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酒气和猫耳触感的吻在楚斯年亲够了之后突兀地结束。
他微微退开些许,粉白色的猫耳因为刚才的“激烈运动”而轻轻颤动,一条蓬松柔软的长尾也不知何时从他身后冒了出来,慵懒地在他腿边晃了晃。
谢应危僵在沙发里,醉意早已被这接二连三的冲击驱散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全然的错愕与难以置信。
他的目光死死锁在楚斯年脸上,心脏在胸腔里失了控般狂跳。
眼前的楚斯年在经历方才那一幕后,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酒精为他白皙的脸颊染上大片秾丽的绯红,一直蔓延到耳根脖颈,像是上好的白玉晕开了胭脂。
浅色的瞳孔因醉意而蒙着一层水润迷离的薄雾,显得愈发无辜清澈,仿佛不谙世事的孩童。
嘴唇因为刚刚结束的亲吻而显得格外红润饱满,泛着水亮的光泽,微微张开喘息着。
此刻他脸上带着一种纯然的无辜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委屈可怜。
这种美毫无攻击性,却带着强烈的冲击力狠狠撞进谢应危混乱的心绪中。
就在谢应危大脑一片空白,试图理解眼前这超现实的一幕时,楚斯年似乎对他的毫无反应感到不满。
他皱了皱秀气的鼻子,那双带着水汽的浅色眸子眨了眨,然后竟然伸出手开始笨拙地拉扯谢应危衬衫的纽扣!
“你……!”
谢应危猛地回神,一把抓住楚斯年作乱的手腕。
触手一片温热细腻,让他心头又是一悸。
“你干什么?!”
他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有些沙哑。
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快太诡异,从发现楚斯年可能是“孤儿”,到看到他冒出猫耳,再到被强吻,现在居然开始扒他衣服?!
谢应危感觉自己二十九年建立起来的世界观正在寸寸崩塌。
楚斯年手腕被制有些不悦地哼唧了一声,试图挣脱。
一个执意要脱,一个坚决不让,两人就这么在沙发上别扭地僵持起来。
楚斯年虽然醉了但力气却不小,谢应危又不敢真的用力伤到他,一时间竟有些奈何他不得。
僵持几分钟后楚斯年似乎失去耐心。
他忽然放弃谢应危的衬衫,转而开始拉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谢应危眼皮猛地一跳,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又去按住他解自己衣扣的手。
“脱你的也不行!!!”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感觉自己的神经已经绷到了极限。
这都什么事啊!
接连被阻拦,楚斯年彻底不高兴了。
他扁了扁嘴,浅色的眼睛里委屈更甚,仿佛谢应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紧接着,在谢应危惊恐的目光注视下,楚斯年的身形骤然缩小。
衣物软塌塌地落下,一只粉白色的布偶猫从中钻了出来,轻盈地跳到地毯上。
看着那只熟悉的猫,又看了看沙发上那堆属于楚斯年的衣物,谢应危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中。
楚斯年完全没理会他的震惊,自顾自地迈着优雅的猫步,熟门熟路地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谢应危愣了几秒才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踉跄着跟了过去。
他冲进卧室时,正好看到那只布偶猫轻松跳上床,钻进柔软的被子里,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然后它抬起一只前爪,在谢应危平时枕的枕头上拍了拍,浅粉色的瞳孔望着他,发出一声带着催促意味的“喵呜”。
谢应危:“……”
他站在床边看着这极其古怪的一幕。
一只猫,或者说一个能变成人的猫,正拍着他的枕头邀请他上床睡觉。
他觉得要么是自己还在醉酒没醒,要么就是这个世界疯了。
猫咪见他不动,又不悦地叫了两声,爪子更用力地拍了拍枕头,眼神里透出明显的不耐烦。
谢应危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他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认命般地走到床边,脱掉鞋子和外套僵硬地躺了上去。
他刚躺好,那只猫就立刻凑了过来,熟练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好,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就在谢应危试图接受“抱着一个可能是人变的猫睡觉”这个事实时,怀里的温暖毛团突然发生了变化。
光芒微闪,重量和触感瞬间改变,浑身赤裸的楚斯年再次出现在他怀中,一条光洁的手臂还自然地搭在他的腰上,修长的腿更是如同藤蔓般缠绕住他。
谢应危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怀中人体温的热度,皮肤的光滑触感,还有散落在他颈侧带着淡淡清香的发丝。
这画面超过了他的承受范围。
他紧紧闭上眼睛试图屏蔽所有感官,在心里疯狂默念:
这是梦,这一定是场荒诞离奇的梦,睡一觉,明天早上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而这一切混乱的始作俑者楚斯年,出身于规矩极重崇尚礼法的古代世家,自幼诵读四书五经,骨子里刻着的是克己复礼的保守。
即便系统将现代知识全盘灌输给他,他内心依旧恪守着某些界限,平日里连露出胳膊的短袖和短裤都不愿穿着。
然而此刻,酒精如同卸下了他所有理智的枷锁,让他变得无法无天,将那些深植于心的礼教规矩抛到九霄云外。
……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入卧室。
楚斯年是以猫的形态醒来的。
他坐起身,粉白色的猫咪伸了个懒腰,用爪子洗了洗脸。
他晃了晃脑袋,试图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记忆却只停留在KtV里大家玩游戏喝酒的画面,之后便是一片模糊的空白。
应该没出什么事吧?
他有些不确定地想。
转头看向身旁还在熟睡的谢应危,发现对方居然穿着昨天的衬衫和裤子就这么睡着了,连领带都只是松松地扯开。
楚斯年没忍住笑了笑。
没想到谢应危也有当醉鬼的一天,连衣服都忘了脱。
酒量差还喝那么多,都奔三的人了居然还这么幼稚。
布偶猫心中腹诽,默默摇了摇头。
他又看了看紧闭的卧室门,尝试着跳起来去够门把手。
“咔哒”一声,门居然轻易地被打开,没有反锁!
楚斯年心里一喜。
看来经过这段时间,谢应危已经默认了他这种“来去自由”的模式,不再严防死守。
只要他晚上记得回来就行,白天他还是那个需要上班的实习生楚斯年。
他轻盈地跃下床,熟练地通过打开的门缝溜了出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别墅的走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