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款，裁剪得体。
穿在霍季深身上，明明是过膝的长款，也成了不到膝盖的长度。
给他那张冷冽的脸，也多增了几分儒雅书卷气，显得人柔和不少。
羊绒毛衣外面，挂着一串毛衣链，末端是一个石膏娃娃。
看不出来是什么造型。
但霍季深气质太独特，就算是什么图案都不是，也被他衬得像是高定大牌的配货。
就好像那个石膏娃娃，本来就是这件风衣配套的配饰一样。
宴秋小声道：“霍总就是霍总啊，这件风衣我之前也给我老公买了，我老公穿着像个霍比特人。”
长款风衣原本就考验身材。
宴秋老公也算是一表人才，长得白净，很像是大学里的教授。
但和霍季深堪比建模一样的身材比起来，还是稍显逊色。
许飘飘托腮，轻声道：“看着像是新衣服，估计是没注意是不是新款吧。”
“也是，霍总这种大忙人，估计没关心发行时间。”
简琳摇摇头，“那你们可能看错了。你看霍总那个毛衣链啊。”
“我看着怎么像是哪个美术生随便从石膏上面扣下来的一块呢？说不定是霍总的小女友买了送的呢，霍总会戴这种东西出门？”
许飘飘的手指蜷缩。
明明知道没人知道，但还是有些紧张。
简琳说对了。
那条毛衣链，都是许飘飘大学的时候一时兴起，随便做的。
本来是用石膏捏了一个娃娃，但她画画可以，雕塑这方面是真不行，拿着刻刀打磨半天，还是把石膏娃娃的脸一刀给铲了。
当时她有些嫌弃那个毛衣链。
丢在一边，也不记得后来怎么样了。
大概是随手就丢了。
没想到，居然被霍季深收了起来。
还有，那件风衣。
她也以为已经被他丢了。
许飘飘面无表情，随口道：“可能吧。”
宴秋啧啧两声，“我要是霍总的小女友，刷霍总的卡，还只买这衣服？妹妹的路还是走得保守了啊。”
简琳嗤之以鼻。
“你？你只能当霍总的老女友。”
宴秋：“……”
不带攻击年龄的啊！
她们说话声音不大，也就坐在旁边的祁妙听到了，其他人看到，还以为是在讨论工作。
祁妙抿抿唇，目光在霍季深身上短暂停留，收了回来。
“飘飘姐，我看霍总这个毛衣链，和你以前做的那个手机链很像。”
许飘飘的手指甲一下滑到手掌心，在手心划出一道浅浅的红痕。
有一道目光，若有若无落在她身上。
许飘飘摇摇头，“你看错了，我不会做手机链。”
邵木清了清嗓子。
“暂定先邀请言风老师来完成几张宣传图，定位在同人宣传上。后续还是要我们自己的主美创作，要和言风老师拉开创作上的风格差距，最近你们就负责找相关的画手，有问题吗？”
这个策略是目前最合适的。
如果言风画的图定位是官方宣发，那后续的游戏只要和言风的画风有差距，就会被喷。
作为同人宣传，定位更合适。
会议室里的几人摇摇头。
起身要散会走的时候，霍季深的目光扫过来。
“许飘飘，来我办公室一趟。”
宴秋还没来得及做出来自求多福的表情，霍季深又点了宴秋和简琳的名字。
这下三个人齐聚一堂，都站在霍季深办公室里。
“你们几个小组上季度的报表上，都有些许下滑的趋势，最近总结一下原因，找各自的上级述职。许飘飘留下。简琳和宴秋可以走了，关门。”
这么一出，宴秋和简琳跑得比兔子还快。
生怕被霍季深抓住，再多说点什么。
都没工夫和许飘飘眉来眼去了。
果然资本家不管多帅都是资本家！
霍季深听着关门的声音，手指点了点桌面。
“坐。”
听到柔软的沙发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霍季深没抬头。
“桌子抽屉里有糖，红茶是我刚泡的，放了糖。”
红茶的香醇气味飘过来，闻着，比会议室里让人发晕的香薰要好不少。
许飘飘没动那杯茶。
“霍总，您有什么事吗？上个季度的总结，我会做的。”
“忘了告诉你，你领导去了分公司，以后你要述职直接找我。”
许飘飘抿抿唇，秀丽的眉头微微皱起。
端起来红茶杯，喝了一口。
才缓缓道：“我领导……”
“是升职，你不用担心这点，她丈夫最近调动去了c城，正好夫妻团聚。”
许飘飘的直系领导一直很照顾她。
是个雷厉风行又霹雳的女强人。
之前应酬时，有甲方想让许飘飘喝酒，是她领导挡了下来。
总觉得突如其来的升职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但好歹是升职加薪还能夫妻团聚，似乎没什么不对。
许飘飘轻轻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办公室里落地的石英钟发出咔咔的声响，秒钟规律行走。
霍季深拿起钢笔签字，起身将文件拿过来，放在许飘飘眼前。
“之前你们组的项目提案，我改过了，剩下的没有问题我已经签字。”
市场部每个季度要提交上去的项目不知道多少。
有些项目，许飘飘自己都忘了，很多都是雏形，甚至雏形都不算。
要想落地，还需要经过严苛的内部审核和分析。
霍季深，居然直接帮她处理好了。
许飘飘看着上面修改好的内容，有些意外。
“这个项目，我现在觉得不是很成熟。”
“是不成熟，但可以做，很多赚钱的项目都是从无到有。”
许飘飘愣了愣。
这句话，许父生前，也会说起来。
“我拿回去再研究一下，修改好了再给您过目。”
霍季深点头。
许飘飘起身，拿着文件准备离开。
手腕被霍季深拉住，男人低头，不由分说拉开抽屉，把里面的糖抓出来，塞进了许飘飘手里。
“拿回去，免得又头晕。”
塑料的糖纸有些咯手，手心里痒痒的。
许飘飘没拒绝，拿着糖大步转身离开。
她走后，霍季深端起刚才许飘飘喝过一口的红茶杯。
在她下嘴的位置，也喝了一口。
温度正好，人却很冷。
但没关系，再冷漠疏离，都是他自作自受。
霍季深，你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