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里最后一个弟子的脚步声消失在拐角时，何难终于撑不住了 —— 他扶着那雕得跟祥云开会似的扶手，跟卸了千斤重担似的砸在梨花木椅子上。这椅子平时坐着挺风雅，此刻却硌得他龇牙咧嘴，全因刚猛灌进体内的灵气正跟开派对似的蹦迪，血管里仿佛塞了条不安分的泥鳅，搅得他差点当场表演 “原地飞升”。
“好家伙，这玩意儿比二锅头劲儿还大。” 他暗自嘀咕，赶紧运起内功给这股 “醉汉灵气” 顺毛。原本卡在一阶巅峰的修为壁垒，此刻跟被泡了水的纸糊墙似的滋滋冒缝，仿佛再使劲喘口气就能捅破。但何难是谁？是见过世面的老同志！他深知这年头修仙跟蒸馒头似的，急火准得夹生，于是耐着性子当起灵气饲养员，一点点给这股躁动的能量 “做思想工作”。
睁眼时，他那双眼亮得跟刚打了蜡的黑葡萄似的，扫过空荡荡的大殿。弟子们留下的灵气这会儿显出了好性子，跟加了蜜的山泉水似的，顺着经脉一路润下去。往常吸收的天地灵气顶多算自来水，这波简直是天然矿泉水，不仅没闹肚子，还顺便把体内那些 “陈年垃圾” 打包扔了出去。当然舒服是要付出代价的，他现在浑身骨头缝跟被蚂蚁搬家似的痒痒，皮肤里像有无数只小拳头在捶打，活脱脱一场 “无痛版脱胎换骨体验卡”。
何难摸着下巴叹气，这叹气里却藏着笑：“这么好的东西，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啊。” 要是全门派都用上这功法，将来出去打架岂不是跟拎着机关枪扫蚊子似的？但转念又皱起眉头 —— 推广功法这事儿，比撮合俩仇家联姻还难。门派里的利益纠葛跟乱麻似的，外头那些看热闹的保不齐又要造谣 “观主私藏秘籍”，光是想想就头大如斗。
正琢磨着，嘴角先一步背叛了他，悄悄弯成月牙。窗外的喧嚣衬得观内愈发安静，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倒成了绝佳的修炼 bGm。何难重新闭眼，把乱七八糟的念头打包塞进脑海角落，专心当起 “灵气驯兽师”。毕竟，只有把眼下这关闯过去，才能在未来的修仙江湖里，继续当那个运筹帷幄的 “老狐狸” 啊。
丹田深处的灵气被他驯得服服帖帖，正沿着经脉跳着八段锦，何难忽然听见屋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这动静比松鼠偷松果还轻，却逃不过他此刻被灵气滋养得堪比雷达的耳朵。
“这年头的小偷都卷到修仙界了？” 他眼皮都没抬，指尖悄悄凝起一缕灵气。那缕气跟训练有素的猎犬似的，顺着房梁摸过去，正撞见只圆滚滚的灰鸽子 —— 爪子上还攥着张卷成细条的纸，活像个投递情报的特务。
灵气轻轻一勾，纸条就飘到了他掌心。展开一看，墨迹还带着点墨香，上头歪歪扭扭写着：“观主，后厨的桂花糕被偷了三块，嫌疑人锁定在后山那只胖狐狸。” 末尾还画了个哭唧唧的小人，看笔迹正是负责点心的小弟子。
何难差点笑出声，刚被灵气熨帖好的肚子又开始闹腾。这胖狐狸上个月才偷了库房的腊肉，如今竟改吃甜食了，倒是懂得生活品质升级。他屈指一弹，把纸条弹回窗外：“告诉那小机灵鬼，记狐狸账上，年底从它的供奉里扣。”
话音刚落，屋顶的鸽子扑棱棱飞走了，倒像是领了军令状的小兵。他重新沉下心神，却发现丹田那团灵气忽然兴奋起来，跟喝了脉动似的躁动。低头一瞅，衣襟上不知何时沾了片桂花花瓣 —— 想来是刚才开窗时飘进来的，倒成了灵气的兴奋剂。
“祖宗们，咱能专注点吗？” 何难无奈地摇摇头，指尖在花瓣上一点，那片粉白瞬间化作星点融入灵气团。这下可好，原本温顺的灵气忽然跳起了踢踏舞，经脉里的 “水流” 差点变成 “喷泉”，吓得他赶紧默念三遍清心咒。
正与灵气斗智斗勇时，殿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条缝，个小脑袋探进来：“观主，山下王大户送来两筐新摘的蜜桃，说上次您帮他家驱了鬼，特意道谢的。” 是负责迎客的弟子，手里还举着个拳头大的桃子，红得跟抹了胭脂似的。
灵气似乎闻到了果香，在丹田里头转着圈撒娇。何难望着那饱满的桃肉，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 —— 修仙之人本该清心寡欲，可这蜜桃看着比琼浆玉露还诱人。他挥挥手：“放门口吧，记得给后厨留几个，让他们做蜜桃酥。”
等殿门关上，他望着那筐蜜桃叹了口气。看来今天的修炼是没法专心了，这群灵气简直成了贪吃的孩子，见了好吃的就没规矩。罢了，反正离突破还差些火候，不如先当回凡夫俗子，尝尝这人间烟火气。
伸手拿起个蜜桃，刚咬下一口，清甜的汁水就顺着喉咙流下去。奇妙的是，那股乱窜的灵气竟温顺下来，像喝饱了蜜似的在丹田打盹。何难嚼着果肉乐了：“原来你们是想吃零食啊，早说嘛。”
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他沾着桃汁的指尖，倒比任何法术都来得温暖。或许修仙之路，本就不该只有苦行，偶尔停下尝尝桃子，倒也能品出不一样的滋味。
夜幕像块浸了墨的绒布，悄无声息地罩住了整座道观。何难盘腿坐在榻上，借着窗棂漏进来的月光，开始跟体内那股灵气较劲 —— 准确说，是要把这群白天疯玩的 “野孩子” 调教成规矩的 “灵力兵”。
他刚摆出标准的五心朝天姿势，丹田就传来一阵细微的 “鼓噪”。那团灵气跟刚看完大戏的观众似的，还在里头嗡嗡起哄，显然没从白天的蜜桃盛宴里回过神。何难清了清嗓子，在心里默念：“都打起精神来！今晚加班，目标 —— 灵力化！”
现在正是修炼的好时候，可不能因此懈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