时接触到晶石的那一刻,晶石表面的裂痕突然开始愈合,逸散的本源之力重新凝聚。而更令人惊喜的是,晶石竟反馈出一股柔和的力量,将两人的灵核包裹起来——不是吞噬,而是融合。
“这……这是怎么回事?”残魂的声音满是震惊,“初代古籍中没有记载这种情况!”
林凡与苏灵儿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喜。他们能感觉到,自己的灵核并没有被献祭,而是与本源之力建立了更深的联系,就像两界灵脉的延伸,既能滋养本源,也能从本源中获得力量。
“或许,初代守护者错了。”苏灵儿轻声说,“守护不是‘牺牲一人’,而是‘携手共生’。”
话音刚落,本源晶石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光幕散去,森林深处的第三道石门缓缓开启。门后,正是灵墟核心的所在地——那颗巨大的晶石悬浮在中央,裂痕已全部愈合,本源之力如同潮水般流转,将整个核心区域映照得如同白昼。
残魂的虚影缓缓消散,声音却留在空气中,带着释然与欣慰:“原来,真正的守护决心,不是愿意牺牲,而是无论面对怎样的绝境,都不愿放弃彼此,不愿放弃‘一起守护’的信念。你们通过了所有试炼,从此,便是灵墟的新一代守护者。”
林凡与苏灵儿并肩走进核心区域,双生灵核与本源晶石产生共鸣,冰火莲在空中绽放,与晶石的光芒交织在一起。三眼银狐跃到晶石旁,欢快地绕着圈子。
远处,域外邪祟的嘶吼声渐渐消失——本源之力的恢复,让邪祟的黑雾彻底消散。灵墟的危机,终于解除。
苏灵儿靠在林凡肩头,看着眼前流转的本源之力,轻声说:“师兄,我们做到了。”
林凡握紧她的手,目光望向核心之外的星空——那里,是两界的方向,是他们守护的天地。
“不,是我们一起做到了。”他轻声回应,“以后,无论遇到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
阳光透过灵墟的结界,照在两人身上。守护的故事,从来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而他们,将永远并肩,守护着这片天地的安宁与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