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刚穿透云层,为金陵这座古老的城市镀上一层淡金色。
酒店餐厅里,江南二中的参赛队伍正在集结,准备前往考场。
陈启明四人刚从楼上下来,与大部队汇合,便感觉气氛有些不对。
只见餐厅门口,金陵附中的罗峰、赵毅一行人堵在那里,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挑衅笑容。
不止是他们,龙师附中的周凯和孙翔宇也赫然在列,几波人显然是约好了要来给江南二中一个“下马威”。
他们的带队老师也站在一旁,双臂抱在胸前,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哟,来了?”赵毅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整个餐厅的人都听见,“我还以为你们四个的不敢下来了呢。怎么样,昨晚复习得如何?有没有抱抱佛脚,祈祷今天考题简单点?”
这一次,陈启明还没来得及开口,刘利伟的火气就已经压不住了。他昨晚奋战《泛函分析》到半夜,本就憋着一股劲,此刻被对方一点,瞬间就炸了。
“我看需要抱佛脚的是你们吧?”刘利伟冷笑一声,直接顶了回去,“毕竟脑容量有限,不多烧点香,cpU怎么带得动?”
林溪站在他身旁,清冷的目光扫过对方,淡淡地补了一刀:“过度焦虑会导致皮质醇分泌过剩,影响海马体功能,进而损害记忆力。看你们的样子,想必昨晚的睡眠质量很差。”
她的话语不带脏字,却精准地戳在了对方的痛处。
赵毅的脸色瞬间涨红:“你……你们少在这里牙尖嘴利!”
龙师附中的周凯,一个神情倨傲的男生,抱起双臂冷笑道:“赵毅,别跟他们废话。有些人,这辈子的高光时刻就是一次联考了,让他们在考前多说几句,不然等成绩出来,就该哭了。”
他身边的孙翔宇也跟着阴阳怪气:“就是,周凯说得对。我倒是很好奇,从没听过的学校,是怎么有勇气来金陵的?梁静茹给的吗?”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女声从不远处单独的一张餐桌传来,带着一丝不耐烦:“你们能不能安静点?吵到我了!”
众人望去,正是“金陵五王”中唯一的女性,金陵外国语学校的天才少女许静。
金陵附中的带队老师终于慢悠悠地开了口,语气中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年轻人有点火气是正常的。不过,竞赛场上,终究还是要靠实力说话。光耍嘴皮子,可拿不到金牌。”
他这话看似公允,实则是在偏袒自己的学生,暗讽江南二中只会逞口舌之快。
江南二中的带队老师脸色一沉,正要上前理论,金陵附中那边已经有学生按捺不住,高声叫嚷起来:
“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敢不敢玩大点?”一个高个子男生站了出来,满脸桀骜,“咱们就立个赌约!这次竞赛,哪个学校的最高排名没有对方好,就在学校的官网上公开道歉,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就是个小丑!并且要加上一句‘我们不配当新时代的高中生’!怎么样,敢不敢玩?”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赌注太大了,已经超出了学生之间意气之争的范畴,上升到了侮辱人格和学校声誉的层面。
“你们欺人太甚!”江南二中的学生们顿时群情激奋,纷纷怒斥。
刘利伟更是气得双拳紧握,就要答应下来。
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时刻,一个平静的声音响了起来,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都安静。”
陈启明从人群中走出,他没有看其他学校的任何人,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们。他的目光只是平静地扫过自己学校的每一个队员。
“刘利伟,林溪,回来。”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刘利伟和林溪对视一眼,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听话地退了回来。
陈启明走到队伍的最前面,面对着自己人,缓缓开口。他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
“我想问二中的大家一个问题。我们为什么要学习?为什么要参加竞赛?”
不等众人回答,他便自问自答:“为的,是知识本身带来的愉悦,是为了实现自我价值,是为了不辜负父母家庭的期望。再往大一点说,是为了我们这个国家,能在未来的科技竞争中,挺直腰杆,不被人卡脖子。”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学生们的心坎上。刚才还义愤填膺的众人,此刻都安静了下来,眼神中露出了思索。
“考场,是我们的战场。手里的笔,就是我们的武器。”陈启明的声音陡然转厉,“我希望你们把每一分精力,每一颗子弹,都用在试卷上,用在为学校、为我们自己争夺荣誉上。”
他顿了顿,终于用眼角的余光,像看路边的尘埃一样,瞥了一眼对面早已目瞪口呆的金陵附中师生。
“而不是浪费在……和路边的犬吠较劲上。”
说完,他转过身,对着自己的队伍一挥手:“我们走,去考场。”
整个江南二中的队伍,仿佛被注入了一股强大的精神力量,所有学生都挺直了胸膛,跟在陈启明身后,昂首阔步地向外走去,再也没有看对方一眼。
金陵附中的师生们被这番话噎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他们准备了一场羞辱对方的好戏,结果对方连正眼都没瞧他们一下,直接把他们定义为了“犬吠”!
就在他们准备破口大骂时,走在队尾的刘利伟忽然像想起了什么,回过头,一脸真诚的困惑,对着他们喊了一句:
“哦,对了,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们金陵附中,不是金陵大学的附属中学吗?怎么连金大的保送名额都拿不到啊?昨天我们跟金大的几个院士教授吃饭,他们还说要给我们保送本硕博连读呢。亏你们还是东道主,这也太惨了吧?唉,真是搞不懂!”
说完,他同情地摇了摇头,迅速转身跟上了大部队,留下了一地破碎的下巴和石化的金陵附中师生。
“什么……什么院士教授?”
“保送本硕博连读?!”
“他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切的一声,在金陵五王中同时响起,“装的没边这个人。”
……
前往考场的路上,江南二中的队伍里气氛热烈到了极点。
“刘利伟,你刚才说的是真的?金大院士?保送?”一个同学忍不住凑过来问。
“那还有假!”刘利伟顿时来了精神,眉飞色舞地将昨晚的经历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你们是没看到啊!那几个老教授,就差抱着我们大腿求我们去了!什么全额奖学金,什么国家级项目随便参与,听得我耳朵都起茧了!”
“哇——!”
队伍里响起一片羡慕的惊呼声。带队老师也是听得目瞪口呆,他看着走在最前面的陈启明,眼神里充满了震撼和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