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吸够了灵力，柳让尘站起身，大手一挥：“来次够！”
苏向赶紧跟上，起身时脚步发飘，这么多磅礴的灵力涌进体内，他一时有点适应不过来。
云玄知一直在殿外等着，见两人出来，立刻凑上前，笑着拍了拍柳让尘的肩膀：“都吸收完了？我已经把外围守卫调到西侧巡逻了，给你们留了条近路，走云霄栈道，半个时辰就能出神界。”
他又看向苏向，“下次再来抢灵髓晶，记得让你家小兔子提前打个招呼，我也好给你们腾地方。”
苏向刚想说话，就被柳让尘打断：“少说废话，我们走了。”
“急什么。”云玄知抬手一挥，一道柔和的灵力裹住两人，“我送你们到栈道入口，省得你们绕路浪费时间。”话刚说完，三人的身影就化作一道流光，朝着神界边缘飞去。
很快，云霄栈道的入口就出现在眼前。那是一座连接神界和凡界的光桥，雾气缭绕，桥下是深不见底的云海。
“到这儿就安全了，剩下的路你们自己走。”云玄知收回灵力，冲柳让尘挤了挤眼睛，“记得欠我一顿酒，下次回来得还我。”
柳让尘点点头，拉着苏向踏上了光桥。
光桥上速度快得像飞一样，没过一会儿，两人就落在了苏家庄园的院子里。熟悉的草木味道扑面而来，苏向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了些。
柳让尘径直走向客房，推开门进去，随手倒了杯热茶，坐在桌边慢慢喝了起来。苏向跟着走进来，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那个……柳让尘。”
“什么事？”
“就是……在神界那个老不正经的家伙说的话……”苏向越说越不好意思，“他说你陪我轮回了一百零三次，还有，咳咳！说我们拜过堂做过夫妻……那些话，没瞎编吧？”
柳让尘喝了口热茶，神色跟平常一样平静：“没必要深究。”
“啊？”苏向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惊讶，“没必要深究？可他说的都是跟我有关的事啊！”
“现在的你，只需要专心修炼。”柳让尘放下茶杯，“等你实力足够了，该知道的自然会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稳住你体内的灵力，别让灵气逆行伤了自己。那些过去的纠葛，对你来说没什么用，反而会牵绊你。”
苏向清了清嗓子，故意板起脸：“我这人向来有原则，从不白白占人便宜。你陪我轮回一百零三次，还护了我这么久，这份情我记着。等我彻底恢复实力，要是还没找到合适的人，你要是也闲着……
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跟你凑活一下。毕竟以前也拜过堂做过夫妻，合作起来总比找个陌生人顺手，省得还要重新磨合。”
柳让尘刚喝进嘴里的热茶差点喷出来，他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苏向的额头：“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现在最要紧的是巩固境界，你体内的灵力还没完全炼化，稍微有点不小心就会灵气逆行，到时候别说恢复实力，能不能保住小命都难。”
苏向捂着额头，不服气地反驳：“我就是……就是觉得欠你太多，想找个方式还你而已。”
柳让尘抬眼看向他：“你要是真想去还，就好好活着，早点恢复全部力量。别再像前几世那样，要么鲁莽闯祸，要么傻乎乎地为了保护别人把自己搭进去。”
苏向愣了愣，下意识追问：“前几世？我前几世还做过什么傻事？”
“多了去了。”柳让尘慢悠悠地说，“第二十一世你是江湖剑客，为了救一个不认识的姑娘，硬扛了武林盟主三掌，最后重伤死了。第三十五世你是文官，为了替老百姓求情，在皇宫外跪了三天三夜，冻得差点没了半条命。最傻的是第五十四世，你投生成了山匪，居然想劫富济贫，结果被官兵围剿，临死前还想着把抢来的粮食分给流民。”
苏向挠了挠头：“这么看来，我前几世还挺……正义的？”
“是挺蠢的。不过这种舍己为人的情况倒是少数。正义感用错了地方，就是自寻死路。你以为凭你那点微薄的力量，能保护多少人？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真正护住想护的东西。”
苏向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抬头，眼神变得认真起来：“还有一点我不明白，你跟天族那个天帝怎么这么熟？看着跟铁哥们似的，结果你还抢人家的灵髓晶，搞得跟仇人一样，真够别扭的。”
柳让尘耐心解释：“他帮我，从来只算个人情，跟他天帝的身份没关系。而且我本来就是拿回我们魔界的东西，天族现在的风光，全是靠偷靠抢来的。”
“偷？抢？”苏向来了兴趣，“这话怎么说？难道这灵髓晶本来是你们魔界的？”
“不止魔界，还有人间。”柳让尘的语气沉了下来，“千年前三界的灵气各有各的循环，可神界野心太大，不甘心处于下风，又打不过当时的魔尊，就玩起了阴的。趁着魔尊闭关突破，派了一群人偷袭，用卑鄙的手段毁了他的肉身，差点让他魂飞魄散。”
“蛙趣！这么刺激？！”
“嗯，魔尊一死，魔界就群龙无首了。”柳让尘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气，“天族趁机大举进攻，一边打着魔界残暴，肃清三界的幌子，一边把我们的精纯魔能抢到神界，和九霄灵境的灵气融合，凝成了灵髓晶。后来连人间的灵脉，也被他们用阵法强行牵引，源源不断地往神界输送，导致三界的灵力严重失衡。”
“原来如此。”苏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合着是天族先偷袭人家老大，抢了人家的家底，你现在是来讨债的？”
“算是吧。”柳让尘点头，“云玄知当上天帝的时候，这规矩早就定好了。神界的神仙们早就习惯了坐享其成，他们明明知道灵力失衡会让最弱小的人间毁灭，也非要维持这种霸权式的失衡。”
苏向听得攥紧了拳头：“这也太过分了！抢了东西还倒打一耙，神界这帮人简直没脸没皮！”
柳让尘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三界向来是弱肉强食，只是他们玩得更阴毒而已。他们掠夺的不只是灵力，还有魔界和人间的生机。千年来，人间灵脉枯竭，从而导致灾祸不断，前段时间洛城爆发的丧尸就是最好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