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言辞恳切,苏牧却无意透露,只冷冷回道:“乔峰,我说过了,你不答应我的条件,就什么都不会知道。至于丐帮的人,既已被关押,你就别再挂心了。”
“苏将军,此人若存心危害武林,我担心……”乔峰叹了口气,虽知难有结果,还是想再争取一次。
“无妨,武林从来 ** 不断,不必过分担忧。”苏牧摆了摆手,语气漫不经心。
武林又怎样?
危害武林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更何况,成昆那点本事,实在不值一提。他不过执念深重,一心与明教为敌罢了。
不过,成昆不足为惧,真正的问题在于——蒙元。
想到这里,苏牧心中一动。
嗯,成昆这个人……
苏牧轻声问:“宇文峰,那人还在吗?”
宇文峰答道:“锦衣卫一直盯着,但城里出了乱子,我担心……”
苏牧并不意外,只淡淡说:“他老奸巨猾,一有风吹草动,必会逃走。想把他揪出来,恐怕很难。”
话锋一转,他又道:“不过,他模样显眼,你应当明白我的意思。”
成昆虽狡猾,却因是出家人,外貌上容易辨认。
当然,他也许会乔装改扮。
但能找就尽量找。若能将他策反,或许还有些用处。
明教这类教派,终究是个隐患。若成昆尚有价值,或可作为潜入蒙元的一步棋。
无论成败,试试也无妨。若顺利,自然最好;若不成,倒也无所谓。眼下苏牧暂无暇顾及蒙元方面,成昆这人虽有用,但也得看他自己的选择。
若他不愿配合,那……嗯,还是留着他,让他继续纠缠明教好了。
宇文峰先是一怔,随即领会了意思,立刻应声道:“属下明白,这就安排人手加强巡查。”
但他心里清楚,对方多半早已逃离,想轻易找到几乎不可能。
“丐帮众人暂且关押在此处,”苏牧接着吩咐,“待攻下邺城,设立锦衣卫衙门,建好诏狱之后,再行审讯。”
看到洪七公后,他又改口道:“至于洪七公,不必押在此地,另换一处安置。”
洪七公却婉拒道:“苏将军不必费心,老丐一个,不值得如此对待。”
苏牧望着面色苍白、气息微弱的洪七公,淡淡说道:“洪七公,我对你颇为看重。虽然不及乔峰,但你身上某些品质令我欣赏。我期待你能带领出一个全新的、真正的丐帮。”
洪七公一时无言。
这究竟是真心赞誉,还是有意离间他与丐帮兄弟?
他心中犹豫,若真的接受,日后必将陷入两难。
于是再次推辞:“不劳苏将军费心了。”
“不麻烦,举手之劳。”苏牧却摆摆手,语气坚决。
洪七公见他态度坚定,只能苦笑。
眼下形势,由不得自己选择。
他心中暗叹:今日如此,日后丐帮兄弟恐难再容我。
苏牧未再多言,转而看向智光等人,略作沉吟,开口道:“至于这些人……既非丐帮中人,就放出去吧。”
他心知智光等人并无威胁,留着也无用处,不如放出。
至于萧远山若想动手,便由他去吧。
丐帮之事一了,萧远山必然有所行动,正好让这些人成为他的目标。
此外,萧远山一旦展开行动,对少林将构成重大打击,而这正是苏牧所乐见的。
随着苏牧的安排落实,丐帮等一众高层都被关押在邺城分舵中,里里外外都有锦衣卫和精锐士兵严密看守。洪七公则被单独带离。
至于乔峰,已无人过问,随他自由来去。
“七公,后会有期。”乔峰心知自己无力挽回,没有试图暗中救人,而是选择离开。
洪七公苦笑着回应:“好,后会有期。”此次分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即便重逢,一切也已不同。
与洪七公不同,乔峰显得十分洒脱,向苏牧拱手一礼后,便潇洒离去。
“乔峰一走,丐帮便不再是天下第一大帮了。”怜星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惋惜。丐帮能有今日,乔峰功不可没,他一离开,丐帮这名号便难副其实。
“你感慨什么?”怜星这一叹,引来邀月冷冷一瞥,声音如冰。
怜星无言以对,心中暗暗叫苦。
“邀月姐姐,我觉得这没什么。”黄蓉笑着插话,试图缓和气氛。
邀月瞥了黄蓉一眼,未再言语。
“行了,回去吧。”苏牧拍了拍手,示意众人动身。
洪七公已被安置在一处空置房屋中,由锦衣卫严密看守。
与此同时,于凤舞已派人收拾出一间空房,虽不豪华,但内外都有人把守。
“主上,外城房屋大多简朴,并无华丽宅院,若您有需要……”于凤舞略带歉意地禀报。
“不必,简单即可,现在还不是享乐的时候。”苏牧对享受并不在意,安全才是首要。
“是,我会安排妥当。”于凤舞心中有数,随即应下,又提醒道:“主上,明日敌人必会反扑,我们需提高警惕。”
此时,宇文峰匆忙赶到。
“主上,据洛阳的锦衣卫密报,朝廷已派出一队人马,皆是高手,修为全在宗师境以上。”
说着,宇文峰呈上密报。
“永王?”
苏牧微微一怔,眉头紧锁。
永王此人,武功方面不容小觑。
“朝廷竟如此重视你,连这等人物都派出来了,看来是非取你性命不可。”黄蓉闻言不禁感叹,语气中带着几分唏嘘。
苏牧摆了摆手,淡然道:“是否重视并不重要,反正此人……来了也无用,不必过于在意。”
宇文峰接着补充:“不仅如此,朝廷还发布了悬赏令,恐怕江湖上黑白两道,想取主上性命的大有人在。”
“哦?连亡命徒也来了?”苏牧略感意外。
不过,他很快便不放在心上。永王尚需重视,但那些亡命之徒,连他身边的亲卫都不必出手,仅外围大军就足以应对。
虽不在意,苏牧仍下令调派部分甲士前来,负责外围护卫。
“调约三千人,将外围守好,另外要警惕易容术,明白了吗?”苏牧在布置时,特意提醒手下留意易容之术。
于凤舞眉头微蹙,沉声道:“易容术确实棘手,我决定每队士兵不少于二十人,一旦有突发状况,也能及时引起注意。”
人数一多,敌人便难以一举歼灭。
何况这些身披甲胄的精锐甲士,并非易与之辈。
即便如此安排,也难保万全,因此内部防卫仍需锦衣卫与金凤卫负责。
于凤舞这一安排虽无大碍,但问题犹存。
“此处的防卫虽无大碍,但敌在暗我在明,终究麻烦。何况那些接了悬赏的亡命之徒,是否已经潜入,尚未可知。”
“嗯,这确实是个问题。”
苏牧指出关键所在,不在于防卫本身,而在于被动防守终非长久之计,仍需主动出击。
“主上,是否让锦衣卫挨家挨户搜查?”宇文峰思索片刻,提出建议。
苏牧摆了摆手,淡淡道:“外城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之人众多,恐怕已有人混入其中。”
苏牧沉吟片刻后说道:“还是封锁吧,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出。”
“是!”宇文峰领命而去。
待他走后,黄蓉担忧地开口:“这样安排恐怕会有人趁机闹事。”
苏牧却不以为意,淡然道:“谁闹事就处置谁。普通百姓不会轻举妄动,只有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才会借机生事。”
在他看来,寻常百姓在军队管制下尚且求安稳度日,怎会主动挑衅?唯有居心叵测之徒才会借机作乱。眼下严密的巡逻与层层守卫已能筛除部分不轨之徒,即便真有高手潜入,也必定有来无回。
与此同时,成昆与陈友谅正匆忙离开邺城。
陈友谅神色颓唐,灰头土脸地问道:“师父,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成昆面色阴沉,语气冷冽:“丐帮总舵既已失势,你便去长安分舵设法掌控局面。”
陈友谅闻言大惊:“可我只是个五袋弟子,如何能担此重任?”
成昆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有全冠清的引荐信,再加上我师父的支持,并非难事。”
陈友谅顿时语塞,心下明白自己已无退路。他转念想到现实困境,又忍不住追问:“可总舵众人皆已被擒,各地分舵必然各自为政,我如何服众?”
成昆不慌不忙道:“总舵覆灭未必是坏事。那苏牧行事太过激进,迟早要付出代价。”
巧帮虽然无法全盘掌控,但只要握住长安分舵与凉州的武威分舵,也足以派上用场。
“师父,我不太明白。”
陈友谅挠头,神色茫然地说道。
成昆含笑答道:“不必明白,只需记得我们此刻要赶往长安。”
全冠清已无用处,但眼前不还有个陈友谅么?
能用的人,便先用着。
只是多少有些可惜。
原本计划中,全冠清执掌丐帮总舵,陈友谅坐镇长安分舵,丐帮大半便能收归己用,就算不能全然掌控,一半也够用了。
可惜如今,仅能图谋一个长安分舵,实在令人遗憾。
虽然长安分舵尚未真正入手,但成昆信心满满,不认为那里有人能挡得住他。
乔峰不在,总舵众人皆已被擒,剩下的不过是些虾兵蟹将,何足为惧?
成昆心中憧憬,陈友谅却暗自叫苦。
前去长安分舵,显然并非善事。
但他有选择吗?
没有,只能听命而行。
陈友谅不敢违逆成昆,否则自身难保。
……
州牧府。
安云天、庄羽等人迎出,正欲向一中年男子行礼。
“永王殿下,我等……”
永王夏侯威,乃当朝皇帝之弟,此时不耐烦地摆手道:“行了,不必多礼。”
他随即冷声道:“这才几日,邺城便成了这般模样?”
谁也没想到,邺城竟这么快被攻破,外城大半已落入敌手,如今只能据守部分外城与内城苦撑。
邺城城高墙厚,更有二十多万大军,竟守成这样?
见永王动怒,安云天、庄羽等人脸色顿变,连连请罪。
安云天忙不迭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