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开拓者喜欢金色、喜欢青毛豆的齐毅等书友投喂的礼物!老板幸福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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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时间仿佛在爆炸的余波中凝固了数秒。
待那片空地上因爆炸而产生的冲击声势终于渐弱,围观的人群才如同提线木偶般,缓慢从震惊与茫然无措中艰难地回过神。
空气中弥漫着死寂般的恐惧,以及某种不祥的预感。
一道冷漠如冰、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骤然在每一个人的耳畔清晰响起:
“公然挑起纷争、聚众喧哗,甚至肆意辱骂为卡兹戴尔的复苏与建设作出卓越贡献的技术人员,”
那声音顿了顿,仿佛在给予压力沉淀的时间,随即带着更深的寒意质问道:
“这些无能狂怒的行径,能解决你们眼下的任何问题,是吗?”
冰冷的余音在弥漫着焦糊味的街道上空回荡,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刺骨。
这声音中蕴含的威严与毋庸置疑的压迫感,立刻便令方才还群情激愤的人群噤若寒蝉。
所有嘈杂与不满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猛地扼住喉咙,瞬间消散。
这熟悉到令人生畏的声音,让正处于高度戒备状态的红豆先是愣了一瞬。
紧接着她便猛地抬起头,目光急切地穿过眼前熙攘攒动、却已然安静下来的人头,
投向正从街道阴影处、迈着沉稳的步伐,朝这边缓缓走来的那道身影。
来人脸色阴沉至极,那双锐利的眼眸中,仿佛凝结着万载不化的冰霜。
“怎么?”
维什戴尔在人群自动分开的通道中央停下脚步,冰冷的目光依次扫过这些方才还气势汹汹、此刻却恨不得将自己藏起来的居民们的每一张脸。
她的视线所及之处,空气都为之凝固。
“刚才不是还很有气势吗?现在都不说话了?”
周遭的人群在她的目光逼视下,瞬间彻底丧失了原本那虚张声势的气势,深深地低下头。
或有意识地侧过脸、挪开视线,尽一切可能避开了她的视线。
无人敢与她对视,甚至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
“没人说话了是吧,好。”
维什戴尔似乎并不意外,冷哼一声,收回了扫视全场的压迫目光。
转而锁定在了最初那名带头煽动情绪、此刻脸色发白的青年脸上。
她不再多言,迈着每一步都丈量权力与距离的沉稳步伐,径直向对方走去。
靴跟敲击在冰冷的地面,在死寂的街道上,如同催命的鼓点。
“你、你......”
青年不着痕迹地咽了咽口水,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本能地随着维什戴尔的逼近而向后退了一小步。
脸上写满了无法掩饰的惊慌与恐惧。
哪怕他内心深处拼命告诉自己,在这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身为议长的对方绝对不可能真的对自己这个平民动手。
但那股随着对方每一步靠近而逐渐增强、宛若实质的杀意与上位者的威压,还是让他忍不住从灵魂深处感到战栗。
心里止不住地打怵,双腿发软。
周围的人群鸦雀无声,带着敬畏地自觉向两侧退开,为维什戴尔腾出一条直通那名青年的宽阔路径。
仿佛生怕被那无形的锋芒波及。
“可以理解,” 维什戴尔终于在那青年面前约三步远处站定。
她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嘲讽:
“你们都有自己的不满和诉求。”
“毕竟,谁不想住进宽敞明亮的大房子?谁不想每天都能吃饱穿暖,拥有安稳的生活?”
“但——”她的话音陡然转厉,如同鞭子抽打在空气中:
“我问你,像你这样,带头嘲讽和试图驱逐一位切实带来改变的技术人员,”
“除了宣泄你那廉价的情绪之外,能解决你们面临的任何一个实际问题吗?”
维什戴尔攥紧拳头,直视他,从嘴角处逸出一声毫不掩饰的轻蔑冷笑:
“还是说,你,或者你们中的任何人,自认为拥有比陈楠更高明、更有效的发展方案?”
“你们有能耐,有办法能让卡兹戴尔在一夜之间就从废墟中崛起,变成足以媲美乌萨斯的泰拉超级大国?”
她的语调微微抬高,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意味:
“可以啊,现在就提出来。”
“只要你的方案真有可取之处,哪怕只有一丝可行性,军事委员会也会郑重考虑并采纳。”
紧接着,她的话锋猛地转冷,如同冰河裂开,寒意奔涌: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个懦夫一样躲在人群里,只会挑动和利用人们的怨念,去攻击、去伤害一位为这座城市流血流汗、却与你们口中所谓‘不公’毫无关系的技术贡献者!”
“这种行为,卑劣且愚蠢。”
“......”
青年脸上的表情五味陈杂,嘴唇哆嗦着。
在维什戴尔珠炮般的诘问下,他感觉自己所有的“理由”都显得那么苍白可笑。
沉默煎熬了半晌,他突然像是被逼到绝境般,猛地咬紧牙关,从牙缝里挤出最后一丝顽固和偏执的低语:
“可,她是外族!她不是萨卡兹!”
他似乎想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带着扭曲的执拗:
“她不配参与缔造卡兹戴尔的历史!萨卡兹的命运应该由萨卡兹自己掌握!”
“我们不需要她......不需要她这种假惺惺的、带着施舍的一切——”
他的话语,如同断裂的琴弦,戛然而止。
“唰!”
维什戴尔的身影宛如一道撕裂空间的鬼影,瞬息之间,便出现在了青年面前。
两人之间的距离被压缩至零。
她猛地抬手,精准而狠戾地一把掐住了青年的脖颈!
“呃......”
恐怖的力道瞬间施加,青年只觉得喉骨仿佛要被捏碎。
强烈的窒息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大脑,脸颊迅速因缺氧而涨红。
他徒劳地试图去掰开那只铁钳般的手,却根本生不出半点有效的反抗之力,只能像离水的鱼一样无力地挣扎。
“我想,” 维什戴尔漠然地盯着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冰冷的双眸里没有一丝波澜。
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不高,却如同寒冰坠地,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卡兹戴尔也同样不需要一个思维固化、心胸狭隘、缺乏最基本分辨是非能力的人。
“这样的人,才是真正阻碍萨卡兹前进的绊脚石。”
她微微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让青年的挣扎变得更加微弱,随后宣告般地宣布:
“陈楠,是我维什戴尔以卡兹戴尔军事委员会的名义,亲自邀请来的客座技术顾问。”
“无论她在这片土地上做什么,只要是为了卡兹戴尔的发展,都由我,以及军事委员会,替她担保。”
她的目光再次扫过寂静的人群,带着无可置疑的权威:
“如果你们当中,任何人对我的决定感到不满,对她参与卡兹戴尔建设感到不满——”
她松开掐住青年脖颈的手,任由对方如同破麻袋般瘫软在地,剧烈地咳嗽干呕。
“你,或者你们,大可以在事后,光明正大地来军事委员会办公大厅。”
“指名道姓地要求,把我这个‘议长’的头衔下了,随时恭候。”
“呃......”
青年瘫在地上,贪婪地呼吸着空气,连抬头看一眼维什戴尔的勇气都没有。
维什戴尔不再看他,再次环顾周遭死一般沉默的人群,伴随着开口时呼出的淡淡白气,语气凌冽如刀:
“现在,立刻离开这里,回到你们自己该待的地方上去。”
“不要试图揣测我的忍耐度。”
话音落下,如同君王敕令。
居民们面面相觑,在绝对的权力和武力威慑下,再也生不出任何反抗之心。
他们开始如同退潮般四下散开,沉默地从矮楼附近撤离。
同时也为一直被围在中央的陈楠、红豆等人,让出了一条通往外面的寂静道路。
“......走吧。”
红豆看着这一幕,心情复杂地摇了摇头。
她伸出手,抓住了仍处于茫然失神状态的陈楠的胳膊,和同样松了口气的六子交换了一个眼神。
一同离开了这片弥漫着焦糊、愤怒与冰冷气息的是非之地。
同时,红豆在路过维什戴尔身边时,稍稍侧过脑袋,向这位以铁腕手段平息骚乱的议长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并略微颔首以表谢意。
维什戴尔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回应。
随即继续用她那冰冷的目光监督着人群的疏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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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待三人离远了那片喧嚣的街道,才发现泥岩正安静地待在道路一侧,显然已经等候他们多时。
或许是走的匆忙,她并没有携带那身重甲,仅披着一件有些单薄的外套。
脑后的白色发丝,随夜风轻扬。
一见红豆注意到了自己,她便立刻迎上前去,血红色的眸中是不加掩饰的忧虑: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陈楠......没受伤吧?”
“呃......不好说。”
红豆轻轻松开了陈楠的胳膊,随即转过身,和泥岩一样担忧地看向她。
“陈楠?你还好吗?”
“啊。”
陈楠浑身一颤,像是刚被从冰冷的水缸里拉出来,眼底还残留着一丝茫然。
“我......其实还好。”
她咧咧嘴,抬起自己那只有些颤抖的手挠了挠头,向两人挤出一抹苦笑:
“不公平的现象的确存在,大家的情绪也积压了许久,借此作为发泄......”
“这不是他们的错。”
她忍不住叹息一声,话虽如此,但心中那份失落与迷茫,却是难以消散的。
就像被打翻碎裂的玻璃杯,哪怕试图修复,也依旧会存在深刻的裂痕。