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满也赞许地看着凌风,烟锅子一点一点的:“关键时刻,还是风小子沉着冷静,脑子活!要不是你,咱们这次冬猎怕是要栽大跟头!”
其他队员也纷纷围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称赞着凌风:“风小子不仅医术好,脑子还这么灵光,真是咱们凌家坉的福气!”“以后打猎,可得多听风小子的,他主意正!”“跟着风小子,安全有保障!”
这一次,凌风凭借急智和对草药特性的了解,兵不血刃地化解了一场致命危机,避免了可能的伤亡,再次赢得了全体猎手的由衷敬佩。连那几个原本对凌风有些不服气的知青,看凌风的眼神都充满了敬畏——他们亲眼见识了凌风的本事,也知道,刚才要不是凌风,他们很可能就成了黑熊的点心,不过想到凌风曾经可是狩猎队的就释然了。
郑卫东站在人群外围,看着被众人围在中间接受称赞的凌风,脸色变幻不定,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最终还是低下头,默默地擦着自己的火铳,心里的嫉妒像野草一样疯长——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凌风总能出风头,不管是医术,还是应对危险,都比他强,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经过熊瞎子的惊魂一幕,队伍更加谨慎了。王福满再次强调了纪律,任何人都不准擅自离队,遇到情况必须先报告。后续几天,队伍放慢了推进速度,虽然收获不算特别丰硕,但也打到了几只獐子、十几只野兔和山鸡,足够全队好好打次牙祭,还能给村里的老人和孩子分点肉。
更重要的是,这次冬猎,极大地锻炼了队伍的协作能力,增强了整个生产队的凝聚力。社员们在共同面对危险时,互相照应,互相支持,那种团结一心的感觉,是平时上工很难体会到的。而凌风的威信和重要性,也在这种更贴近生存本能的场景下,得到了最坚实的确立——他不再仅仅是那个“会治病的风小子”,更是能在关键时刻带领大家化险为夷的“主心骨”。
冬猎队伍满载而归时,夕阳已经西斜,将远处的雪山染成了金红色,余晖洒在队员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凌风走在队伍中,肩上扛着一只沉甸甸的山鸡,看着身边社员们脸上疲惫而满足的笑容,心里也充满了踏实感。但他知道,山下的凌家坉,并不比山林平静多少。郑卫东那闪烁的眼神,还有公社赵干事可能的新动作,都预示着,回去之后,还有新的风雨要面对。不过,经过这次山林的洗礼,他感觉自己更加坚韧和从容了——不管遇到什么危险,只要沉着冷静,团结身边的人,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冬猎队伍扛着猎物,唱着粗犷的山歌,浩浩荡荡回到凌家坉时,已是傍晚时分。村口早就挤满了人,孩子们看到队伍回来,欢呼着冲了上来,围着猎物又蹦又跳,小脸蛋冻得通红,眼里满是兴奋;妇女们手里拿着水盆、刀具,忙着上前帮忙;老人们则捻着胡须,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嘴里不停念叨着“好样的”“这下有肉吃了”。整个村子顿时像开了锅一样沸腾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收获的喜悦和浓浓的血腥气。
按照惯例,猎获要统一过秤,然后由队里按人口和出工情况统一分配——出工的青壮年多分一点,老人、孩子和妇女少分一点,但保证每家每户都能分到肉,不偏不倚。王福满和会计老周带着几个队委,在打谷场上摆开架势,搬出了队里唯一的一杆大秤,准备分肉。
凌风没立刻参与分肉,他和铁柱、春苗一起,先去了医疗站,给李小栓换药复查。经过这几天的治疗,李小栓的蛇毒已经基本控制住了,伤口也开始愈合,肿胀消退了不少,已经能下床走路了。
“风哥,我感觉好多了,谢谢你啊!”李小栓感激地说,“要不是你,我这条命怕是就没了!”
“不用谢,这是我该做的。”凌风一边给他换药,一边叮嘱,“药还得继续吃,伤口别沾水,也别干重活,再养半个月就能彻底好了。”
处理完李小栓的伤口,又给其他几个在狩猎中受了轻微刮擦伤的队员包扎好,凌风才带着铁柱和春苗来到打谷场。此时,分肉已经进行得热火朝天,大秤上挂着沉甸甸的獐子、狍子,会计老周一边记账,一边吆喝着:“张三家,狍子肉三斤半!李四家,野兔肉两斤!”
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现场的热闹气氛:“王队长!这么分不公平吧!”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正是郑卫东。他叉着腰,站在人群前面,脸上带着不满,指着那堆猎物大声说道:“我们知青也参加了冬猎,也出了力,还担了风险!凭什么分肉就跟普通社员一样,按人头算?应该按出力多少、贡献大小来分!比如,打死那头獐子的,就该多分!我们知青千里迢迢从城里来,积极参加集体劳动,不能寒了我们的心!”
他这话一出,现场顿时安静下来。社员们面面相觑,有的皱眉,有的撇嘴,显然对他的话很不满意。
孙大壮第一个站出来反驳:“郑卫东,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冬猎是集体行动,靠的是大家配合!没有猎狗追,没有大家围堵,就凭你那杆打不准的火铳,能打到獐子?按你这说法,那发现熊瞎子、想出办法赶跑熊瞎子的风小子,是不是该分最大份?还有救了小栓的也是风小子,他是不是该多分一倍?”
“就是!集体活动,讲的就是公平公正!”
“我们跟着风小子,又是围猎又是赶熊,也没说要多分,你一个没打到任何猎物的,倒想多分?”
“知青怎么了?知青也不能搞特殊啊!”
社员们纷纷附和,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着郑卫东,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紧张。几个知青也显得很尴尬,张小娟拉了拉郑卫东的衣角,小声说:“卫东,别说了,按规矩分就好,大家都不容易。”
但郑卫东已经骑虎难下,他梗着脖子,继续争辩:“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要体现多劳多得!鼓励大家的积极性!我也开枪了,也出力了,凭什么就跟那些没怎么干活的人分一样多?”
王福满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知道郑卫东这是在挑动知青和社员的矛盾,破坏团结!他正要开口呵斥,凌风从人群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