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这经验值高不高,够不够他升个级什么的。
两个身形魁梧的大汉猛地抽出手中那雪亮的长刀,刀尖斜指地面,反射着这个破地方黯淡的光。
他们身形一矮,一左一右,像两只被饿了几天的大型犬科动物,朝着米柴猛冲过来,动作看着挺凶狠,实则没什么章法。
米柴见状,心里叹了口气,无声地翻了个白眼。
这地方的“人”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一个两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上来就是干。
难道就没有那种先问问“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或者“你是哪个组织的”之类的正常流程吗?
见面不吭声就掏刀,这效率高是高,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他心里虽然在吐槽,手下可没闲着。
腰间的武士刀被他稳稳地握住,刀柄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清醒了一点。
全神贯注地感知着周围的一切动静,准备随时应对。
那两个大汉冲到离米柴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彼此快速交换了个眼神。
他们的脚步猛地慢了下来,冲锋的势头瞬间收住,落脚时也刻意压低了声音,试图无声无息地接近。
这两货别看长得五大三粗,脸上横肉乱颤看着挺凶,其实心思倒是有点弯弯绕。
在这鸟不拉屎、弱肉强食的荒野之地,没点小心机还真活不下去,更别说混到能上通缉榜的程度了,虽然他们就是追逐上榜者的。
可他们这自以为高明的小动作,在米柴那堪比外挂的“感知”面前,简直跟大白天裸奔没什么区别。
哪怕他们把脚步声压得再低,身体里那股子熊熊燃烧、恨不得立刻把他大卸八块然后去领赏的杀意,就像黑夜里的探照灯一样晃眼,老远就被米柴给锁定了方位。
米柴心里嘀咕着。
自从穿越到这个鬼地方,发现这个类似感知的能力后,他就一直在琢磨这东西。
越用越觉得,这具身体的原主……
不对,原身这家伙,好像确实有点东西。
这几天他没事儿就瞎琢磨,熟悉这像是被动技能般的能力。
正好,眼前这俩送上门的“经验包”,刚好能用来检验一下他这几天“十里坡剑神”的修行成果。
还没等那两个大汉再靠近几步,米柴的身形陡然一动,几乎是原地消失。
空气中只留下“唰”地一声清脆的刀鸣。
长刀出鞘的刹那,带着一股凌厉的杀气。
肉眼几乎跟不上他的速度,只能看到一道白色的刀光一闪而逝。
待那白光稍歇,米柴已经出现在了两人身后的位置。
他站定身形,手腕一抖,长刀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咔哒”一声,精准无误地插回了刀鞘。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行云流水,流畅得像是在表演什么艺术体操。
而那两个大汉,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保持着向前扑击的姿势,僵在了原地。
他们的脸上还带着那种势在必得的兴奋和贪婪。
下一秒,仿佛时间才重新流淌起来。
只见他们胸口到腰间的位置,猛地绽开两道整齐的血线。
伤口深可见骨,血肉向外翻卷,鲜红的血液像是开了闸的瀑布一样,疯狂地向外喷溅。
两人的眼神瞬间涣散,瞳孔放大,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一个字也没能发出来。
紧接着,他们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前倒去,“砰砰”两声闷响,砸在地上激起一阵尘土。
他们的身体抽搐了几下,然后就彻底没了动静。
米柴站在原地,静静地“听”着那两摊流淌的血液发出的微弱“声音”,以及周围重新恢复的寂静。
“就这?”
米柴低声咕哝了一句。
米柴自己也没想到,这几天瞎猫碰死耗子一般的练习,效果居然能这么立竿见影。
说实话,他一开始对自己能练出个什么名堂压根没抱多大希望。
毕竟他一个键盘侠出身的死宅,你让他肝个游戏副本,那没问题,通宵爆肝眼不眨。
可真刀真枪的干架,那纯属两码事。
谁能想到,就这么随便比划了几下,用来对付这两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的赏金猎人还是什么的,竟然跟砍瓜切菜似的,轻松加愉快。
碾压,纯粹的碾压。
回想起不久前,自己还是那个一听见要打架就两腿发软,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原地去世的怂包宅男。
那时候,别说拿刀砍人了,就是看见别人吵架激烈点,他都得绕道走。
可现在呢?
米柴咂了咂嘴,感觉有些微妙。
自从被迫体验了一把茹毛饮血,啃了几个不知是人是兽的玩意儿之后,他对“生命”这个词的理解,似乎发生了点不可逆转的扭曲。
以前觉得惊世骇俗、违背人伦底线的事情,现在看来,好像也就那么回事。
毕竟,连“吃人”这种突破人类想象力极限的坎都迈过去了,再拿着刀砍几个活生生的人,心理上似乎也没那么大的障碍了。
适应能力太强,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
尽管这两个连姓甚名谁都懒得问的壮汉,一见面就跟见了杀父仇人似的,嗷嗷叫着要取他项上人头,米柴在解决他们的时候,倒也还算克制。
他没下死手,至少理论上是这样。
一人胸口来一刀,力道控制得“刚刚好”,既能让他们瞬间失去战斗力,又不至于立刻就去向阎王爷报到。
好歹,还给这俩倒霉蛋留了一口喘气的机会。
至于能不能撑到有人发现,或者自己醒过来爬走,那就不是他需要操心的问题了。
从与这两个“陪练”短暂而高效的交手中,米柴算是初步验证了这具身体原主留下的刀法确实有两把刷子,不是什么花架子。
这让他心里多少踏实了些。
于是,他也没兴趣在原地多待,更没打算发扬什么人道主义精神去管那两个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家伙。
在这片弱肉强食的荒郊野岭,同情心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他们能不能活下来,全看各自的命够不够硬,以及这荒野上的野兽饿不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