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们不打算付钱,那就直接跟他们离开吧。”
秦淮茹一听闫奇这话,顿时瞪大了双眼。
她没料到闫奇做事竟然如此不留余地,一言不合就直接叫来了保卫处。
她急忙拦住闫奇,解释道:
“不是我们不愿意给钱,实在是出门太急,身上没带。”
闫奇似乎早料到她们会这么说,毫不意外地回道:
“既然这样,贾张氏就留在这儿,你回家取钱,我在这儿等。”
“记得把上次的钱也一起带来,如果不拿,后果一样——跟保卫处走。”
秦淮茹被闫奇这样明着威胁,却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她憋屈地看向贾张氏。
她倒是愿意回去拿钱,可问题是家里根本没钱。
就算回去也没用。
贾张氏自然也明白秦淮茹的难处。
但她绝不会掏出自己的私房钱。
于是她对秦淮茹说:
“还不赶紧回家拿钱!要是家里没有,就去借!哪怕是讨,也得把钱凑来!”
“我绝不去保卫处!”
秦淮茹心里叫苦,却只能硬着头皮去借钱。
眼下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傻柱。
于是她往傻柱家走去。
傻柱正在屋里,一边抿着小酒,一边嚼着花生米。
听见敲门声,他下意识就把花生米藏了起来。
——这是被秦淮茹训练出来的习惯。
每次她来,总要顺手带走点吃的,花生米更是常被她搜刮。
如今一听见敲门,他就条件反射地藏东西。
傻柱叹了口气,朝门外问:
“谁啊?”
秦淮茹答道:
“是我,淮茹!”
傻柱没想到真是她,手忙脚乱地把花生米塞进床底。
藏好之后,才拍拍手,走去开门。
“怎么了?”
秦淮茹见傻柱好一会儿才开门,不满地问:
“你在里面干嘛呢?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傻柱听她这么问。
他随意找了个理由含糊其辞地搪塞过去。
秦淮茹见状也不再多问。
对她而言,只要不是屋里藏了女人,就没什么要紧的。
傻柱赶忙岔开话题,问道:“怎么了?你突然来找我,是出什么事了?”
一听到傻柱这么问,秦淮茹眼圈顿时红了。
她随即向傻柱讲述了在医院发生的事情。
得知秦淮茹又是为钱而来,傻柱下意识地捂紧了口袋。
“上次那些钱,还是我借钱给雨水的,这次我真没钱了……”
秦淮茹一听,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上次拿到的钱全被贾张氏收走了,一分都没留给她。
如今贾张氏又不肯动自己的私房钱,她只能再来找傻柱。
“要不这样,你帮我去借,借来的钱我一定还你!”
可傻柱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傻柱了。
被秦淮茹骗过不止两三次,他早就明白,这女人的话一句都不能信。
就算现在她说会还钱,到头来肯定又推说没钱,债还是落在他头上。
傻柱学聪明了,一脸为难地说:“我真没办法,上次借的还没还,谁还愿意再借我?”
话已说得如此直白,秦淮茹却仍不罢休。
“不行!你必须帮我借!你不帮我,我怎么办?!”
傻柱渐渐失了耐心。
“你真缺钱就自己去借,为什么非要我去借?”
他一时没控制好语气,话出口像是在吼人。
秦淮茹愣住了。
“你现在是在骂我吗?”
傻柱见她这模样,叹了口气。
“你知道我没那个意思……”
“行,我知道了!一提到钱,你就不想跟我有牵扯了是吧?好!”
“我自己去保卫处!交不上钱,看他们能拿我怎样!”
“大不了让我去死!”
秦淮茹说完,
便抹着眼泪往外冲。
傻柱见她这副模样,
叹了口气,
赶紧追出去。
他真怕秦淮茹想不开,
于是边追边说: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这就帮你去问!”
秦淮茹停下脚步:
“你说真的?”
傻柱无奈点头。
没办法,他实在拿秦淮茹没辙。
傻柱真的去借钱了。
秦淮茹说要至少五十块。
其实可能不到二十就够了,
但她觉得既然借了,不如多借点。
傻柱很无奈。
要是不借够五十,
秦淮茹肯定又要念叨他。
他只好四处拼凑,
最后总算凑奇了五十块。
把钱递给秦淮茹时,
他却攥着钱不肯松手。
秦淮茹拍拍他的手:
“放心,这钱我一定还你。”
傻柱勉强笑了笑,松开手。
“你可一定要还啊……我这个月工资全搭进去都不够……”
秦淮茹边走边敷衍:
“知道啦,知道啦。”
说完,她从五十块里抽出三十块,塞进了自己口袋。
她才不傻,
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全交给贾张氏?
肯定要自己留点。
藏好钱后,她匆匆赶回医院。
闫奇一直守着贾张氏,没离开过。
他知道贾张氏这种人,
一刻都不能放松,
否则一转眼就会溜走。
事实也的确如此。
就在不到一小时前……
贾张氏原打算外出三五趟,可每回都被闫奇拦下。
闫奇一见秦淮茹回来,立刻站起身。
秦淮茹昂首走到他跟前,将二十块钱甩到他身上。
“钱,够了吧?”
她说完就要走,却被闫奇一把拉住。
“捡起来!”
秦淮茹回头,见他脸色阴沉。
闫奇又说:“没听见吗?我让你捡起来!”
秦淮茹害怕地咽了咽口水。
“你不是要钱吗?钱在地上,你自己拿,反正我不拿。”
闫奇冷笑:“你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我数十声,你要是不捡起来,我自有办法让你们回保卫处,关上十天半个月。”
“你可以不信,也可以不照做。”
说完,闫奇开始数数。
这话若是别人说的,秦淮茹未必信。
可出自闫奇之口,她不敢不信。
他一向言出必行。
秦淮茹只好蹲下身,战战兢兢地捡起钱,递了过去。
闫奇接过钱,随手撒在地上。
“重新捡!”
秦淮茹愣在原地。
她没想到闫奇比她还要刁钻。
方才一时逞强,如今却要自食其果。
更何况,她无法反抗——保卫处的人就在不远处。
若不照做,他们随时可能把她抓走。
秦淮茹只能憋屈地蹲下,一次次捡钱。
如此反复两三遍,闫奇终于厌了。
他冷冷说道:“别再让我看见你像个小丑一样跳来跳去,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闫奇转身离去。
今天原本不该他值班。
他之所以临时过来,是因为听说秦淮茹和贾张氏来了。
他想趁这个机会,好好教训她们一顿。
回到四合院后,贾张氏就问秦淮茹:
“你这钱是从哪来的?”
秦淮茹答道:“当然是借的。”
贾张氏冷哼一声:
“我看不是借的,是别人给的吧?你又去找傻柱要钱了?”
“也对,你整天跟他拉扯不清,他给你钱也是应该的。”
秦淮茹一听就急了:
“我都说了是借的,还是帮你垫的医药费!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难听!”
贾张氏笑了:
“怎么?敢做不敢认?”
“你成天背着我跟他拉扯,当我不知道?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你俩就别想在一块!”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
棒梗正好从外面回来。
“妈,奶奶,你们怎么又吵上了?”
秦淮茹满心委屈。
要不是贾张氏把钱都收走了,
她也不至于去找傻柱借钱!
想着想着,她忍不住哭了出来。
贾张氏见她哭,更觉得她心虚。
“哭什么哭!搞得像我欺负你一样!”
秦淮茹受不了她的冷嘲热讽,
转身跑了出去,躲到角落哭了起来。
棒梗看妈妈跑出去,也没在意。
他现在只关心自己肚子饿。
“奶奶,有没有吃的?我好饿啊……”
贾张氏最疼的就是棒梗。
贾家就剩这根独苗,她自然宝贝得很。
“放心,奶奶这就给你买肉干去!”
之前从秦淮茹那里拿的几百块钱,正好派上用场。
这些钱都是秦淮茹从傻柱那里得来的。
她全部据为己有。
并且都当作了自己的退休金。
她拿这些钱时毫不心虚。
一边贬低傻柱,一边却拿他的好处。
棒梗不明白今天贾张氏是怎么回事。
贾张氏平时对他也不错。
但从未像今天这样大方。
突然就说要给他买肉干吃。
想到这里,他兴奋地跳起来,对贾张氏说:
“奶奶!我要吃肉干,你快去买!”
说完,贾张氏把在外面哭泣的秦淮茹叫了进来。
“哭什么哭,赶紧去买肉干!”
贾张氏说完,从裤兜里掏出五块钱。
她把钱塞到秦淮茹手里。
眯着眼睛警告:
“我可清楚肉干的价格,这五块钱你要是敢私藏一点,我立刻就能发现!”
贾张氏威胁完,哼着歌回屋和棒梗聊天。
聊的无非是棒梗今天做了什么,学校学了什么。
秦淮茹看着手里的五块钱。
恨不得把钱当成贾张氏撕碎。
但她知道不能这么做。
憋屈地买回五块钱肉干后,贾张氏和棒梗在她面前吃光了肉干。
槐花和小当一点也没分到。
秦淮茹心里很不是滋味。
棒梗本来想分给她们一点,但贾张氏不同意。
他只好自己吃掉了。
肉干本来就不便宜。
五块钱也就一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