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平” 数据中心的警报声在凌晨三点突然划破寂静。叶晴冲进监控室时,屏幕上的 “解毒剂样本库存日志” 正闪烁着刺眼的红色异常 —— 原本封存的 3 支微量样本,其中 1 支的出库记录显示为 “实验耗材”,但对应的实验编号却查无此人;更诡异的是,上周访问过解毒剂分子结构数据的 Ip 地址,经溯源后指向了某国情报部门的加密服务器,而这个服务器,半年前就被标注为 “赵无妄渗透目标”。
“内鬼在我们内部。” 叶晴的手指重重按在键盘上,调出所有接触过解毒剂数据的人员名单,屏幕上很快浮现出一个熟悉的名字 —— 马库斯,那个曾因依赖 “无忧乡” 被腐蚀、向赵无妄泄露卧底信息的前情报专员,竟通过伪造的 “数据审计权限”,偷偷复制了 47% 的解毒剂研发文档,还趁实验室换班间隙,用微型冷藏箱带走了 1 支样本。
此时的东南亚雨林深处,赵无妄的秘密实验室正灯火通明。恒温培养舱前,三位穿着白色防护服的科学家围着显微镜,指尖在触控屏上快速滑动,屏幕上实时显示着解毒剂复合物的质谱分析图谱 —— 淡蓝色的分子结构在三维模型中旋转,标注着 “下丘脑结合位点” 的红色圆点格外醒目。
“老板,初步分析结果出来了。” 首席科学家李默推了推防蓝光眼镜,将一份报告递到赵无妄面前,“这种复合物的核心结构是‘bdNF 模拟肽 + 成瘾蛋白结合域’,能同时绑定两种靶点,但它的弱点也很明显 —— 需要持续补充才能维持覆盖效果,一旦中断,使用者会出现比原成瘾更剧烈的戒断反应。”
赵无妄坐在黑色真皮沙发上,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目光扫过报告上 “戒断反应强度预测” 一栏 —— 全身神经痛、认知紊乱、自主神经衰竭,这些在 “天平” 眼中的 “风险”,在他看来却是绝佳的 “控制筹码”。“做解药没有意义。” 他将雪茄按灭在水晶烟灰缸里,声音冷得像实验室的液氮,“我要的是能利用这种‘新依赖’的东西 —— 比如,一种‘强化剂’,能让使用者对复合物的渴求翻三倍;再或者,一种‘阻断剂’,能随时切断他们对复合物的耐受,让戒断痛苦提前爆发。”
实验室的另一侧,工程师正用分子对接软件模拟 “强化剂” 的作用路径。屏幕上,一个新设计的分子结构正精准嵌入解毒剂复合物的 “代谢位点”,李默解释道:“只要在‘强化剂’里加入这种‘代谢抑制剂’,就能让复合物在体内的半衰期从 3 天延长到 7 天,同时增强它对下丘脑的调控力 —— 使用者会更依赖注射,甚至愿意为了一支‘强化型解毒剂’,放弃所有抵抗。”
赵无妄站起身,走到培养舱前。玻璃另一侧,被注射过解毒剂的实验兔正疯狂撞击笼门,爪子抓得金属网发出刺耳的声响 —— 这是科学家故意中断注射 12 小时后的反应,比 “无忧乡” 戒断时的躁动更剧烈,甚至出现了啃咬自己爪子的自残行为。“很好。”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把‘阻断剂’的研发提上优先级 —— 如果‘天平’敢用解毒剂救人,我们就用阻断剂让那些人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实验室的角落里,马库斯正站在监控盲区,手里攥着装有 “报酬” 的加密 U 盘 —— 里面是 500 万美元的数字资产,以及每月 10 片 “定制款无忧乡” 的供应承诺。他看着科学家们忙碌的身影,心里既恐惧又贪婪 —— 恐惧赵无妄的冷酷,却又无法拒绝这种 “被掌控的安稳”,就像那些依赖解毒剂的使用者,明知是陷阱,却再也离不开。
“天平” 的应急会议室内,陈序看着马库斯的行动轨迹图,拳头死死攥着桌沿。屏幕上,马库斯与赵无妄手下接头的监控画面清晰可见 —— 他将微型冷藏箱递给对方时,眼神里的闪躲被高清摄像头捕捉得一览无余。“他不仅偷了样本,还把我们‘复合物清除方案’的初步思路也泄露了。” 叶晴调出数据审计报告,“赵无妄的科学家现在很可能已经知道,我们在用血浆置换降低复合物浓度,他们会针对性地研发能抵抗清除的新分子。”
老周的声音从视频连线中传来,带着焦虑:“根据我们模拟的反向工程路径,赵无妄的团队最快两周就能得到复合物的核心结构 —— 他们不需要完全复制解毒剂,只要找到能强化‘新依赖’的位点,就能制造出‘控制剂’。比如,在复合物里加入‘抗代谢片段’,让血浆置换也无法清除,到时候使用者就会彻底被他们掌控。”
陈序走到窗边,看着远处实验室的灯光,心里像压着一块巨石。他想起林正宏还在接受血浆置换,想起灵长类动物身上不可逆的认知损伤,现在赵无妄又要将解毒剂的 “副作用” 变成控制他人的武器 —— 原本用来救赎的东西,在赵无妄手里,竟成了更可怕的枷锁。
“立刻调整安保等级,所有解毒剂相关数据全部迁移到离线服务器,由三人以上同时授权才能访问。” 叶晴的声音果断有力,“应急小队准备突袭马库斯的藏身点,必须在他把更多信息传给赵无妄前抓住他;老周,你们团队加快‘抗反向工程’研究,找到解毒剂复合物的‘弱点位点’,让赵无妄的反向工程无法起效。”
陈序点头,目光重新回到屏幕上 —— 赵无妄秘密实验室的卫星图虽模糊,却能看到实验室外新增的武装岗哨,以及不断进出的冷藏车。他知道,这场对抗已经从 “解毒与成瘾” 的较量,升级为 “控制与反控制” 的博弈,而赵无妄的反向工程,无疑是将这场博弈推向了更危险的深渊。
深夜的实验室里,老周的团队已经开始模拟 “弱点位点” 的分子对接。屏幕上,一个微小的 “活性口袋” 在复合物结构上闪烁 —— 这是解毒剂代谢的关键位点,只要在上面添加特定的 “阻断基团”,就能让赵无妄的 “强化剂” 无法结合,从而失效。陈序看着屏幕上的模拟动画,心里默默发誓:无论赵无妄的反向工程多可怕,他都要守住这最后一道防线,不能让解毒剂的 “新依赖”,变成赵无妄控制更多人的工具。
赵无妄的实验室里,李默正拿着刚打印出的 “强化剂” 初步设计图,递给赵无妄:“老板,我们在复合物的‘下丘脑结合域’上找到了三个可强化的位点,初步测试显示,加入‘疏水片段’后,使用者的依赖强度能提升 2.8 倍。” 赵无妄接过图纸,手指在 “2.8 倍” 上重重划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狠戾:“加快速度,我要让那些用了解毒剂的人,这辈子都只能靠我活下去。”
两道实验室的灯光,在夜色中遥遥相对,一边是为了守护而抗争,一边是为了控制而疯狂。陈序知道,接下来的两周,将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 他们必须在赵无妄的反向工程成功前,找到对抗的方法,否则,无数被 “新依赖” 困住的人,将彻底沦为赵无妄的奴隶。而这场由解毒剂引发的新危机,也将成为他们对抗赵无妄路上,最艰难的一场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