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只是郑三的想法。
连史文恭等人也这样认为,目睹苏牧一剑斩杀十多名高手,实在难以置信,觉得极不真实。
“大人,这……”
李诚远目瞪口呆,心情沉重。
“我哪知道,这是何人?绝不可能是那汉王,绝不是苏牧这贼子。”史文恭紧皱眉头,绝不相信此人会是苏牧。
再回想邺城之战,当时朝廷派出的高手也曾中计。
如此看来,这次也是一样。
“大人,那我们该怎么办?”李诚远不确定真假,但他相信史文恭的判断,赶紧询问下一步行动。
总不能一直观望吧?
“再看看,武德司和侍卫司的人手不弱,对方只有一人,难道还拦不住?”史文恭沉吟片刻,决定再观察一番。
说到底,对方就一个人,难道还对付不了?
几百人围攻一个,总不至于不行吧?
何况都是武德司和侍卫司的好手,史文恭觉得没理由拿不下,至少也该是能赢的。
“大人,末将认为还是做些准备为好,或许可以派骑兵支援,您看如何?”李诚远斟酌片刻,低声请示。
“你没看见敌军骑兵就在一旁虎视眈眈吗?”史文恭立即斥责,指着远处的银甲铁骑提醒李诚远。
“大人,即便如此,若能在恰当时机给予致命一击,我认为仍有机会。”李诚远语气犹豫,虽知史文恭的想法,仍坚持提议。
史文恭却指着阵前那正大展神威、疑似苏牧的身影问道:“那人是不是苏牧?”
李诚远一时语塞。
面对史文恭的问话,他无法确定。
见李诚远答不上来,史文恭冷笑:“苏牧这贼子狡诈多端,谁知那是不是他本人?”
万一不是,又该如何应对?
敌军骑兵又该怎么对付?
骑兵出动岂是儿戏?一旦有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大人,不如先派一支骑兵试试,人数不必多,五百骑足矣。”
李诚远仍认为值得冒险,建议派小队骑兵试探。
他继续说道:“至于敌军骑兵,就由我们步军来牵制,机会难得,大不了就试一次,说不定那人真是汉王。”
“李诚远,你身为将领,难道不知骑兵的机动性?我们步兵依赖阵型,如何拖得住骑兵?他们若不主动进攻,我们根本牵制不住。”
史文恭越说越气,几乎无言以对。
“大人,就赌一次吧。”李诚远仍坚持己见,同时注意到武德司与侍卫司似乎尚能支撑。
“好,那就派五百骑出击,弓箭手负责干扰敌军骑兵,阻止他们支援。”史文恭沉吟片刻,终于做出决定。
他一旦狠下心来,向来雷厉风行,不仅同意了这个建议,还特别补充了一句。
不只是要派遣军队出击,还需调派**手进行协助,以阻止敌方骑兵的增援。
“末将立刻部署。”
李诚远随即抱拳回应。
他心中明白,这五百骑兵此去恐怕是凶多吉少。
但眼下局势如此,别无他法,只能这样应对。
……
夏军阵营的动静,自然引起了注意。
黄蓉指着夏军阵营 ** 动的数百铁骑,急切道:“怜星姐姐,对面似乎又有新动作了!”
“我看见了,但不必过于担心。”怜星表示自己已察觉,却认为无需过分紧张,因为她相信苏牧手下的精锐部队自有应对之策。
正如怜星所言,应对确实存在。
不过,银甲铁骑并未直接围剿这支骑兵,而是继续牵制夏军主力。
“怜星姐姐,好像没什么应对措施啊?”看到这一幕,黄蓉忍不住抱怨,她本以为会有什么变化,实际却未见动静。
“无妨,几百骑兵而已,影响有限。”怜星沉默片刻,再次开口,认为这几百骑兵规模不大,起不了决定性作用。
再看苏牧此刻正大展神威,怜星觉得这些骑兵不足为虑,无需过多在意。
而被怜星提及的苏牧,正一剑挑飞两名武德司高手,剑招毫无花哨,全凭力量压制。
要说华丽剑法,他确实不会。
但重剑无锋,恰如其分。
此刻,苏牧的剑招简单直接,毫无多余技巧,纯粹以力压人,来一个斩一个。
“这人不会真是汉王吧?”
郑三眼力不差,看出对方武功招式粗糙,全靠深厚内力支撑,这特点与苏牧的情况颇为吻合。
对方出身行伍,所用皆为战场杀招,别无其他。
如此看来,不是苏牧又能是谁?
“郑大人,对方仅一人,若我们拿不下,武德司和侍卫司的颜面可就丢尽了。”侍卫司的邱维见状,出言提醒。
若让敌人如此肆无忌惮,武德司与侍卫司的威信何存?
因此,邱维认为必须奋力一搏,以证实力。
“邱大人,此事棘手啊!”
郑三回头一看,五百骑兵已抵达,但汉军方面毫无反应,这让他再次怀疑:此人究竟是不是汉王?
“我知棘手,但你我一齐出手,或可制服敌人。”邱维则认为,若两人联手出击,或许就能拿下对手。
至于此人是否为汉王?
邱维觉得至少有八成把握,这就已经足够。
“你倒是乐观!”郑三闻言,忍不住摇头,不知该说邱维是心态好还是太过天真。
他停顿片刻,继续说道:“邱大人应该看得出来,对方修为不低。只靠我们两个,恐怕难以拿下。”
郑三又补充道:“况且对方还有人未出手,你我总得提防移花宫那两位宫主。”
邱维沉思半晌,目光炯炯地问:“就凭我们两个,能拖得下去吗?”
“那就要看我们的人够不够力了。”郑三将希望寄托在武德司、侍卫司以及那五百骑兵身上。有这么多人手,难道还对付不了那一个人?
只要对方其他人不插手,郑三不信己方这些精锐会拿不下局面。
“也罢,那就再试一次。”
邱维想了想,决定按郑三说的做。总不能只靠他们两个出手,万一邀月宫主动了手,那又该如何应对?
说话间,五百铁骑已开始行动,声势惊人。
尽管只是五百骑兵,一旦冲锋起来,依旧不容小觑。
“坏了坏了,骑兵出动了!”黄蓉一见顿时急了,语气十分焦躁。
“我看见了,别慌。”怜星却十分冷静,反倒提醒黄蓉镇定。
“我不是慌,只是不明白他身边的亲卫怎么一点都不急?要是凤舞姐姐在,肯定要骂人了。”
黄蓉仍旧不理解,继续念叨着,还提起了于凤舞。
要是于凤舞看到这情形,她一定会发火的。
这一点,我毫不怀疑。
“于凤舞看到了吗?”
怜星沉吟片刻,点头道:“你说得对。”
她了解于凤舞的脾气,知道黄蓉所言不虚。不过此刻无论金凤卫还是锦衣卫都毫无动静,显然是苏牧下的命令,多说无益。
怜星心里清楚,如果苏牧真有危险,姐姐邀月绝不会袖手旁观。她看得出,如今的邀月早已不是从前,定会出手相助。
再说,姐姐不是说过吗?
解释权在她手里,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更何况自家姐姐邀月与苏牧如此亲近,几乎日日相伴,理应清楚他的状况。因此怜星认为,若苏牧当真遭遇危险,姐姐绝不会袖手旁观,必定会出手相助。
眼下她按兵不动,显然是判断局面尚在掌控之中,才选择继续观望。
“怜星姐姐,你们还真是沉得住气……哎呀,那是怎么回事?”黄蓉原本还想多说几句,却突然察觉异状,不由惊呼出声。
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情形实在不对劲!
黄蓉之所以如此惊讶,正是因为苏牧那边突然展现惊人手段,令她不由得失声叫嚷。
“怜星姐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头雾水的黄蓉急忙向怜星询问,想要弄个明白。
怜星:“呃……”
说实在的,你这样问我……唉,我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事实上怜星也感到棘手,没想到苏牧竟有这般手段。这般武学在江湖中闻所未闻,莫非是苏牧独门所创?
要说苏牧引发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场面,倒也不尽然——他不过是施展了纯阳掌法。
没错,此刻场中既现分身,又见烈焰。
这般景象让怜星都有些发懵,从未见识过如此奇特的武功,更何况其威力不俗,火焰效果更是惊人。
更由于分身之助,转瞬间已歼灭近百敌兵,其中还包括数十骑兵,直冲而来的敌军铁骑顿时阵脚大乱。
当然,受到震撼的不止是冲锋的骑兵,郑三等人同样目瞪口呆。
“郑大人,您出身武德司,见多识广,可知这是什么武功?”邱维沉默了半晌,才开口向郑三请教。
这究竟是什么诡异武学?
分身,火焰,这……
郑三怔怔出神了好一会儿,才答道:“说实在的,我也不清楚。”
说实话,我也很想知道,但实在无从得知啊!
这般武功,我生平首见。
不过郑三随即补充道:“但若论火焰之技,方才汉军中不是也有人施展过吗?”
闻听此言,邱维立即会意:“你是说那个女子?”
郑三连连点头:“正是。她以长枪施为,想必是以枪头火星辅以内力催发,至少尚在常理之中。但眼前这位就不同了,何等掌法能有如此威能?”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不,不止是掌法的问题。那些分身究竟是虚是实?是幻影还是实体?全都未可知。”
邱维突然问道:“我记得魔门有位高手,邪王石之轩,他的不死印 ** 不会有这样的作用?”他想确认一下这种武功是否存在。
郑三摇头道:“我看不会,而且这绝对不是魔门的功夫,所以……”他抓了抓头发,一脸无奈。
“不管它属于哪一派,我们现在不能干等着了,”邱维语气急促,“再这样下去,五百铁骑就全废了。马一惊就全乱了,根本派不上用场。”
邱维认为现在不是追究武功来历的时候,必须马上出手制止苏牧,否则骑兵就要彻底崩溃。
郑三心里也清楚,但他实在忌惮移花宫大宫主邀月。万一邀月出手,他们又该如何应对?
“邀月又怎样?”
邱维闻言,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他再次开口:“现在没别的选择了,只能硬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