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柱盘腿坐在床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突破到《神龙诀》第二层后,感觉整个世界都清晰了不少。
夜里静,远处的虫鸣、风吹草叶的沙沙声,甚至隔壁院子李秀娟翻身的细微动静,都听得清清楚楚。
眼睛也好使,隔着窗户,能看清外面树上趴着的知了猴。
他正享受着这耳聪目明的奇妙感觉,忽然,极远处一阵压得极低的窃窃私语声,顺着风飘进了他耳朵里。
这声音又尖又细,还带着点猥琐,听着耳熟。
是二狗子!
另一个声音陌生些,语气有点冲:
“……钱哥说了,这事办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把那玩意儿撒他地里,保证让他哭都哭不出来……”
“……放心……妈的,王铁柱那孙子,害老子丢那么大脸……这次非让他彻底玩完不可……明天晚上我就动手……”
“……手脚干净点……这是强效除草剂,兑水洒下去,啥菜都得死绝……”
“……知道知道……等着瞧好吧……”
声音断断续续,很快就没了,像是人走了。
王铁柱猛地睁开眼,眼神冰冷。
二狗子这狗东西,上次的教训还没吃够!
竟然跟镇上的钱贩子勾搭上了,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毁他的地!
除草剂?
这要是撒下去,他这辛辛苦苦弄起来的菜地和药圃就全完了!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这仇结大了!
王铁柱没声张,心里有了计较。
第二天一整天,他像没事人一样,该干啥干啥。
到了晚上,他跟李秀娟和张巧花说夜里要在地边守夜,防野猪,让她俩早点回去歇着。
等天黑透了,村里静下来,王铁柱悄无声息地溜到菜地旁边的一簇茂密的灌木丛后头,屏息凝神,藏了起来。
突破之后,他控制气息的能力也强了,往那一蹲,就跟块石头似的。
月亮被云遮住大半,地里黑乎乎的。
不知等了多久,终于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还有个压抑着的喘息声。
只见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摸到地头,左右张望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个瓶子,正准备拧开盖往地里洒。
正是二狗子!
就在他拧开瓶盖,脸上露出得意又狠毒的笑容时,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二狗子,找死?”
二狗子吓得浑身一哆嗦,手里的瓶子差点掉地上!
他猛地回头,只见王铁柱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黑着脸,眼神冷得吓人,像看死人一样看着他。
“你……你……”二狗子魂都快吓飞了,话都说不利索,“你咋……”
王铁柱根本没给他废话的机会,出手如电!右手五指微屈,蕴含着一丝龙气,闪电般在二狗子胸口、腹部、后腰的几处大穴上狠狠点了几下!
这可不是之前那种让人酸麻无力的手法,而是带着惩戒意味的暗劲,龙气透体,直刺神经!
“呃啊啊啊--!”
二狗子猛地张大嘴,却发不出太大的声音,只觉得被点中的地方先是猛地一麻,随即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猛地炸开!
那感觉,像是千万根烧红的针同时扎进肉里,又像是无数只蚂蚁在骨头缝里疯狂啃咬,又痛又痒,难受得他恨不得把自己挠烂!
他噗通一声瘫软在地,身体蜷缩成一团,像只被扔进开水里的虾米,浑身剧烈地抽搐着,额头青筋暴起,眼泪鼻涕口水不受控制地往外流,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极其痛苦的抽气声,偏偏喊不出大声,只能在泥地里无声地翻滚挣扎。
王铁柱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他这副惨状,眼里没有一丝同情。
过了好一会儿,感觉二狗子快要痛晕过去了,王铁柱才抬脚,在他身上某个地方轻轻踢了一下。
那股撕心裂肺的剧痛潮水般退去,但残留的酸麻和恐惧却深深烙进了二狗子的骨头里。
他像条死狗一样瘫在泥地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都被冷汗和泥水浸透了,看着王铁柱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像是看到了地狱里来的恶鬼。
王铁柱弯腰捡起那个掉在地上的药瓶,拧紧盖子,揣进自己兜里。
然后像拎死狗一样,揪着二狗子的后衣领,把他拖出菜地,扔到外面的土路上。
“二狗子,”王铁柱的声音低沉冰冷,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瘆人,
“记住这滋味。
再敢有下一次,我让你天天尝这味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听明白了就滚。”
二狗子吓得浑身一激灵,连滚带爬地挣扎起来,也顾不上浑身疼痛和狼狈,朝着王铁柱磕了个头,话都说不出来,屁滚尿流地跑了,速度比兔子还快,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经过这一晚,他是彻底绝了再招惹王铁柱的心思,光是回想刚才那滋味,都能让他做一辈子噩梦。
王铁柱看着那仓皇逃窜的背影,冷哼一声。
看来,对有些人,光是吓唬不够,就得让他真疼到骨子里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