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一声，说道：“你就等厂里的通知吧。”
车间主任随即前往杨厂长办公室。
此时，沈为民正在厂长办公室向杨厂长汇报工作。
在场的还有几位主任和科长。
车间主任神情凝重地向厂长报告：“厂长，当初就不该批准秦淮茹转正，现在果然闹出问题了。”
“她不仅弄坏了一台机器，还险些造成人员伤亡，自己脸上也挂了彩。”
沈副厂长坐在沙发上，静静听着赵主任的汇报，脸上没什么表情。
之前厂里出于照顾，特批给秦淮茹转正名额。沈为民虽知她能力不足，却也没阻拦——毕竟这是厂里的决定，杨厂长既然点了头，他一个副厂长反对也不合适。
但他料到秦淮茹迟早会出岔子，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什么？连机器都搞坏了？这倒真是开创咱厂先例了。”宣传科长语带讥讽。
“不管秦淮茹自己怎么想，以她这种工作态度，厂里不能再迁就了。”赵主任紧跟着说。
杨厂长也感到错愕。厂里给了秦淮茹这么好的机会，她竟这么不珍惜？
实在太让人失望。
这次还差点闹出人命，杨厂长也惊出一身冷汗。
看来不能再让秦淮茹待在一号车间了。工人们对她意见很大，再留下去，只怕会引起不满。
“得给她换个岗位。”宣传科长提议。
沈为民一直沉默地听着。
“沈厂长，您怎么看？”杨厂长询问道。
“我认为应当尊重大家的意见。至于具体怎么安排，还是得由您决定。”沈为民回答。
杨厂长点了点头。
“那就给秦淮茹调整岗位吧。”他最终说道。
“我建议让她回去扫厕所，最好一直扫下去。”赵主任说。
“上次已经扫过了，不如让她去搬运组。既然她不珍惜钳工的工作，就让她体验体验体力活的辛苦。”宣传科长提出不同意见。
杨厂长再次点头。
搬运是重体力活，秦淮茹一个女同志肯定会很吃力。但不让她尝尝辛苦，她永远不会懂得珍惜。
“那就调秦淮茹去做搬运工。”杨厂长做出决定。
对这个安排，没人提出异议。
沈为民闻言，嘴角掠过一丝冷笑——这下够秦淮茹受的了。
搬运可比钳工辛苦得多，看她怎么应付。
随后，厂里广播响了起来。
于莉通过喇叭宣布了秦淮茹被调往搬运组的通知。
全厂职工都听到了消息，工友们纷纷议论起来。
“早就该让秦淮茹去当搬运工了。”
“那活儿连大男人都扛不住，一天下来累得只想睡。”
“这回秦淮茹怕不是又得用上美人计了？”
“你这么说，是想中招不成？哈哈！”
“她姿色还是有的，替她干一天活，要是能跟她去小库房一趟，我也愿意。”
……
晚上，沈为民家的饭菜很丰盛。
有涮羊肉、排骨汤，还有两个素菜。
沈为民、于莉、于母和于海棠围坐吃饭。
两个孩子，小向东和小向霞，于莉已经喂饱了。
家里没有炭火铜锅，涮羊肉是用普通锅煮的，味道不免差了点儿。
沈为民打算去鸽子市买个炭火铜锅，那儿不用票，给钱就行。
他也不缺这点钱。
饭后，于母和于海棠收拾碗筷。
于海棠把剩饭剩菜打包，送去给何雨水。
今天傻柱过生日，何雨水陪他在家吃饭，没来沈为民这儿。
沈为民家有冰箱，但他一般只存肉类和水果，剩菜不留过夜，就送给何雨水，也算帮她补补身体。
于海棠把饭菜放在桌上就走了。
傻柱盯着那一大碗，忍不住咽口水。何雨水看在眼里，把碗推到他面前：“哥，今天你生日，你吃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傻柱馋得很，这涮羊肉他一年也难得吃上一次。
要不是一直帮衬贾家，他本来也不至于这么馋。
可惜他始终看不明白，如今棒梗回来了，秦淮茹心里早把儿子看得比谁都重。
棒梗根本不领傻柱的情，就算贾东旭不在了，傻柱也绝不会同意秦淮茹改嫁。
按照原着剧情，因为棒梗的反对，秦淮茹始终没有和傻柱领证，这段关系一拖就是八年。
这天何雨水回到四合院，碰见了冉老师。
冉老师去了阎埠贵家，不知为了什么事情。
何雨水一见冉老师就特别喜欢，心里盼着傻柱能娶她为妻。
虽说傻柱脸上落了疤，但好歹是供销社的厨师，勉强也算配得上冉老师。
若是冉老师不介意，这桩婚事能成的话，那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傻哥，你觉得冉老师这人怎么样？何雨水望着狼吞虎咽的傻柱问道。
冉老师？你是说棒梗以前的班主任？
今天在院里遇着她了，她去阎埠贵家不知办什么事。何雨水说。
冉老师是个很优秀的人啊，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撮合你们。哥你都这个年纪了，总不能一直苦等秦姐吧？自从棒梗回来，秦姐除了每晚等你带的盒饭，连个笑脸都没给过你。
今天你过生日，秦姐半点表示都没有。
在她心里棒梗可比你重要多了，你要等她怕是得等到下辈子。
要是你觉得冉老师不错，我就帮你说媒去，怎么样？何雨水说完，眼睛直直地望着傻柱。
我配不上冉老师。傻柱一句话结束了这个话题。
他至今还记得秦淮茹向他表露心意的场景。
只要贾东旭一死，秦淮茹必定改嫁给他——这个信念始终扎根在他心里。
所以他不想招惹别的女人，就盼着能把秦淮茹娶到手。
何雨水白了傻柱一眼，没好气地说：真是个傻子！
……
沈为民已经很久没去鸽子市了。
在这个什么都要票的年代，鸽子市给很多人行了方便。
当然那里的东西要贵些，毕竟不用票证。
市面猪肉才八毛一斤，鸽子市却要一块多。
这里还能买到各种票证。
沈为民在鸽子市外停好自行车，打着手电走了进去。
市集里人来人往，有摆摊卖货的，有暗中兜售票证的，还有不少前来采购的顾客。
在一个卖餐具的摊子前，摆着两个炭火铜锅。
一旧一新，沈为民知道涮锅得用旧的，新的总差些味道。
他花十块钱买下那个旧铜锅。
接着又在地摊前转悠，想看看有没有古董金银玉器可淘。
在一个玉器摊前，陈列着各式玉器：和田玉、鸡血石与翡翠。
和田玉素有国玉之称，价格不菲，市面上却难觅真品。鸽子市所见的和田玉几乎都是仿冒货，想在此淘到正品，简直难如登天。
这个年代，能吃饱已属不易，鲜有人有余钱购置玉器，因此这行生意颇为冷清。不过，若能遇上真心想买的人，那便可能大赚一笔——毕竟能有余钱买玉的，大抵非富即贵。摊贩一年卖出几块假玉，或许就够吃用几年。
沈为民虽然具备视觉与听觉的增强能力，却没有鉴宝功能。他心想，若是系统能赋予他鉴宝之眼，那发财便不在话下。
沈为民边走边看，在一个偏僻角落，他瞧见了刘光奇与棒梗。
棒梗躺在地上，装出一副可怜相。
他们面前的碗里，堆满了零钱。
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沈为民，见惯了这类骗术，一眼就看穿了两人的伎俩。
难怪他们不愿回到四合院，一回来就高调吹嘘，声称常下馆子、赚钱轻松。
当时沈为民听邻居议论，就心生疑窦。
原来，他们是扮成乞丐，靠卖惨骗取同情、诈人钱财。
这种行为消耗社会善意，是 ** * 的诈骗，沈为民绝不容忍。
穿越之前，正是这类事件频发，导致人们心冷，见到真正需要帮助的乞丐也不愿伸出援手。
“一定要揭穿他们！”沈为民暗中决定。
他瞧见不远处趴着一条恶狗，正喘着粗气。
沈为民从系统中取出傀儡卡，将其用在恶狗身上。
刹那间，一道黑气没入狗体，恶狗成了他的傀儡。
沈为民操控恶狗，朝刘光奇与棒梗扑去。
跪在地上的刘光奇见恶狗吐舌冲来，吓得魂飞魄散。
“棒梗，狗、狗来了！快跑！”刘光奇跳起来就逃。
棒梗一时没回过神，被恶狗咬住衣袖，吓得脸色惨白。
他瞬间忘了自己扮的是手脚残废的乞丐，一下子站起来，抬脚就踢向恶狗。
恶狗咬住不放，棒梗只得用左手捡起木棍，狠狠砸去。
挨了几棍后，恶狗才松口跑开。
棒梗已惊得面无人色。
而这一幕，早已被鸽子市众人看在眼里。
大家原以为棒梗双手双脚都已残废，没想到这竟是他装出来的假象。
鸽子市中不少人都曾施舍过棒梗钱财，此刻发觉被骗，顿时怒火中烧。
“大家快来看，这个人是骗子！”
“说什么四肢残废，其实只有右手是断的。”
“年纪这么小就学会骗人？”
“装乞丐行骗，简直不知羞耻。”
“把钱还给我们……”
鸽子市里的人越说越气愤，棒梗却不知如何辩解。
此时刘光奇早已不见踪影。他生性本就懦弱，小时候被恶狗咬过。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所以他一见到恶狗就飞快逃跑。
棒梗没料到刘光奇如此不讲义气，气得不行。
一个大男人，居然怕一条狗，真是让人无语。
如果刘光奇能拿起木棍和恶狗对抗，棒梗骗人的事也不会被拆穿。
棒梗对这个猪队友失望透顶。
鸽子市的人见棒梗一言不发，更加愤怒。
一个壮汉上前一把抓住棒梗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其他人则把碗里的钱全都分走，一分也没给棒梗留下。
“饶……饶命！”棒梗哀求道。
“饶命？你敢骗我的钱，简直是找死！”壮汉一拳砸向棒梗的脑袋。
棒梗被打得鼻青脸肿。
其他一些乞丐也围了上来，对着棒梗一顿猛揍。
他们早就看不惯刘光奇和棒梗，这两人不仅抢了他们的生意，还占了他们的地盘。
沈为民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刘光奇那个懦夫，这次让他逃了算他走运，迟早要好好收拾他。
沈为民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的摊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