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为了这个,成子好些天都没睡好,整天唉声叹气的,这年纪轻轻的,头上就长了好几根的白头发,都是愁的。”
英子一说起这个,也是满脸的愁容。
当然,这其中要说都是为何大娘的事愁的,那不一定,大多数还都是为了何苏成,她看着自己男人愁成那个样子,心里其实很不是滋味。
“是啊,立子干的这个活,哪里是能分心的,这为了家里的事,他也愁的不行,好几次知道他又出车的时候,我都担心的睡不着,就怕他会在开车的时候分心。
哎,我这有时候都在想,娘为了女儿操了那么多的心,怎么就不能再为了儿子好好保重一下自己的身体呢?”
可以听的出来,她的语气里对何大娘也是有怨气的。
现在两人都不想着她做为奶奶,能给两家帮上什么忙,但也希望她别给家里人添乱。
两人哪怕在之前跟何苏娇有矛盾,但是在她遇害之后,也是心疼的不行。
可现在因为何大娘的事,两人对何苏娇的那些心疼和惋惜,也都消失无踪了。
“行了行了,别说这个了,现在他们去了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天也不早了,孩子们一会儿就该饿了,你们做饭吧,我和叶子也回去了。”
何奶奶不想再提这事,摆摆手说完,就站了起来,闹了半个上午,她哪怕没有过去,也觉得累得慌,心累!
“奶奶,你们就不要回去了,正好叶子回来了,中午我们就一起吃顿饭。”
玉兰忙站起来说。
“对呀,奶奶,我家里有些白面,现在就去拿过来,中午我们来擀白面面条。”英子也站起来了。
“对,立子之前带回来的腊肉还有呢,我之前试过一次,切成片放到面条里面,那腊肉不仅硬了,就是面里面也沾了肉味。”
“嫂子们不用再说了,我和奶奶回去随便做一点就行了,你们上午也累了,不用再忙活了。”
何苏叶打断两人,说道。
“叶子说的是,等回头你们娘好一点,立子也回来以后,咱们再一起吃顿饭。”
见何奶奶都这样说了,英子和玉兰只能放弃。
“石头,小满咱们也该回家了。”
英子叫里面正玩着的两个孩子。
“好嘞,来了。”
石头答应着,很快就带着小满从里屋出来了。
几人各回各家,很快家里烟囱也都冒出了烟。
何苏叶也正在烧火,她也没有想做别的,上午去镇上的时候,他买了好几个肉包子回来,现在也就是烧个汤,把肉包子在锅里再熘上一熘,就是祖孙俩的一顿饭了。
之前在玉兰家里,当着两个嫂子的面,她没有问出来,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和苏叶就开始问何奶奶。
“奶奶,我大娘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早上不是还好好的,这回来怎么就成了这个样?”
“哪里是好好的哟?要真是好好的,昨天你回来的时候,你大伯能不出来吗?”
何奶奶摇了摇头,继续说:“我昨天只跟你说了个大概,其实这几个月以来,她犯了好几次病了,最开始的时候医生说的那啥脑损伤,我们都没有在意,因为那时候他和之前一样,就是呆呆的坐在那儿,不声不响的,也看不出个啥。
你大伯也不指望她去上工,知道她病刚好,连饭都没有让她做。
可就是这样,有一次他们都去上工之后,她一个人就跑了出去,村里大山娘看到她连鞋都没穿,披头散发的跑出去,看着有些不对,就拉了她一下。
结果就被她给甩到了地上,幸好那地儿的土松散,不然摔出个好歹来,能得了吗?
也是在那一次,我们才知道她这是疯了,那医生之前也不说清楚。
从那之后你大伯就不去上工了,在家里好好守着她,就是这样还是时不时的就闹上一次,今天也是这样,半上午的时候就闹起来,本来你大伯是没想着送她去镇上的,想着拿东西把她绑上一阵,情绪过去了就行了。
哪知道把她绑在床上,她就拿头去磕床板,非说娇娇丢了,她要去找。
哎呦,我是看不得这个的,你两个嫂子去帮忙,我就给他们看着孩子,小夏都被吓坏了。”
“怎么还有小夏的事呢?”
“玉兰不是带着两个孩子去参加婚礼了吗?这不就给两个孩子穿的喜庆那些,小夏那一身红衣服,是玉兰做了准备给她过年穿的。
这去参加婚礼,就给她提前穿上了,今天上午他们回来的时候带了点花生,瓜子,玉兰想到你大伯之前给了她两块钱去随礼,就让小夏把花生瓜子给他们送去些。
你大娘看到小夏穿的那衣服,就对着她喊娇娇。”
何苏叶之还在想,她这就是发病,也得有个由头,怎么会好端端的就发病?
现在看来,还是会有刺激的点。
没等何苏叶说话,何奶奶就接着说:“还是你大伯想起来,以前娇娇小的时候也有一身红衣服,是你大娘用她结婚时候的衣服改的。
其实如果她好好的,只是把小夏当成娇娇的话,玉兰也不是不愿意。
可她现在的样子你也看到了,抓住小夏把她往怀里又搂又抱,嘴里还叫着喊着,就吓到了孩子。”
何苏叶表示理解,这几个月来不止何大伯的变化大,何大娘的变化更大。
不要说和以前比,就是和暑假的时候比,差别大的也让何苏叶差点认不出来。
本来和气的圆脸,现在已经瘦脱了相,因为消瘦的太快,脸上的皮肤松弛下垂,再加上皱纹和满头散乱的白发,也怨不得小孩子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