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酒店，芳姐把江小凡单独叫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把一部平板电脑塞到他手里，上面正播放着一部时下最火的现代都市剧。
“赶紧学学，别跟个山顶洞人似的。”
芳姐叉着腰，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至少得知道现在谁最红，别再出去闹笑话了！”
江小凡拿起平板不住点头，看电视，他喜欢。
第二天一早，片场的气氛就有些古怪。
那个昨天还一脸不服气的香港武指王师傅，一见到江小凡，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他快步走上前，脸上堆着笑，手里还端着一杯热茶。
“江老师，早。”
他把茶递过去，姿态放得很低：“昨晚我回去琢磨了一下您那一剑，实在是高深，里面肯定有内家发力的门道，您看……能不能指点一二？”
江小凡接过茶，喝了一口，看着他满是期待的眼睛，想了想说道：“气如流水，要连绵不绝，力如磐石，得根基稳固。”
王师傅听得一愣一愣的，嘴里反复念叨着这十二个字，只觉得玄妙高深，好像抓住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抓住。
就在这时，他习惯性地想活动一下肩膀，示范一个动作，可刚一抬手，右肩就传来一阵熟悉的刺痛，让他龇牙咧嘴。
“你这里有旧伤。”
江小凡的眼神平淡，指了指他的右肩。
王师傅苦笑一下：“老毛病了，年轻时候吊威亚摔的，肩周炎，一到阴雨天就疼得睡不着。”
江小凡没说话，只是伸出手，在那位王师傅的肩井穴上，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
他的动作很随意，就像是朋友间拍了拍肩膀。
可王师傅的身体，却猛地一震。
一股温和的暖流，从江小凡的指尖涌入，瞬间冲开了他肩颈处那堵了十几年的淤塞。
原本那僵硬酸痛的感觉，如同冰雪消融，迅速退去。
他试着转了转手臂，那活动范围，瞬间就大了不少，而且没有丝毫的痛感。
“这……这！”
王师傅震惊了，他看着江小凡，眼神里全是不可思议。
这他妈是什么神仙手段？
困扰了他快二十年的老毛病，就这么按一下，就好了大半？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江小凡，恭恭敬敬地抱拳鞠了一躬。
“多谢江先生！”
这一声“江先生”，叫得是心服口服。
他直起身，转身对着那群看傻了的武行和工作人员。
中气十足地吼道：“都给我听好了！这位江先生，是我王某的朋友，以后在剧组，都给我客气点，谁要是敢不长眼，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这一下，整个剧组都炸了。
那个脾气火爆，动不动就拿剧本砸人的王老虎，竟然对一个小助理这么客气？
私下里的议论，瞬间就传开了。
“我靠，那小子什么来头？难道是哪个隐世武术世家的少爷，出来体验生活的？”
“屁！我看着像特种兵王退役，你没看他那眼神，太有杀气了！”
“我听说，他是京城某个大家族的私生子……”
传言越来越离谱，江小凡的身份，在众人眼里也变得越发神秘。
江小凡没理会这些，他的注意力，被道具组的兵器架给吸引了。
几个场务正嘿咻嘿咻地搬着一个巨大的兵器架，那架子设计得极其不合理，重心不稳，搬起来又吃力又容易倒。
他走上前，看了两眼，便指挥道：“左边抬高三寸，右边往前挪半尺。”
几个场务将信将疑地照做。
说也奇怪，就这么简单地调整了一下角度和重心，那沉重的兵器架，立刻就变得顺手省力，稳稳当当。
“我槽，凡哥厉害啊！”一个场务擦了把汗，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架子好像活了！”
江小凡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这些简单的力学结构，都是他小时候在道观里，跟着师父修缮殿宇时学来的粗浅手艺。
休息的时候，刘一霏穿着一身白色戏服，从威亚上下来。
她甩着有些酸胀的手臂，对着芳姐嘀咕了一句：“吊了一上午，肩膀好酸。”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江小凡立刻从保温箱里拿出一瓶温水，递了过去。
然后在刘一霏接过水瓶的瞬间，他很自然地伸出手指，在她雪白手腕的某个穴位上，轻轻点了一下。
“按这里，可以通经活络，缓解手臂的酸胀。”
他的声音干净，动作自然。
刘一霏只觉得一股舒服的暖流，从手腕处，缓缓蔓延到整个上臂，那股酸麻的感觉，真的减轻了不少。
她的耳根，微微有些发热。
这个傻子，总是这么不经意地，做着最贴心的事情。
下午，王师傅又凑了过来，再次试探着问起清风观的来历。
江小凡只是平淡地回答：“山里一个很小的道观，师父就教了些强身健体，修身养性的粗浅功夫。”
王师傅听着，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粗浅功夫？
就你那手功夫还叫粗浅，那我们练的岂不是广播体操？
他越发觉得，这个清风观，绝对牵扯到另一个不为他所知的，高手云集的世界。
晚上，芳姐又开始了对江小凡的现代化教学。
第一课，刷微博。
“看见没有，这个叫热搜榜，上面都是现在大家最关心的事情。”
芳姐指着手机屏幕，唾沫横飞地解释着。
江小凡看着榜单上一个带着“爆”字的话题，#当红小生恋情曝光#。
他很认真地看着芳姐，一脸求知地问：“芳姐，这个人是不是身体有恙？为什么他总是‘爆’？”
“噗——”
芳姐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她感觉自己的血压又开始飙升了。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放弃这个话题，教他点更简单的。
“你再看看这些，都是粉丝们常用的词，你学学，以后跟人聊天能用上。”
江小凡看到一个缩写，“awsl”。
他困惑了很久，拿着手机，跑去问正在敷面膜的刘一霏。
“一菲姐，阿伟是谁？”
他指着那四个字母，眼神纯真：“为什么他总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